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不敢置信地看向阮母,沒想到她投敵竟然這麼快。
阮母鳥都沒鳥阮父一下,笑眯眯地招呼:「別客氣,把這當成自己家就好。」
少年彎了彎眼:「謝謝伯母。」
阮母是越看安瀲越順眼,與之相對的阮父則是越來越鬱悶。
他終於想起了安瀲是誰。
安家的小少爺,剛剛回國不到半年之久,安家將他保護得很好,關於安瀲的資料太少,以至於阮父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現在認出來。
問就是氣。
他可可愛愛的小棉襖被別人給拐走了,這換誰誰能不氣。
晚飯後,更氣的事情發生了。
寂歌換上了出門的行頭,笑吟吟和阮母告辭:「爸,媽,我和安瀲出去看煙火了。」
阮母「啪」地一下,巴掌蓋在了阮父猙獰的臉上:「去吧,好好玩。」
除夕夜停了雪,夜幕鉛墨,鬆軟清冷的堆雪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氣息冷冽乾淨,輕緩而又綿長,令人心曠神怡。
中心廣場上人很多,遊人如織,枝頭上纏繞著一串串小彩燈,閃閃發光,映亮底下人的面容。
寂歌牽著安瀲的手,呼出的氣體凝結成霧,她晃了晃手,嘆道:「我爸要是知道我和媽一直瞞著他,估計會更生氣。」
「那就別讓他知道好了。」
安瀲在一處小攤面前停下,選了一支糖畫,遞給寂歌。
是一隻活靈活現的兔子。
他記得,女孩對這種甜膩的東西最是無法抵抗。
糖畫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鮮艷,晶瑩流淌的糖稀凝固,她咬了口,崩斷聲清脆。
「也行。」
寂歌思考著,仰臉看去:「但我怕他已經看出端倪了。」
女孩的唇邊沾著些許鮮紅的糖漬,面容皙白昳麗,薔薇般的秀艷稠麗。安瀲抬手,替她拭去這點痕跡。
少年眼底蘊著笑意。
「那姐姐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寂歌咳了聲:「已知我爸是捨不得生我的氣,所以……」
她正色,指尖勾著少年的尾指:「這筆帳應該會算到你頭上去。」
安瀲輕哼:「也就是說,我要替姐姐承擔後果。」
寂歌往他身旁偎近了幾分,討好地將糖畫遞到少年嘴邊。
「賄賂。」
少年垂眸看著被咬的只剩下一點的糖畫,唇角輕勾。
「姐姐,我沒這麼好賄賂的。」
「?」
下一秒,輕盈的吻落在寂歌額頭上,眷戀著清淺柔和的薄荷香氣,纏綿而恆久。
「這才是賄賂。」
煙火大會定在十點舉行,需要提前預約入場,時間臨近,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
驚喜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安瀲同學。」
班花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攀談道:「阮老師。」
她目光有些遲疑地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本能地感覺不對勁,這個動作,即使是對姐弟而言,也太過親密了點,更像是一對親昵的小情侶。
「我和媽媽一起來看煙火,」她小心翼翼問了句:「你們姐弟也是一起出來的嗎?」
安瀲:「不是姐弟。」
「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