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鬼夫文中的炮灰師姐(9)

  這些人顯然是太小瞧白蘇蘇的話了,她說過村里人不會給他們吃的,他們在水裡同樣摸不到魚,因為那是張妮兒的地盤,隨便打聲招呼,水裡的生物們就都躲在水底不出來了。閱讀

  白蘇蘇回了天師觀,將下午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張老道。

  原以為張老道會像往常那樣訓斥自己,沒想到張老道非但什麼都沒說甚至點頭默許了白蘇蘇的行為。

  「照你這麼說,那小伙子死了一個星期竟然死而復生,這裡頭必定存著什麼古怪,你讓那些人離開榕樹村是好的,只怕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補償這麼簡單,這裡頭還有別的企圖在裡頭也說不定。」

  白蘇蘇倒沒朝那方面想,聽張老道這麼一說越發覺得那叫楚白的小哥哥目的不純,十分可疑。

  果然在她穿越之後劇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在原著里雖然張妮兒也死了,但張家的事情根本就沒被揭發出來,也沒有一個叫楚白的人來到這個村子。

  不過她想著楚白這麼柔弱的身子,吹一吹風都受不了,長跪不起這種事情根本承受不住,說不定才跪沒幾分鐘就暈倒了,根本不可能跪到張家人接受他。

  但讓白蘇蘇沒想到的是,她第二天上村子裡去的時候,楚白還在張家門前跪著。

  她不知道楚白這是根本沒走,還是早上來的早,只是看他面色慘白,頭冒虛汗,嘴唇乾裂的樣子,多半是前者。

  她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道:「喂!姓楚的,你小命不想要了嗎?不是說大病初癒嗎?」

  楚白此時已經是精神恍惚搖搖欲墜了,又一晚上水米未盡,這會兒被白蘇蘇一拍,身子一歪就朝著白蘇蘇直直的倒了下來。

  白蘇蘇眼疾手快的一手撐住了他倒下的身子,驚呼道:「喂喂喂!你別耍賴啊!我不過拍了你一下,可沒把你怎麼樣,你別是要碰瓷吧!」

  楚白實力碰瓷,倒下的身子軟軟的,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了,身量和體重都在那擺著,白蘇蘇一隻手撐不住,不得已單膝跪地,楚白半邊身子都壓在了白蘇蘇肩膀上。

  聽到白蘇蘇的聲音,楚白虛弱的張了張眼,嘴角擠出一絲微笑:「小道姑。」

  白蘇蘇忍不住翻了白眼:「什么小道姑,叫我小神仙知道嗎!」

  楚白眯了眯眼:「小道姑。」

  白蘇蘇無語,抬手摸了下他的腦門,燙的能煎雞蛋,敢情這傢伙是病糊塗了吧?

  她沒心思跟他計較,四下里張望了一陣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的手下呢?他們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

  楚白迷糊了很久,才開口道:「我讓他們都走了,現在我只剩下一個人了。」

  白蘇蘇暗暗罵了句我靠,這還真的是訛上自己了?早知道不手賤拍他這一下了。

  反正現在天色還早,也沒什麼人看見,要不她溜了算了?由著他在這自生自滅吧?

  她剛這麼想了一下,就聽見院子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是王秀娟和張長富。

  王秀娟道:「長富,你出去看看那娃子走了沒有?老堵在咱們家門口也不是個事兒啊!」

  張長富顯然不是很高興,半晌才道:「我去看看吧。」

  然後就聽吱呀一聲輕響,院子大門打開了,張長富抬眼就看到白蘇蘇單膝跪地,楚白半邊身上壓在她肩上,白蘇蘇扭著脖子一臉苦逼的看著他。

  張長富呆了一下,隨即訝異的道:「小神仙?您怎麼會在這?」

  白蘇蘇苦著臉道:「我這不是想看看他走沒走嗎?誰知道丫是個碰瓷的,我不過拍了他一下,他就倒我身上了。」說到這,她朝張長富道:「張大哥,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幫忙把他扶進去啊,他發燒了。」

  誰知張長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這個人害死了我的妮兒,我不能讓他進我們家!」

  王秀娟也道:「對!我們妮兒屍骨未寒,要是知道我們收留仇家的話,一定會很傷心的,我們沒要他償命就不錯了,收留他,不可能!」

  白蘇蘇心裡臥槽臥槽的,要知道張家夫妻都是性子良善敦厚的好人,平時都白蘇蘇這個恩人也很是敬重,沒想到今天這麼倔強,根本不肯幫自己的忙。

  不僅如此,他們說完這些話,不等白蘇蘇開口,搶先砰一下就把院門關上了,只留白蘇蘇和楚白兩人在晨風中凌亂。

  白蘇蘇好氣啊,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嗯?

  但楚白現在氣息微弱,好歹是叫自己撞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可張家不開門,留在村里影響又不好,白蘇蘇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想把楚白帶回道觀,反正她最近練了一手搬運術,還沒找時間練練手呢!

  張老道精通醫術,平日裡村里人有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是喝他的草藥湯,所以道觀里常備治療普通病症的草藥。

  白蘇蘇把楚白安置在自己的房裡,轉頭去張老道的藥房摸了幾包草藥出來,躲在廚房裡拿小爐子煎了,捏著楚白的鼻子就給他灌了下去。

  楚白原本就身子虛弱,哪裡經得住白蘇蘇這樣折騰,沒喝幾口就嗆的臉紅咳嗽,白皙的鼻頭被捏的紅紅的,一雙秋水般的眼眸里全是淚水,看起來好不可憐:「咳咳咳!小道姑……你、你要謀殺嗎……」

  白蘇蘇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快閉嘴吧,張妮兒因你而死,我救你已經是不講道義了,你老實點把藥喝了,別嗶嗶了。」說著又要往他嘴裡灌。

  楚白忙擺手道:「別別別,我自己來!」

  白蘇蘇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藥很苦的,我不捏著你鼻子你喝不下去,還是我給你灌下去吧?」

  楚白趕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從死而復生之後所有味覺都消失了,根本就嘗不出任何味道,我不怕苦,我自己來。」

  白蘇蘇愣了一下:「味覺全無?那不是吃什麼東西都味同嚼蠟?」

  楚白點了點頭,接過白蘇蘇手裡的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所以我平常只吃最簡單的食物,反正我也嘗不出味道,只要能裹腹,維持的生命就好了。」

  「嘖嘖嘖……」白蘇蘇聽的直咂舌:「那你豈不是跟我師傅天生一對?他做菜全是青菜蘿蔔,半點味道都沒有,正適合你吃。」

  楚白沒有答話,只是朝著白蘇蘇笑了下,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兩彎月牙,臉上白白淨淨的還有兩個酒窩,可以說是很甜了,要不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關係,白蘇蘇肯定會忍不住給他點個讚再加一波關注。

  楚白喝了藥,拂開白蘇蘇的手支撐著就要下床。

  白蘇蘇愣了一下:「你幹什麼?」

  楚白道:「繼續回張家門口跪著,叔叔和阿姨還沒答應接受我,讓我照顧他們,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白蘇蘇感到一絲無力,扶著額頭有些傷神的道:「你這個樣子怕是送上門去讓人家照顧你才對,他們家麻煩事情夠多了,你行行好,別鬧了,成不?」

  「……」楚白抿了抿唇,似在思考白蘇蘇的話,躊躇了一會兒才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

  然後很乖巧的爬進白蘇蘇的被窩裡躺著了。

  白蘇蘇只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噎死過去。

  這一臉無奈和不情願的表情是鬧哪樣?再說了,鑽別人被窩鑽的這麼心安理得真的好嗎?

  似乎是察覺到白蘇蘇的低氣壓,楚白轉頭看了白蘇蘇一眼,捏著被角道:「沒關係的,我不嫌你。」

  白蘇蘇:「呵呵……我嫌你。」劈頭蓋臉就丟了一身張老道的道袍過去:「把你身上那件泥腿子給老子脫下來!」

  楚白被白蘇蘇吼的縮了一下,但臉上表情還是沒什麼情緒的,只是哦了一聲,然後探手摸過白蘇蘇丟過去的道袍在被子裡一陣摸索翻騰,然後將還帶著塵土和泥點的褲子和襯衫丟出來,朝著白蘇蘇說了聲謝謝。

  「啊!」白蘇蘇覺得自己快要暴走了,自己就不該手賤拍他那一下,不然現在也不用又是餵藥,又是照顧,還要給他洗泥褲子!

  不行了,再和他交流下去白蘇蘇覺得自己會吐血身亡的,她一把抓過楚白丟在地上的衣服褲子,嗖一下的閃了出去,然後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張老道一大早吃了早飯進山採藥去了,不到傍晚是不會回來的,要是看到他的寶貝徒弟搬著小板凳吭哧吭哧的給別人洗衣服,一定會驚的從地上跳起來。

  要知道白蘇蘇平時連碗都懶得洗,衣服都是逼著張老道的侍靈幫她洗的。

  不過白蘇蘇雖然懶,但距離廢材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很快就洗乾淨了楚白的衣服。

  正午的陽光正好,衣服曬出去沒多久就幹了,白蘇蘇把衣服收下來疊好才推門進去查看楚白的狀況。

  張老道的草藥果然有奇效,楚白喝了之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又出了一身熱汗,現在熱度已經退下去了。

  白蘇蘇擰了乾淨的毛巾在他臉上胡亂蹭了幾下,問道:「覺得怎麼樣?」

  楚白點了點頭,伸手按住白蘇蘇的毛巾道:「好多了,就是出了汗,渾身不舒服……我想洗個澡。」

  白蘇蘇:「……你屁事真多。」

  楚白擰了擰眉,有些哀怨的看著白蘇蘇,聲音卻軟的很:「太麻煩了嗎?那算了吧……」

  白蘇蘇翻了個白眼:「洗洗洗,馬上洗!」

  誰讓人家是病人呢?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