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嗜血教主的痴情護法(3)

  白蘇蘇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她說的這麼情真意切,這麼感人至深,他不心動起碼也要感動一下吧?這教訓登徒子的態度是怎麼肥四!

  白蘇蘇覺得自己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她,白蘇蘇!反派大女配!什麼時候這麼好聲好氣的哄過一個男孩子了?他不止不領情,還扇她巴掌?嗯?

  帝釋天,你攤上事兒了,你攤上大事兒了你知道嗎?

  白蘇蘇脊背挺直著,揉著被打疼的臉,嘴角緩緩揚起一絲邪氣的笑:「呵……你不想見我也要見我!從種下命蠱的那一刻開始,你我性命早就綁在一起難捨難分了!」

  她向前逼近了一步,將帝釋天困在了角落裡,一手扣住他打人的手腕,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對著他鮮艷的唇瓣猛的吻了上去。

  阿修羅體態修長窈窕,十指有力,骨節分明,站在帝釋天面前也不過就是矮了一點點而已.

  帝釋天被她制住手腕一時竟掙扎不開,加上她此時嘴角的邪笑和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霸道氣息,讓他心中震撼不已,一時之間真的被她得逞了。

  然而不過是一瞬間的晃神,帝釋天就反應了過來,抬手想要推開白蘇蘇,卻被白蘇蘇抓的更緊了,他氣急之下對著白蘇蘇的嘴唇咬了下去。

  原本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此舉竟然惹怒了白蘇蘇,靈舌更加肆無忌憚的在他口中席捲,強硬的在他唇上留下她的氣息。

  強勢又熱烈的吻帶著滿滿的血腥味,讓帝釋天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覺得將要溺死在這個吻里,身子因為乏力而向後倒去。

  白蘇蘇順勢將他壓在了池畔,兩人落地的瞬間池水發出了巨大響動,淋漓的水花落了兩人滿身滿臉。

  白蘇蘇趴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離的鬆開了他的嘴唇,大拇指溫柔的抹去他嘴角的血跡,用有些喑啞的聲音道:「喝藥,嗯?」

  帝釋天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了,阿修羅剛剛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對她頤氣指使下這麼多年,幾時見過她這樣蠻狠的模樣,一時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只咬了咬牙執拗道:「我不喝血,不喝她的血!」

  白蘇蘇看著他小臉蒼白,氣喘微微的模樣,有些心軟的嘆了口氣,掌心貼著他冰冷的臉頰好聲哄道:「不喝她的,喝我的,好不好?」

  帝釋天微微一愣,便見白蘇蘇從腰中抽出一把匕首。

  他眼神倏然一冷,叫囂著抗議道:「喂!阿修羅,你竟敢帶武器進本座的寢宮!」

  白蘇蘇卻沒理他,自顧自的在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將緩緩流出的新鮮血液在他唇邊碰了碰,用眼神示意他快喝:「嗯?」

  帝釋天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他自來就知道阿修羅冷麵冷心,沒想到對自己也這麼狠,那樣細嫩的手腕說劃開就劃開……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拋出了腦外,自己這麼多年對她百般折辱,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看,這樣惡劣的態度她竟對他生出這般的心思,不是犯賤嗎?

  一想到放才她強吻自己的樣子,帝釋天就覺得窩火,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四護法一心為本座,那本座就不客氣了。」說罷抓住白蘇蘇的手腕賭氣般的吮吸了起來。

  他喝的很快,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大口咽下阿修羅的血液,嘴角沾染了殷紅的鮮血越發的艷麗奪目,胸口的白紗被血跡沾染,開出朵朵紅梅。

  阿修羅的血和她的修煉的功法一般帶著濃烈的火系氣息,緩緩的熨帖著他被寒氣灼傷的臟腑,讓他的腦子顯出一絲清明,抬眼偷偷窺看白蘇蘇的反應,只見她蒼白著臉色,擰著眉像是很痛苦的模樣,拳頭卻緊緊的攥著,嘴唇緊抿一聲也不吭。

  帝釋天原本想著就此吸乾她的血,兩個人都死了一了百了!但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就鬆開了嘴唇,抬手推了她一把自顧自的從溫泉池裡站了起來,對著白蘇蘇喝道:「滾!想謀害本座,連門都沒有!」

  白蘇蘇眼見他沒什麼事了,心中懸著的石頭也落了下來,毫不在意的自己點了止血的穴位,撕下一縷衣擺將手腕纏上,然後才起身衝著床上的人影道:「教主好好休息,阿修羅晚上再來看您。」

  回答她的是一個枕頭,她下意識的抬手一檔,落在她腳邊彈了幾下,就聽帝釋天的聲音從床幔後傳來,傲嬌中帶著氣急敗壞:「本座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來了!」

  白蘇蘇沒理會他的抗議,穿著一身濕淋淋的衣裳轉身出了寢殿,凌厲的眸子一掃殿前跪著的侍女冷聲道:「替教主更衣。」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侍女們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暗自竊喜逃過一劫的同時為阿修羅的慘狀捏一把汗。

  這樣冷的天,身上頭上都濕了,手腕上纏著布條,手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嘴唇上還破了個口子,教主該不會是發脾氣責打阿修羅大人了吧?

  但看著她挺直的腰杆和波瀾不驚的表情,侍女們便不敢妄加揣測了。

  雖然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上午發生在教主寢殿的事情很快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神宮的每個角落,人人都知道阿修羅護法從教主的寢宮衣衫不整的出來,嘴上還帶著來歷不明的傷口。

  白蘇蘇房沐浴更衣包紮好傷口之後,正在梳妝檯前整理頭髮,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頭大力的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長著金色長髮,衣服領子開到胸口額上帶著純金打造的蛇形頭箍的男人闖了進來,看年齡應該超過三十歲了,嘴角帶著自以為很帥的笑容。

  七護法摩呼羅迦,來的正是時候。

  白蘇蘇擰了擰眉,放下手中的梳子擱在梳妝檯上,衝著男子道:「摩呼羅迦,我的寢殿你也敢亂闖?活膩了嗎?」

  摩呼羅迦笑了起來,鹹豬手攀上了白蘇蘇的肩膀親昵的道:「我這不是聽說你在教主那碰了釘子,特地來看看你嘛!你沒事吧?哎呀,嘴唇都腫了,真是可憐,難不成教主他,咬你了呀?」

  白蘇蘇並沒回頭,而是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反手朝著摩呼羅迦的手划去,摩呼羅迦見狀忙將手縮了回去,那刀凌空一轉挽了個刀花瀟灑利落的入鞘,白蘇蘇冷酷的聲音傳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來關心我的,你現在看到了,我沒事,你可以走了。若是來要拿十絕丹的解藥,呵呵,沒有!」

  摩呼羅迦臉上露出一片窘色,痛心疾首的道:「別呀!沒有十絕丹的解藥我就完了,咱們共事這麼多年,你難道忍心看著我慘死嗎?」

  白蘇蘇回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原來你還在乎你這條小命呀?那你好端端招惹教主做什麼?那個江南女子是你帶給他的吧?你是什麼居心我還不知道嗎?」

  摩呼羅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嘴上卻是哭著臉哭喊了起來:「阿修羅大人,冤枉啊!我是看教主近日興致不好,都不叫乾達婆和緊那羅去奏樂唱歌了,正好手底下人進獻了這個中原美人,就一刻不停的給教主送過去了!」

  白蘇蘇懶得理他,無極神教這些個護法一個個包藏禍心,狡詐陰險,沒一個好東西。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前幾天是教主生母的忌日,你挑這種時候刺激他,是什麼居心還要我說嗎?」

  摩呼羅迦有些訕訕的撇撇嘴,難以掩飾心中對於帝釋天的鄙夷:「他那個病秧子,連寢殿都不敢出的廢物,就憑他是老教主的兒子就要我們聽命於他!我們七大護法哪個不是武功高強威,震一方的人中翹楚?更何況你是老教主的首徒,實力又我們幾個之間最強的,這教主之位理應由你來繼承才是……」

  白蘇蘇白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這樣淺顯的道理,我還用你來告訴我嗎?等你什麼時候敢看教主的眼睛的時候再來跟我說這種話吧!」

  摩呼羅迦聞言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咬了咬牙,瞪著白蘇蘇。

  白蘇蘇可沒功夫看他耍狠,瞥了他一眼道:「回去玩你的蛇去,別在我這礙手礙腳的,我可沒教主這麼好的性子,你要惹了我,我的彎刀可不留情面!」

  摩呼羅迦眼見白蘇蘇下了逐客令,也不敢過分糾纏,只有些不甘心的道:「那我的十絕丹解藥……」

  白蘇蘇眼神微眯,已經是有些生氣了,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距離派發解藥的時間還有兩個月,這兩個月里你若安分守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放你一馬。」

  話說到這個份上摩呼羅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讓他快滾,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唄?

  強壓下心頭想要弄死她的心,摩呼羅迦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阿修羅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摩呼羅迦知道錯了,這就回去閉門思過,不打擾大人您休息了!」說著轉身面色陰沉的走了。

  白蘇蘇朝著他的背影瞥了一眼,捏起梳子繼續梳理阿修羅這一頭如水的長髮。

  鏡子裡的身型削瘦,氣質凜冽,一頭烏髮光澤亮麗長至腰際,緊身的長袍包裹主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外袍的領口和袖子上覆著工藝複雜的黑紗黑蕾絲花邊,頭上裝飾著黑寶石打造的頭飾,額心一顆水滴狀的紅寶石映的她的眉眼熠熠生輝。

  這樣的裝束和打扮,配上她腰間兩把玲瓏華麗的彎刀怎麼看都是個黑寡婦般的充滿煞氣的存在。但搭配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飽滿柔和的櫻唇和靈動水潤的雙眸,反倒顯出一絲清麗脫俗來,即便她臉上覆蓋著掩飾面容的面具,仍舊不妨礙她是個美人的事實。

  白蘇蘇忽然有些好奇,這面具之下生的究竟是一副什麼樣的模樣,自她來到這具身體以來還沒時間好好看看她的相貌呢。

  這樣想著,她將手緩緩的伸向了自己臉上覆著的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