我想親你

  我想親你

  費軒這個作孽的狗玩意, 又來了。

  還是個人嗎!

  安笙在心裡狂吼,然後又退無可退的看著費軒蹲在床邊上, 朝她湊過來, 十分純情的親了親她的臉蛋。

  壓低聲音道,「你休息吧,我不吵你。」

  費軒說的像個人似的, 但是說完就不知道在地上鼓搗什麼東西, 安笙看不見,不準備搭理他, 尋思他沒事一會就自己走了。

  可是稀里嘩啦的輕響過後, 安笙就聽見一陣陣的噗嗤噗嗤, 像是什麼東西漏氣一樣。

  沒一會兒, 實在沒耐住好奇心, 安笙偷偷轉頭, 借著光線,看到一個東西,隨著費軒腳上快速踩踏, 慢慢的升高, 直至最後和安笙的床齊平, 正正好好的頂著備品櫃, 卡再安笙的床旁邊……

  安笙盯著這玩意凸出和凹陷的不平面看了好一會兒, 等到費軒躺上來,握住了她的手, 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尖刮著她的手心, 安笙才反應過來, 這他媽的是個充氣床……

  費軒這是騷擾她還不夠,還要住在這裡, 護士知道嗎?

  !她可是重病號!

  「你這是幹什麼?」

  安笙估計是白天的時候被費軒荼毒的過狠,現在已經激動不起來了。

  「我陪你睡覺啊,」費軒的聲音,不得不說,在這樣朦朧的燈光下,看不到他那張糟心的臉來說,真的很帶電。

  但是安笙基本自我衍生成了費軒絕緣體,費軒一句話說的騷的不像是兩人躺在兩張床上養傷,活像是兩人躺在一張床搞事,電流呲溜亂竄,卻呲不到安笙半點。

  「護士兩小時查房,你會被發現並難看的趕出去。」

  安笙企圖講道理。

  費軒現在腦子裡已經沒有地方放道理這種東西,他一輩子身為男主,除了家庭環境有點奇怪之外,二十多年,長的太順風順水,沒發生過類似於出車禍差點死了這種大事。

  所以突逢這麼驚心動魄盪氣迴腸的「愛情」他腦殼裡面,哪裡還有其他東西的地方。

  他現在閉眼就是安笙,睡覺夢裡是安笙,就連喝個大米粥,軟軟香香的米貼在唇上,也能想到安笙溫熱的唇。

  自己在臆想中成功墜入愛河,浪漫情懷致使他現在尿個尿都呲成心型,已經呈現出走火入魔的狀態。

  「不用擔心,我讓我另一個弟弟上了,比費師頂用,一定會絆住查房護士的。」

  可是下了重金,請整個護士站包括值班大夫吃了大餐呢。

  這麼作天作地大費周章,就為了和安笙這樣並排,手拉手睡覺覺。

  安笙無語凝噎,罵人她白天罵了,發火她現在也不具備發火的能力,和費軒對視了一會兒,開始掰餑餑數餡兒的跟他講道理。

  「費軒,你這是腦子出毛病了。」

  費軒挑眉,拉過安笙的手親了下。

  「你這是……」安笙想了想,甩開費軒的手,「對,吊橋效應,你先前明明不喜歡我的,發生了這件事突然就要跟我好,這並不是你真實的想法。」

  費軒聽的一臉認真,安笙一見他聽進去了,趕緊道,「這種是腎上腺素作祟,只要過了這個勁兒,就會恢復的,不用很久,甚至不用等咱們病好,激情就消退了。」

  「在一起不是開玩笑的。」

  安笙說。

  「我沒有開玩笑。」

  費軒說,「我……」

  「你別說了,你現在腦子根本就無法思考!」

  安笙打斷費軒,費軒抿了抿嘴唇,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法思考,安笙從兩個多月前,就一直在他腦子裡,從牙痒痒到心痒痒,費軒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你聽我的,你現在回你自己的房間。」

  安笙說,「你冷靜下來,要是等到咱倆都好了之後,你還是這麼想的,咱們再聊。」

  到那時候,讓你連影子都摸不到!

  安笙在心裡給自己鼓掌,啪啪啪,真機智。

  費軒還真的思考了一下,坐起來愣了那麼一會兒,安笙緊張的看著他,然後見他竟然又重新躺下了。

  「我想了下……」費軒才開口。

  安笙又打斷他,「你想的時間太短,太草率了!」

  「為什要想很長時間?」

  費軒說,「你喜歡我,我對你也有了好感,無論是你說的吊橋效應,還是怎麼樣,我們為什麼不試試呢?」

  安笙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費軒在哪裡得出來自己喜歡他的結論,安笙知道,但是唯獨那個點安笙解釋不清楚,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解釋,在生死和本能的面前,都顯得蒼白。

  她為了自保,可她的自保說不出口,而除了自保之外,無論什麼理由原因,都將歸為一句「為了他。」

  為什麼為了他?

  因為愛。

  安笙設想了一下,換做她什麼也不懂,其他人為了她那麼做了,她也會懷疑。

  而且安笙其實贊成費軒說的,兩方都有好感,是可以試試的,管他因為什麼,這世上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並且得到了回應,這種事情,是那麼容易的嗎?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安笙真的愛費軒。

  事實是她不光不愛,還想踹他,往死里踹。

  她張著嘴頓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索性道,「反正我不接受!」

  說著將腦袋轉進枕頭,埋了起來。

  「你趕緊回去,要不然我按護士鈴了。」

  費軒坐著看了安笙一會兒,伸手在她的頭上捋順她翹起來的頭髮。

  安笙一直嫌棄費軒,嫌棄桐四狼狽,而她自己的樣子,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論沒有血色,她更嚴重,頭上受傷,還剃的亂七八糟。

  不過安笙只要是照不到鏡子,就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美。

  費軒捋順了一會兒,聲音突然就沉下來,不像白天一樣,刻意去迴避去提車禍這件事,而是一字一句,慢慢的說,「我害怕。」

  費軒說,「我一閉眼睛,就是車禍的時候,你滿臉是血的摸我,叫我,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是怕你死,還是怕失去你,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兩件事,本質上是一樣的。」

  因為死亡,就等於失去。

  「你要我想清楚,我其實沒有一刻不在想,」費軒嘆氣,「安笙,我媽媽死的早,爸爸……又那樣,忙著造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那麼在乎我。」

  「我想,你雖然貪錢,脾氣又差,可是你能為我豁出命去,」費軒說,「我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再遇見一個這樣的人了,我有什麼理由不抓住呢?」

  安笙閉著眼埋著,不動也不回應,心說好好的缺心眼兒,這怎麼還打上感情牌了……

  再說怎麼會沒有人願意為你豁出命呢,你可是男主角,而我的命也不是為你豁的。

  安笙多想把這些話說了,可是她又不能劇透,憋的要死,聽費軒繼續煽情。

  「你怕我是因為腎上腺素,我們可以等著看啊,」費軒語氣又恢復粘糊糊,「我相信我自己絕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才跟你說這些的。」

  「所以別急著拒絕我……」費軒說著,抓著安笙的小手,撓她手心兒。

  還在唇邊貼來貼去,自認深情款款,可是安笙趴在枕頭裡,手拽不回來,滿心都是有苦難言。

  只有乾巴巴道,「我根本不喜歡你,你誤會了,我也不接受,我說過分手,絕不會收回。」

  費軒不聽不聽,只當安笙念經,要是不喜歡他,會那麼護著他?

  白天親的時候,不是挺來勁兒的……

  安笙要是知道費軒在想什麼,估計能氣的翻背,白天那個吻,根本就是她避無可避,費軒自己來勁兒!

  她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費軒冥頑不靈,還選擇性反向解讀,和書中劇情描寫的一模一樣,沉醉在自我思緒,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質。

  書中描寫,費軒接受費藍藍後,還是不相信費藍藍是真心喜歡他,於是各種蛛絲馬跡過度解讀,連費藍藍看他的時候先移開眼睛,都要作一通……

  安笙知道現在費軒這種狀態,她說多錯多,索性不說話了,費軒摸了一會兒她的頭髮,躺在氣墊床上,抓住她的手指,一個個掰著玩。

  安笙也拽不回來,人也趕不走,試圖去按護士鈴但是千辛萬苦的,忍著疼,用另一隻手去夠,眼看就要夠到了,費軒突然說話了。

  「線已經拔了,」他聲音溫柔的靠過來,姿勢別彆扭扭的親了親安笙的後腦勺,「乖,我明天早上再給你插上。」

  「你簡直神經病!」

  安笙轉頭想抬手打費軒,卻抬不起,也沒什麼力度,落在床上直捶床,「你混蛋,你把護士鈴的線拔了,我晚上……我要方便怎麼辦?

  !」

  費軒按著她的手,不讓她掙扎亂動,昏暗的光線裡面安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幽幽的說,「我剛才幫你倒過尿袋了,也詢問過護士你方便的時間,都是早上。」

  費軒說,「笙笙,你乖,亂動再二次受傷,白白受罪,我就想睡在你身邊,這對你沒什麼影響的。」

  安笙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又回想起了劇情裡面,關於費軒那些超長篇幅的心裡和異常行為描寫,然後咽了口口水,沒再說話了。

  心裡打定主意,一旦能走,立刻就跑,她就算不死在劇情下,也絕不能和費軒牽扯不清,上一世,她已經落在神經病手裡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形狀的坑裡摔跤!

  費軒躺下,安笙也不說話了,「忍辱負重」的任由他抓著一隻手擺弄。

  安笙心裡安慰自己,誰讓他是神經病呢?

  誰讓他是男主呢?

  先忍著,等到恢復就……

  她正自我疏導,突然感覺到指尖觸及一片溫熱,接著疼了一下,安笙懵了一下,指尖又被濕軟的舌尖卷了下,她反應過來後瞬間血朝頭上沖。

  「你幹什麼呢!」

  她第無數次想收回手,費軒卻不松,「好了好了,我不咬你了,就是……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什麼……感覺?」

  安笙警惕道。

  「就是你稀罕什麼東西,總想用力的揉……」

  潛台詞就是,喜歡你,才會忍不住咬你。

  安笙指尖還麻.酥酥的,聞言頓了一會,實在不能理解費軒的腦子裡面都堆的什麼,沒好氣道,「我困了!睡覺。」

  屋子裡次再次安靜下來,安笙感覺到費軒悉悉索索不知道又在幹什麼,沒一會兒,費軒一條腿,輕輕搭上安笙的床。

  「笙笙……」費軒鬧.貓似的叫安笙。

  安笙忍無可忍,惡聲惡氣,「你幹什麼!」

  「我想親你……」費軒說著,已經湊過來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