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如煙被黥石按在身前,黥石是魔,一指頭在雲如煙脖子上戳出幾個血洞,猙獰地笑著,添著指頭上的血。Google搜索
長生石是鬼方族的聖物,雲如煙身體內沾染了長生石的魔力,她的血也變得有了治療能力。
她現在就像案板上的豬魚,只能任這兩個魔吞吃她。
他們曾經和雲如煙有過魚水之歡,玩弄了她的身體後,現在連她的血、肉都不放過。
雲如煙一臉驚懼都變作了死灰。
但是,沒人同情她。她同魔族勾結的那一天,就該知道魔族心狠手辣,她只是沒當成魔族張牙舞爪的犬,提前被殺了而已。
雲月璽一皺眉,倒不是心疼雲如煙,雲如煙死了是好事兒。
她只是擔心兩名魔族喝了雲如煙的血後,會修為上漲,更難對付。
天高雲闊,山間清風徐徐,褚昭的髮絲微揚,當真是玉色無暇。
他既然有把握,雲月璽也就不再著急。
能讓別人殺的人,何必自己動手?
這時,黥石吸了雲如煙小部分的血,魔族玩弄人心的嗜好上來,他衝著雲月璽道:「女娃,好奇老夫怎麼會和雲如煙有關係,又怎麼知道你?你求我,我就把一切告訴你。」
這句話都不知道過時多久了。
雲月璽不屑,清聲冷叱,聲音在空濛的山間如碎玉投珠:「我不好奇,你別說了,把它帶到棺材裡去吧。」
「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做過什麼壞事重要嗎?」雲月璽身上的匪氣又露出些許。
黥石沒料到她這麼回答,但是,話到嘴邊,黥石不可能憋回去。
他古怪地笑了聲,說出一切的起源。
天魔大戰後,魔族偃旗息鼓,退出修真界。但是,鬼方族作為魔族中最強的一支,並不甘心就此沒落,其他魔族不答應,他們就準備單獨搞事。
大戰之後,修真界和魔界兩敗俱傷,鬼方族要打的便是他們措手不及。可是,神獸金龍族一直庇佑著修真界,金龍雖少,一脈相承,但是每條都有著堪比飛升的力量。
鬼方族祭司算出,如果他們發動襲擊,會落敗在這一代的金龍褚昭手上。
天象中,褚昭毀天滅地的力量令鬼方族祭司膽寒,於是,鬼方族祭司開始推算天機,尋找褚昭那一線弱點。
他算出凌雲宗下的一名女嬰——也就是雲月璽,或許同褚昭有一線姻緣。
龍的伴侶,想必有殺龍的力量吧。
鬼方族便尋思著從雲月璽處入手,他們挑了一名最壞的女嬰,通過照心鏡,看出那女嬰天生壞種,便挑中她,送到凌雲宗腳下。同時入了雲父雲母的夢,幻化了一個虛構的夢境,果然,那對勢力的夫妻有了雲如煙,便把雲月璽忘到了九天雲外。
鬼方族的計劃是,讓雲如煙掠奪乾淨雲月璽的氣運,占盡她的造化,說不得也能擁有和龍抗衡的力量。
沒成想,雲如煙如此不堪用,不只沒得逞,還奇蠢如豬。
黥石扭曲著臉揪著雲如煙的頭髮:「如果你稍微有用點,我們能這樣嗎?福星的鬼話,騙騙不知道的人也就罷了,你自己不知道你的機緣都是搶的別人的?還做著福星的春秋大夢!」
要不是他們被褚昭對付得疲於奔命,沒有時間看雲如煙,否則,早奪舍了她直接換人。
黥石越想越氣,如今雲如煙除了這一身血,已經毫無利用價值。
他猛然吸乾淨雲如煙的血,雲如煙的身體肉眼可見地癟下去。
她渾身劇痛,臨死前看著雲月璽和白雲宮的人……
白雲宮的正道領袖都不救她,她難道真是死得其所嗎?魔也嫌棄,道也嫌棄……
能救她的人就站在她不遠處,卻無一伸出援手,雲如煙帶著悲涼死去。
這還不夠,願默沒得到血後,乾脆一口嚼碎了雲如煙的魂魄。
黥石拍拍手,看向雲月璽:「所以,你本來應該有一對疼愛你的父母,都是因為你和褚昭的姻緣關係,你才家不成家,你一生的悲劇,都來源於你旁邊這條龍!」
話音未落,可怕的劍意便凝聚在他面前,黥石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劍意和龍威擊飛出去,噴出去一大口血。
褚昭仍然冷臉,連雲月璽都看不清他怎麼出手的。
黥石掙扎著起來:「惱羞成怒了?龍。」
他不斷刺激著褚昭,雲月璽卻忽然朗聲道:「你這話真奇怪,罪魁禍首就站在我面前,我為什麼要責怪無關的褚昭?」
褚昭身後兩名老者臉色是掩不住的震驚,這女修,喚少主的名字喚得好自如。
少主居然也沒有生氣?!
雲月璽繼續道:「父母貪心不慈,為了所謂的前途放棄我,你們更是狼子野心,因為沒有能力同褚昭作對,就對無辜弱女出手,無論怎麼看,該死的人渣都是你們!」
「至於褚昭,他性情高潔、溫柔善良、是一條非常富有正義感的龍,他守護修真界,哪裡有錯?」
雲月璽的話擲地有聲,龍都不好意思了,雖冷著臉,但是手臂上又浮現龍鱗。
就連兩名魔族和兩名白雲宮長老也一臉疑惑和不可思議。
褚昭,溫柔?
現在的女修被美色所惑可以說出這種不需要戳就破的謊言嗎?
黥石挑撥離間不成,還被褚昭溫柔善良這個詞給噁心到了,當即把長生石往嘴裡一塞,和願默一起攻向褚昭。
他們一族都被褚昭殺了個乾淨,是碩果僅存的鬼方族,如今用上聖物的力量,和褚昭進行生死搏鬥。
可惜,褚昭不認為這是生死搏鬥。
他殺死他們,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雲月璽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雖然知道這兩個魔馬上就會死,但她也忍不住想動手。
雖說鬼方族祭司已死,但這兩個魔也仍讓她非常不爽。
可惜雙方修為差距太大,雲月璽才來這個世界兩年多,拼盡全力逆風翻盤,卻因為時間太短,只有假丹修為,這兩名魔族至少化神,她打不過。
或許是雲月璽的眼睛太亮,褚昭道:「你想殺他們嗎?」
他大有讓雲月璽動手的架勢。
不等雲月璽回答,黥石便瘋狂大笑:「龍,你瘋了?讓一個假丹來對付老夫?」
他吃了長生石,力量直線上升,頭頂似乎都凝聚了一團漆黑的魔雲。
褚昭根本不在意他,對雲月璽道:「你想不想?」
雲月璽當然想,和這種層次的修士對戰還不死,對她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而且,這是真正的生死之戰,也就保證了對面的魔族會用盡全力。
雲月璽心知褚昭既然發問,就不會讓她死。
他一直人美心善。
雲月璽果斷答應下來,褚昭朝她點頭,她瞬間揚起鮫綃紗,沖入黥石和願默之間。
初時,這二人的威壓幾乎都要把她壓碎,雲月璽咬牙扛過去,在她到極限時,那兩魔的威壓居然瞬間下降,定格在一個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想也知道,是褚昭做的手腳。
黥石道:「金龍,你居然這般瞧不起老夫讓一個稚女來戲弄老夫!」
他雙手運氣魔力,朝雲月璽的天靈蓋打去。
雲月璽腳下一滑,立刻躲過他的攻擊,沒了恐怖的威壓和靈力,這兩隻魔,就只是擁有化神戰鬥經驗的修士。
她躲過攻擊之時,同時散出藍紗,朝兩名魔族打去。
但是,這兩名魔族不愧為化神,雲月璽絲毫找不出半點破綻,只能徐徐圖之。
黥石忽然偷襲,脊背一彎,指間射出黑霧——
下一秒,他就慘叫一聲,左手不斷滴血。
褚昭仍面無表情,仿佛出手狠辣的人不是他一樣。
接下來,只要是有涉及雲月璽生命安全的事出現,褚昭就會出手,完全將兩名老者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們玩弄別人的人生,今日,褚昭就玩弄他們的生死。
他們用上聖物的所謂背水一戰,只是褚昭眼裡的遊戲。
不過小半個時辰,熟悉了魔族功法的雲月璽越戰越勇,藍紗成刃,僅僅一刀,就殺了兩名老魔。
此刃如破開天光,空中魔雲被一舉擊潰,沖天的戰意幾乎直達雲霄。
同時,她的修為節節攀升,心中酣暢淋漓,空中彩雲飄散,竟是不靠任何準備便升到了金丹中期!
需知,她來此世間還未滿三年。
彩雲飄散、天降異香時,褚昭便站在雲月璽旁邊,兩人一個堅定,一個清冷,白衣隨風而飄,幾乎要觸到彼此。
雲月璽築基時,修為已滿也無法築基,等褚昭來了,她築基的機緣才到。
現在結丹居然也是如此。
或許冥冥天意,早已註定。
兩名老者都驚呆了,以為少主木,沒想到少主這麼會……
緊接著,雲月璽收了淡藍鮫綃紗,同褚昭一起回白雲宮。
雲月璽的生存能力很強,她如散修般野蠻生長,有了白雲宮作為庇護,更是修為節節攀升。
金丹、元嬰、分神……
她當時脫離家族時,付出了些代價,但是,如今全都回來了。
原身雲月璽交託的任務,雲月璽如今已經完成,她讓原身看到了,縱然世界欺人,只要用盡一切走出去,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雲月璽元嬰時,偶爾聽到雲父雲母的消息。
雲父雲母修為低微,又被雲家趕了出去,只能靠著去獵殺妖丹換取丹藥增加壽元。
雲月璽如今是修真界的天才修士,她盛名之下,雲父雲母之前如何對她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所有人都譏諷他們既無良心,也無眼光,把投靠魔族的雲如煙捧在手裡,虐待自己的親女兒,如今的元嬰修士雲月璽。
據說,白雲宮那位風姿絕世的少主,心悅雲月璽。
雲父雲母每每受人譏笑,臉上的皺紋好似更深。
他們也經常互相指責,一個罵對方當初豬油蒙心,為了前程女兒都不要,一個罵對方虛偽,難道事情不是一起做下的嗎?
但是他們罵不了多久,就不會再罵,唉聲嘆氣地躺下去休息。
明天還得早起去挖妖丹呢。
這日子過得,哪裡有當初金丹長老的風光?都要苦出膽汁來了。
他們不是沒想過去投奔雲月璽,但是白雲宮底下的竹林里,擺著兩樣東西,瞬間就讓他們無顏再去。
一樣是噬靈蟲的屍骸,當初雲母蓄意用它毀雲月璽的容,更惡毒點說,想要她周身潰爛而死。
另一樣則是雲月璽當初扛的那個大布袋,布袋在雲月璽背的時候就破了,雲如煙錦衣玉食,而她連最基礎的乾坤袋都沒有,背的東西比凡人還不如。
這兩樣東西在,雲父雲母哪裡有臉去,只能回去。
他們日日過著苦日子,直到壽元已盡,嘗遍了晚年淒涼和後悔,甚至比葬身妖獸口下還痛苦。
至於凌雲望和渡寒真君?
這兩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不同意義上的門派第一,但是,他們修習進度緩慢,早就不在凌雲宗,而是出去雲遊,尋求解脫的那一日。
他們修為無礙,但是心魔太重,總無法進階,嚴重時,還會引來小雷劫。
雲月璽曾分別收到過渡寒真君和凌雲望的來信,無一不是表達悔意。
她提筆回他們,她是否救過他們並不重要,而是,他們一個自詡正義、一個是雲月璽師尊,卻都選擇了加劇雲月璽的痛苦。
她說,原來的雲月璽早就死了,他們道歉,找錯人了。
渡寒真君和凌雲望便抑制不住紅了眼眶,原來那個救他們的雲月璽,確實不在了,被他們推進了地獄。
他們要道歉,應該夢回那個泥潭、那個深夜……
此番心魔之深,不知何時能去。
在有人把生活弄糟時,雲月璽把生活越過越好。
她如今早已知道了褚昭對自己的心意,甚至於,她的胸前還穿著褚昭的護心鱗。
修真界同凡塵界不一樣,修士在一起,無需媒妁之言。
總之,龍叼回了他的新娘。
雲月璽對褚昭沒有一點不滿意,但是,常常有一件事情困惑她。
她問褚昭:「當初我叫你龍女姐姐,還說你漂亮,你怎麼答應得那麼自然?」
褚昭眉眼清冷,腰間長劍使得他的氣質鋒銳冷冽,無雙玉色也不得人接近。
天生的高華之龍。
他手臂上又起了龍鱗,淡然道:「我本就是龍。好了,隨我來。」
微風揚起、薄如蟬翼的簾隨風舞動。
又避重就輕……
龍總是不肯回答她這個問題!
雲月璽將手遞給褚昭,一對璧人攜手離去。
雖然這是一個修仙世界,但是雲月璽畢竟在做任務,而且,她有預感褚昭的身份不會那麼簡單。
雲月璽重新進入冥府。奈何橋前,一個黃瘦卻難掩美貌的女子衝著她笑,眼中如有淚光,這就是原身雲月璽了。
雲月璽走過去,輕輕擁抱她。世界對她太苦了,她要給她溫暖。
雲月璽道:「身後有你認識的人,你要見嗎?」
「不見了,他們沒什麼值得我傷心的地方。」黃瘦女子道。
雲月璽朝她一笑:「你介意我稍微告知他們一點真相嗎?」
黃瘦女子不知她想做什麼,仍是點頭,她相信她。能活出那樣精彩人生的女子,必定心中有分寸,有褚昭,她是錦上添花,沒褚昭,她也一樣能野蠻生長。
雲月璽得了首肯,便朝後走去。
後面是渡寒真君和凌雲望,雲月璽對他們說真正救他們的雲月璽,早已不堪忍受宗門暴力和家庭暴力,在絕望中而死,而她,只是一抹孤魂。
渡寒真君和凌雲望聞言,連魂體都在顫抖。
原來他們一直以來的彌補,根本毫無作用,救他們的雲月璽早就死了。
她救了他們的命,他們卻連她死也不知道。
如果她不救他們,黑心的雲如煙說不得不會因妒恨而如此磋磨她。
她的死和一切遭遇,都和他們有關。
渡寒真君和凌雲望悔不當初。
雲月璽手中拿著兩團白光,走向黃瘦女子:「給你,這是他們自願賠償給你的兩世氣運。」
黃瘦女子本不欲要,雲月璽朝她一笑:「傻瓜,你早夭而死,原定下世命運坎坷,有了這,你就能安然無恙。而且,我沒有收過他們任何東西,你的機緣和因果,我都為你留著。你救了他們,這是你應得的。」
黃瘦女子這才收下。
雲月璽再轉身去看奈何橋,果然沒有褚昭,她不再多想,投身入下一個世界。
四周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雲月璽醒來的時候,左胸處隱隱作痛。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接收記憶:這是一個現代世界,人們不會靈力,但是科技發達。原身則是一個富家千金,自幼被父母溺愛,長大進軍娛樂圈成為流量小花,她還有個英俊多金的未婚夫,原本日子過得非常完美。
直到原身在一次酒會時,看見一個怯弱清純的女演員被導演欺負灌酒,她挺身而出,替女演員喝了酒,並把這個受驚的女演員余清蓮帶回雲宅暫住,一來二去的,原身同餘清蓮成了好閨蜜,雖然余清蓮家境貧寒,但是原身從不嫌棄,自己買什麼奢侈品時都會給她稍帶一份。
沒想到,一來二去的,余清蓮居然同原身深愛的未婚夫勾搭上了,未婚夫愛慘了這個清純柔弱善良的女人,兩人乾柴動烈火,在一個深夜為愛鼓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未婚夫更饞余清蓮那身子了!他堅決地向原身提出退婚,原身深愛未婚夫,自然不同意。她苦苦糾纏,未婚夫卻說她只有空泛的外表,內里空空,連草包都不如,一次酒後,原身給未婚夫打了電話,未婚夫更是狠狠羞辱了她一番。
原身從小被嬌養著長大,受不了這個委屈,加上酒精刺激,她自殺了。
自殺雖然被救回,但是事情已經被曝光出去,所有人都傳原身為愛自殺,Low到爆炸,她的名聲一落千丈。
與此同時,原身之前每個酒會替余清蓮擋酒喝得爛醉,走在街上的視頻也被放出來,所有人都傳原身是個夜店咖、資源咖,原身從前途無量的小花變成人人喊打的老鼠。
而余清蓮,從來不站出來說話。
直到余清蓮和未婚夫修成正果,原身才知道她被閨蜜三了。
原身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憤怒下連夜跑出余清蓮的家門,她死,則是一個瘋狂的黑粉偷拍她的黑料不成,爭執中一把將她推向了汽車……
雲月璽穿來的時候,正是原身已經因為未婚夫自殺,被全網黑嘲的時候。
她接受了原身的任務委託:原身希望害她的人都得到報應,同時,她想好好地在娛樂圈發展一次,追逐夢想。
雲月璽答應下來,如今短暫地活動著手腕。
她的身體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雲家爸媽不放心她的身體,一直堅持讓她再在醫院待一天。
她下床,這個特護病房還有鏡子,在娛樂圈發展,臉是非常重要的,她拿起鏡子一看——
鏡中是一個五官精緻的大美人,比修真界時的那張臉底子還好,只是因為感情不順,加上替余清蓮大量擋酒,皮膚非常差,還有眼袋,眼皮下全是青色。
這張臉可塑性非常強。
雲月璽倒不擔心皮膚狀態,她剛才試了試這個世界的靈力,至少能讓她清除體內雜質,並且修煉非常基礎的武學。
雲月璽坐在床上假作假寐,實則開始修煉起來。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雲月璽拿起手機一接,居然是余清蓮。
余清蓮還和她扮演著閨蜜情深呢。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