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二十二

  白玉池氤氳著霧氣,水中靈力攪動,乃溫養身體的聖品。記住本站域名

  褚昭身著白袍,冷臉靠在白玉池邊,璀璨的星眸被水霧隱隱阻隔,修長白皙的脖子也被微微染紅。

  龍害羞了,卻仍是不動如山。

  他緊緊貼在白玉池邊,黑髮蕩漾在白玉池底,端的是黑白分明、精絕無雙。他的周圍就像有結界,讓他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雲月璽還未發現褚昭不對靜,道:「龍女姐姐是白雲宮的龍?」

  她何等機敏,瞬間就想到自己能不經過考核成為白雲宮的核心弟子,斷然同龍女脫不了干係。那日雲月璽試探了方天問,方天問只對她表示祝賀,卻斷不攬功。

  褚昭別過臉,眼皮輕垂,算是肯定。

  雲月璽道謝:「又承了你的情,我多次受你幫助,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我雖現在人微力薄,但只要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結草銜環、報你恩德。」

  承情嗎?

  褚昭倒不覺得,他的龍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得,難道是個人和龍接吻就能得到龍息?雲月璽和他似乎存在某種聯繫,才能一吻得了他的龍息。

  加之,雲月璽身邊群狼環伺,那個雲如煙,非常奇怪。

  褚昭幫雲月璽,一則出於雄龍之心,二則也出於自己的考量,他有個猜測,但還需要證實。

  褚昭靠在池邊,冷靜道:「以你資質,進入白雲宮本是易事,我只是替你省了些許步驟。」

  他是白雲宮少主,雲月璽這樣心性的修士進了白雲宮,對白雲宮來說是好事。

  省了步驟也是好事,雲月璽正要再和龍女說話。

  褚昭則道:「你還有多久?」

  他繼續待在這裡不大好。

  雲月璽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她還有多久泡完,她這才注意到,龍女一直待在白玉池邊,除了在水中晃蕩的頭髮外,一動不動。

  雲月璽道:「我還要再度運行靈力三十二周天。若你不愛泡水,可先離去。」

  褚昭默然,當著雲月璽的面,他不好走。

  他本來今日來,是要變成男身解釋的,如今,該怎麼解釋?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而化形之術不過為表,若他起身,雲月璽就會發現他根本不是雌龍。

  褚昭閉眼:「罷了,你繼續。」

  「等你起身時,再叫我。」褚昭叮囑道。

  他說完便輕垂眸子,盯著乳白色的水面,半點不看自己不該看的。

  雲月璽運行靈力療傷,她經脈受損,如今經脈全都呈現紅色,幾欲爆開,非常痛苦。

  雲月璽選擇說話來緩解疼痛,而且,褚昭一直沉默,不說話,孤獨地「蜷縮」在池水邊,看起來非常落寞。

  雲月璽道:「龍女姐姐,你不喜歡水?」

  否則為什麼那麼拘謹。

  褚昭為龍族,龍族哪有不喜歡水的道理,他正要否認,雲月璽又道:「而且……你耳朵都紅了,很難受嗎?」

  說完,她朝褚昭走過去。

  白雲宮少主現在進退維谷,眸子冷淡實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雲月璽走過來,「啪嗒」一聲,活色生香的龍族美人霎時消失,一條小小的頭上有角的小金龍出現在白玉池。

  金龍滿眼清冷:「抱歉,我忘了我還能縮小。」

  縮小了不就既不會擁擠,又不會尷尬?

  「你在重新鍛體時,記得調用龍息,可得龍骨之堅。」說完,那條金龍便冷著眸,挾著山河氣勢般騰空而起,飛出白玉池,再頭也不回地飛出雲月璽的住處。

  雲月璽總覺得那條金龍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但思及褚昭那冷冽沉穩的聲音,便打消這個念頭。

  接下來這段時間,雲月璽一直沉浸於修煉之中。

  她的道重新確立,且再無阻礙,一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她的大鐵錘碎了也就碎了,反正,她的筋骨鍛造得堅硬後,能一拳捶碎岩石。

  就連龍女,也誇了她如今煉體頗有成效。

  雲月璽如今不再需要剛猛的武器,反而需要靈巧的武器更能發揮她水木雙靈根的威力。

  在褚昭的推薦下,雲月璽得了一個水靈根的師尊,正是那日白雲宮的領隊,名喚齊昊。

  齊昊臉上整日掛著笑,看起來溫柔不靠譜,實則一手暴雨毒刺在高手如雲的白雲宮都排得上號。

  他帶雲月璽去選擇武器,道:「為師這有三種武器適合你,一是水屬性的長劍,劍屬剛猛正氣,你鍛體得當,用長劍最能發揮威力。二是木屬性的斧頭,此武器簡單易用,你上手最快,不過,我不推薦你選這件。」

  齊昊真君道:「好好一個姑娘,如花似玉,沒必要每次都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用點別的武器吧。」

  齊昊真君有些個人對於美的愛好,他之前看雲月璽用那鐵錘時一往無前,每每揮錘都帶著有去無回的決絕。

  可以是可以,但沒必要。

  來了白雲宗,她再也不用像在凌雲宗那裡一樣死拼了。

  斧頭鐵錘雖好,但只能一力破萬巧,哪有刀劍精妙。

  雲月璽也不打算再選斧頭,她心知齊昊真君為她好,道謝後道:「師尊,第三種武器是?」

  「第三種武器是為師去深海得來的鮫綃紗,是絕佳的水靈法器,但是過柔不剛,防守是一絕,進攻則欠缺些。」

  雲月璽思忖一番,選了鮫綃紗,那是一件淡藍色的靈器,可繫於腰間,也可挽在臂彎。

  齊昊真君皺眉:「為師更想你選幽蘭長劍,鮫綃紗雖品質高,但對你來說,不如長劍好。你若執意選擇長劍,則要說服為師。」

  得了齊昊的反駁,雲月璽不只沒生氣,反而心中有些溫暖。

  曾經渡寒真君倒不會反駁她,但是,也不會管她死活。齊昊真君的態度才是為人師表應該有的。

  雲月璽拿好鮫綃紗,道:「此紗過柔,剛好使弟子的招數剛中有柔,比起長劍的剛猛,紗更難纏,何況,鮫綃紗變幻萬千,對我來說,比長劍更令我感興趣。」

  齊昊真君仍不信,道:「你去用用,為師再考慮。」

  說完,雲月璽立刻將鮫綃紗挽在臂間,淡藍色的長紗帶著她翩然飛起,雲月璽以鮫綃紗打了一套劍法,劍法本剛,鮫綃紗打來卻柔中帶著殺意。

  齊昊真君仍是皺眉,殺傷力差了些。

  正在這時,雲月璽手中的鮫綃紗忽而一變,淡藍色的紗如變成一朵聖潔的蓮花,蓮花花瓣搖曳,忽而,猛然一張,柔和的花瓣頓時變得堅硬無比,花心中綻開利齒,硬生生變成一朵食人花。

  這便是鮫綃紗的變幻萬千了。

  齊昊真君這才點頭:「你很適合它,第一次用便能這般契合。如此,鮫綃紗你拿去,多加練習。三日後,隨為師去凌雲宗。」

  雲月璽一愣,為什麼還要她去凌雲宗?

  齊昊真君道:「你離宗前通過了天海傳承的試煉,雖然當你已經離宗,但是白雲宮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白雲宮的弟子,在外從不吃虧,凌雲宗必須得將天海傳承的名額給你,但他們不會那麼輕易給,必定會派和你同階或者高階的弟子來同你過招,你要是贏了,天海傳承的機會就是你的。」

  雲月璽目光一凝,修真者從不會放棄機會。

  她拱手:「是,師尊。」

  雲月璽看不到的是,雲層之巔,褚昭看著她剛才舞動鮫綃紗,他身旁還站了名老者,老者嘖嘖道:「蓮花變食人花,可真兇。」

  褚昭神色冷淡,看他一眼,道:「走,去找魔族。」

  老者:?

  不是說好這次是青木陪少主去?怎麼又是他?

  三日後,雲月璽同齊昊真君一齊前往凌雲宗,齊昊真君暫時離開一會兒,說是稍後回來。

  雲月璽在凌雲宗的大廳等齊昊真君,心情倒不無複雜。

  之前她在凌雲宗時,光是活著就用盡全力,如今脫離凌雲宗,再回來看,倒能看出凌雲宗的金碧輝煌。

  一個腳步聲傳來。

  雲月璽回頭,是身著青衣的渡寒真君。

  幾月不見,渡寒真君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似乎仍然是那個天之驕子。

  雲月璽行了禮,道:「真君,今日我是同真君的弟子比試?」

  她一臉平靜,看渡寒真君的目光,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無恨無怨,仿佛過往的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

  渡寒真君不想看到這樣的目光,他甚至希望看到雲月璽責怪的目光,責怪他為什麼認不出誰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可是,想也知道雲月璽不會,她當初在凌雲宗,對他也只有他不盡師尊之誼的失望,至於責怪,半分沒有。

  渡寒真君看向雲月璽,在看到她眼角纏的鮫綃紗時眉頭一皺:「這是你的靈器?它不適合你,白雲宮沒有給你安排師尊?」

  雲月璽道:「這靈器是我自己挑選的,我師尊也答應了,勞煩真君費心。」

  渡寒真君便道:「這武器不適合你,你適合跟我學刀法,過柔的靈器只會浪費你的天賦。月璽,你才加入白雲宮,又是叛宗離去,那位師尊未必會認真教你。」

  雲月璽聽這話刺耳,齊昊真君對她盡心盡力,沒有半點不認真的地方。

  她綿里藏針,道:「師尊對我很好,短短几月,便比我前半生學的一切都多,真君太多慮了。」

  渡寒真君心中更壓抑,的確,當初他愧為人師。

  他並不退縮:「本尊……我乃冰靈根,雖只有元嬰巔峰,但卻是分神戰力,我的刀法更適合你。月璽,當初的事,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肯回來,我會將你視作我的真傳弟子,繼承我的衣缽。」

  「真君忘了,當初是真君自行毀去師徒盟誓。」雲月璽道,「若真君不知道我當初救你,便不會看重我這個弟子。我雖不才,但也是個活生生的修士,我並不願意靠著真君的愧疚過活。何況,我損失的滿身修為,遭受的半生屈辱,並不是道歉或者彌補能挽回的。」

  雲月璽看向腰間的鮫綃紗:「修仙之途,我不用依靠真君,哪怕我半途夭折,也絕不後悔。」

  渡寒真君聽得心底陣陣發涼,她說,哪怕是她修仙失敗,也不會尋求她的幫助。

  這是怎樣的決絕?

  渡寒真君緊緊握住腰間怪刀,再度遊說:「我當初那般對你,當真後悔,當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我卻……」

  「那我原諒你了。」雲月璽冷冷道,「我原諒你了,別再敘舊,真君可以讓你的弟子出來和我比試嗎?」

  渡寒真君聽她那麼輕而易舉說原諒,心底的寒意更大。

  怪不得凌雲望心中的痛苦不比他少,卻不敢再去找雲月璽。

  雲月璽早就不在意當初救他們的事情了,如今他們的後悔悲涼都是獨角戲,雲月璽不會給任何一個眼神。

  渡寒真君深吸一口氣:「若你成為我的弟子,便是凌雲宗的人,天海傳承自然是你的。如果你不回來,你的師兄雲遊已歸,他已經到了假丹境界,是築基期的最強修為,你勝不過他。」

  雲月璽撫上鮫綃紗:「所以,真君今日是來威脅我的?若我不從真君,真君就要讓我失去天海傳承的機緣?」

  這就是渡寒真君的所謂愧疚?

  渡寒真君不敢看雲月璽的眼睛,宗主來找他讓弟子出戰時,他原本拒絕。可是,最後不知出於什麼考量,渡寒真君仍然選擇了答應。

  渡寒真君道:「或許是我自私,但我太想你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雲月璽幾乎都要撫掌了,元嬰巔峰果然心有成算,為了讓自己內心好過點,便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可惜,雲月璽偏不讓他好過。

  「真君此舉不叫自私,這些年來,真君為一己之私為償還恩情,也不是第一次害我。」雲月璽朝他冷冷一笑,「我此時無心魔誓在身,應當不會再去半條命。請真君叫高徒出來吧。」

  渡寒真君想到自己上次害雲月璽,便間接害她差點丟了命。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緊緊抿唇。

  齊昊真君溫柔地笑著走過來:「有為師在,怎麼會讓徒弟去掉半條命?」

  他慈愛地摸摸雲月璽的頭:「你放心去應戰,修為並不代表戰力。」

  「這點,渡寒真君也知道吧?」齊昊真君抬頭,渡寒真君恢復了面無表情,齊昊真君同樣是元嬰巔峰,但是戰力比他要差。

  渡寒真君天縱奇才,原本不會將齊昊真君看在眼裡,但此刻,齊昊真君卻同他看中的真傳弟子有了師徒之緣。

  明明雲月璽是他的弟子。

  渡寒真君再不多說,帶著雲月璽他們前往比試台,同那位假丹巔峰的弟子比試。

  假丹巔峰的弟子乃攻擊力最強的金水靈根,他手握赤金長劍,根本不留情,直接朝雲月璽刺去。

  假丹巔峰的靈力對如今築基中期的雲月璽來說非常可怕,她幾個月重塑修為,已經算進步神速,但是這位弟子在外歷練多時,一招一式絕不出錯。

  雲月璽起初幾乎被壓著打,不過,漸漸的鮫綃紗的威力便顯示出來。

  鮫綃紗極柔,起初防守嚴密,慢慢地摸清楚長劍的攻擊方式後,便開始應對反攻,鮫綃紗柔和的打法十分刁鑽,那弟子根本不知道鮫綃紗下一刻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這場戰鬥持續整整一個上午,最終,還是雲月璽贏得了勝利。

  比賽中場時,善於戰鬥的渡寒真君就看出自己的弟子會輸,他更加後悔,雲月璽是當初他看中的真傳弟子,他並未走眼,卻因雲如煙,一切都毀了。

  不只是怪雲如煙,雲如煙有害人之心,卻無害人之能。

  他自己才是那把害人害己的刀。

  渡寒真君索性回了主峰,他凝心靜氣,開始推算天機。

  天道五十,殺機四十九,留一線生機。

  總有一線機會能讓雲月璽原諒他。

  渡寒真君進入天機之中,他乃元嬰巔峰,卻能推斷天機,完全是修真天才。但也正因此,他的執念越深時,反噬才越大。

  渡寒真君在天機之中,看見了曾經救她的雲月璽。

  雲月璽小心翼翼地給他熬粥,費力地把他搬到床上,她做完這一切,擦擦汗,重新給他的屋子點上香,確認他安全後才離開。

  第二天,雲月璽看見醒來的他,也沒有邀功,她怕他不好意思,對他笑了笑,繼續為他泡茶。

  緊接著,畫面一轉,渡寒真君開始對雲如煙噓寒問暖,雲如煙討厭雲月璽,他便讓雲月璽少出現在他和雲如煙面前。

  雲月璽被宗門裡的修士打得奄奄一息,流著血和淚去找他求庇護,他冷漠地讓她少出門。

  夠了,渡寒真君再也不想看到雲月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負的場景,他快速略過,以極快的速度見證著雲月璽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怯弱。

  她變得任何事都不敢說不,盡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饒是如此,她的不幸也沒能停止。她進入秘境之中,被妖獸抓住,當時,他和凌雲望以及雲家父母全護著雲如煙,沒有一個人分心救她。

  她被妖獸分食,死無全屍。

  渡寒真君心中一痛,天象還沒推演完,這時天象中又回到了雲月璽死之前,她仍然被欺負,但是根本不逆來順受,別人打她,她就打別人,像一隻閃閃發光的小狼。

  她狠狠地拒絕了自己和凌雲望的求和,哪怕前路是懸崖,也從不向他們尋求幫助。

  天象就此完畢。

  「噗」的一聲,渡寒真君嘴裡噴出一大口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妄窺天象,必受懲罰。渡寒真君頗有修道的悟性,他從未觀察過那麼清晰的天象,這個天象卻告訴他:的確,會有一種雲月璽願意原諒她的可能,但是那樣的雲月璽性子柔和,根本撐不過凌雲宗內的欺凌,她會被毀了修習的可能,直到死無全屍。

  而能夠活下來的雲月璽,性子倔強,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不會原諒他。

  渡寒真君喉嚨里如塞著血,在這一刻,後悔和自責達到巔峰。

  他強窺天象,天象結局如此諷刺,渡寒真君連日來心生抑鬱,急怒攻心之下,修為接連下降,直至元嬰初期。

  面對這樣的結局,渡寒真君並不意外。

  他想窺得天機,天便徹底懲罰他,將他過去的因果給算得乾乾淨淨。他恩將仇報,如今惡果已至。

  渡寒真君再吐出一口血,心中無限悲涼。

  說起來,還是他賺了,若非雲月璽救他,他早已墮魔,哪裡還有元嬰初期的修為。

  然而,因果遠不止於此。

  渡寒真君因悟性而為修道天才,如今,也同樣栽在悟性上。他想到那個天象,雲月璽從來無錯,為何反而下場淒涼?他犯了這麼大錯,還妄窺天機,也只墮到元嬰初期修為?

  天道為何如此不公?世間人汲汲追求的道,如此善惡不分?

  渡寒真君堪不破這道理,必定會影響修習。除非他看破,才能恢復曾經的榮光。否則,這位曾經的修真天才,便要自此隕落。

  青山隱隱,綠水迢迢,山巒間充斥著風的低吟,本是空靈之聲,聽在雲如煙的耳邊,如同怨靈索命。

  她終於從凌雲望手裡逃出來了,她要回家,讓雲父雲母給她丹藥療傷。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雲宅,雲母正哭哭啼啼抹淚,她今日出關就聽人說了雲如煙的醜事。

  現在,雲如煙的名聲在修真界徹底毀了,別說嫁給凌雲望,就是剛練氣的修士都唾棄她!連帶著他們也被人不恥。

  雲母可不會反思自己,她想到這幾日被雲父逼著拿靈石給雲如煙就一肚子氣一肚子委屈,呸,什麼福星,分明是掃把星!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