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成為真愛擋箭牌四

  雲月璽忙完已經是深夜,萬籟俱寂,庭院裡除了來交接的捉妖師外,連蟋蟀的長鳴都沒有,整個世界都仿佛已經靜謐、停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現在是凌晨兩點,雲月璽身著火紅的捉妖師服,清瘦的手腕上戴著一枚青色的手鐲,襯得她的手腕越發白皙。

  雲月璽走出陸家本家的庭院,此時就連司機都已經換班。雲月璽坐上副駕駛,車子緩緩開入陸峻的宅子。

  宅子裡一片漆黑,一盞燈都沒有,雲月璽面無表情走入宅內,她身上披著深夜的涼意,捉妖師服穿在她身上,寬袖窄腰,極爽利。

  雲月璽進門時沒開燈,她的夜視能力不錯,客廳里雖沒亮起大燈,但是陳芷柔穿著睡衣,把手機當作手電筒,手裡拿著一瓶酸奶,看樣子是剛去廚房拿的。

  陳芷柔瞥到雲月璽,發現她面無表情之後,本能地嚇得怵:「夫、夫人,辛苦了。」

  她把酸奶背到身後去,盡力想掩藏自己。

  雲月璽沒理會她,徑直上樓,陸家有兩個樓梯,雲月璽住的房間在左邊,但是,她現在往右邊的樓梯去。

  陳芷柔提醒:「夫、夫人,你走錯了。」

  雲月璽根本不理她,紅衣似火,幾下便上了樓,陳芷柔的心跳得咚咚咚快極了,她怎麼覺得,今夜要出事?

  過了不到兩分鐘,陳芷柔心驚膽戰地在底下不敢走開,果然,她聽到一聲巨大的像是什麼東西被劈開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巨大的「砰」,好像是什麼東西被重重地砸到地上。

  「啊——」

  陸老夫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陸宅,陳芷柔的心顫了顫,險些跳出來。

  她就知道要出事!

  隨著陸老夫人的尖叫,陸宅里的人都穿上衣服過來,以為是遭了賊,廚子、花匠等全都來了,他們看到陳芷柔還愣在客廳里,道:「愣著做什麼,快上去啊,屋子裡是不是遭賊了?」

  「那麼大的動靜,不會是搶劫的吧?」眾人驚疑不定,哪個搶劫的敢來捉妖師家族來搶劫?

  有些腳快的已經先一步上了樓梯,陳芷柔弱弱道:「別……是夫人和老夫人在上面。」

  眾人:……

  黑暗裡,雲月璽沒有開燈,走廊的光隱隱約約透進來,照得她臉色森寒,她的長刀已經出鞘,陸老夫人鎖好的門被活生生劈開,門口破出一個大洞。

  陸老夫人本睡得香甜,她活得舒心,睡眠一直非常不錯,現在卻猛然從夢中被扯到現實,她驚魂不定地睜開眼,下一刻,便隱隱約約看見自己床邊站了一個人。

  長發、紅衣、雪白的刀刃晃花了她的眼睛,陸老夫人第一時間以為是什么女鬼或者強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胸脯起伏不定,一張臉活活被嚇青。

  「啊!啊!有人嗎!來人!」她一聲聲短促、悽厲的尖叫,撕心裂肺得比尖叫雞更甚,陸老夫人叫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冰涼的觸感悄然貼上她的臉頰,像是陰冷的蛇一般的觸感。

  陸老夫人渾身發麻,滿身爬滿雞皮疙瘩。

  那冷冰冰像雪片般的刀拍在陸老夫人保養得當、極富彈性的臉上,雲月璽輕輕道:「鬼叫什麼,你能安分點?」

  她的聲音里半點怒氣都沒帶,閒適得就像在拉家常,但是瀕臨在崩潰邊緣的陸老夫人立馬安靜下來,一點都不敢再發出吵鬧的尖叫。

  她的心晃了好幾下,哆嗦著嘴皮子:「雲、雲月璽?」

  陸老夫人恐懼完後,心裡被吵醒的怒氣便想悄悄爬上來,她色厲內荏,強撐著一口氣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裡裝神弄鬼,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雲月璽的刀又拍了拍她的臉,陸老夫人幾乎能聽到「啪、啪」的聲音。

  她渾身僵硬,便聽雲月璽冷冷道:「是啊,我大半夜不睡覺,還在給你陸家奔波,你在被窩裡倒是睡得香甜,等睡飽了,再找我媽告狀?」

  陸老夫人頭皮一炸,她那麼快就知道了?!

  陸老夫人此刻穿著睡衣,被子裡溫暖極了,雲月璽身上還帶著夜晚的涼意,她傍晚時出門,披星戴月才歸,而陸老夫人享受著一切,挺有作妖的精力。

  陸老夫人道:「我……」

  雲月璽懶得聽她多說,收了長刀,卻伸手過去,硬生生提著陸老夫人的衣領,將她從被窩裡拖出來。

  「我是牛變的。」雲月璽輕巧地拖出陸老夫人,她看起來纖細,力氣卻格外的大,想來也是,妖物的力氣本就大,捉妖師和妖打交道,力氣根本不可能小,雲月璽道,「我每天忙到凌晨四五點,今天算是提前回來,結果第二天還得爬起來給你做早飯,你還要給我媽告狀,看來我是你陸家的牛。」

  陸老夫人已經被嚇得雙腿哆嗦:「不,你別……我們、我們是一家人,你做這些也是為了咱們家好,也是為你自己好。」

  「我們是一家人,嗯,那你不能只享福,你也該付出吧。」雲月璽已經把陸老夫人拖下床,她重新揪住她左肩的衣服,把她給扯著下樓。

  客廳里的廚子、花匠以及陳芷柔全都不敢發聲,他們見慣了陸老夫人趾高氣昂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陸老夫人乖得跟小雞仔似的。

  雲月璽見眾人都在,道:「我在外奔波勞累,這麼久以來沒睡過一次囫圇覺,陸老夫人呢,還覺得我不好,要給我媽告狀,我這人也爽快,今日大家都在,就讓老夫人在這兒把對我有什麼不滿,全部說出來,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和我交流,非要去膈應我媽?」

  她把陸老夫人按在沙發上:「你說,我有哪裡不好?」

  她似乎非常善解人意,陸老夫人卻哪裡敢說,這個瘋子大晚上不睡覺,從祠堂回來那麼晚了還要和她吵架。

  明晃晃的刀還掛在她腰上呢!

  陸老夫人不敢說,而且,她悲哀地發現,她也說不出來雲月璽有什麼不好,之前雲月璽非常孝順她,她讓做飯就做飯,讓布菜就布菜,讓捏肩就捏肩……確實沒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陸老夫人面色蒼白:「你沒哪裡不好,哪裡都好。」

  雲月璽微勾嘴角,看向陳芷柔:「你說,我有哪裡不好?」

  陳芷柔更是不敢說她,連陸老夫人都被她給生生抓下來,她要是敢違逆她,還有好果子吃?陳芷柔白著臉搖頭:「夫人非常好,沒有一點缺點。」

  「嗯。」雲月璽似乎非常滿意這個答案,同時微帶嘲諷道:「我之前累死累活伺候你,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你們卻挑挑揀揀,我現在大晚上的把你們給叫醒,你們反而說我好,看來,你們就喜歡我這樣。」

  雲月璽這話說得陰陽怪氣,陸老夫人聞言,更是頗覺心底悽苦。

  她究竟做了什麼孽,怎麼之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雲月璽都像泥人一樣,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陸老夫人無比懷念之前的雲月璽,現在也什麼都不敢說,侷促地坐在沙發上。

  雲月璽冷冷道:「我餓了。」

  她出去大半夜才回來,確實挺餓,雲月璽看了陸老夫人一眼,陸老夫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為陸家工作到這麼晚,現在得給她做飯吃。

  陳芷柔也心領神會,道:「夫人,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做飯。」

  雲月璽一指陸老夫人:「不要別人走,老夫人以前愛吃我做的飯菜,多早我都得起來給她做,現在我想吃她親手做的。」

  她冷冷看了眼陸老夫人:「你不會不願意吧?你剛才還說,我們是一家人。」

  雲月璽話只說一半,但是陸老夫人悲哀的發現自己懂了她的意思:如果她敢拒絕,那就不是拿雲月璽當一家人,不拿她當一家人的話,她之前對雲月璽的所作所為就會被認為是虐待……

  陸老夫人狠狠打了一個激靈,絕對不能拒絕。

  她道:「你、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雲月璽估算了時間,報了一堆菜名,菜品豐富應有盡有,她道:「我之前做飯的時候,老夫人讓別人不許幫忙,今天,誰也不許幫她的忙,我只想吃她一個人做的飯。」

  之前陸老夫人磋磨原身,原身做飯時,家裡任何一個廚子都不能幫忙,美其名曰,要讓原身學會做飯做菜,以後才好伺候陸峻。

  也因著陸老夫人之前的所作所為,宅子裡的其他人竟然都不覺得雲月璽過於惡毒,只覺得……風水輪流轉?

  陸老夫人只能去做飯菜,雲月璽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傀儡,傀儡遇風則變成雲月璽的模樣,她道:「你去監督她。」

  陸老夫人:……

  雲月璽說完,轉身便上了樓。

  陸老夫人一個人垂著頭,幸好這是夏天,否則,她只穿睡衣,現在一定冷死了。

  她一個人要做完這些飯菜,起碼得花三個小時,到那時,天都快亮了。

  陳芷柔有心向陸老夫人示好,卻迫於雲月璽的淫威,只能在一旁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披上。」

  她要在這累幾個小時,陳芷柔給她披衣服有什麼用?

  陸老夫人現在一點也不覺得陳芷柔善解人意,道:「不做事就別礙著我,給我滾開!」

  陳芷柔咬咬唇,以前,陸老夫人從來不會這麼和她說話。

  陸老夫人就這麼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了幾個小時,累得腰酸背痛,給她打擊最大的,還是她睡得好好的被人活生生嚇醒。

  這麼高強度的勞作和心理壓力,向來養尊處優的陸老夫人把飯菜做好,回到自己房間後便昏昏沉沉,她頭一歪,生生病倒。

  她終於忍不住,一個電話打給了陸峻:「兒啊,媽要過不起你媳婦兒的日子了……你讓媽搬出去住吧,媽再在這兒住下去,要被她給生生折磨死了。」

  陸峻此時正躺在蘇惜音旁邊,他電話一響,接起來便皺皺眉頭:「媽,都給你說過了,外面現在很危險,你在家裡,雲月璽能保護你。」

  「她保護我?」陸老夫人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她不殺了我就好了,兒啊,媽的命怎麼這麼苦?你爸爸死得也早,我怎麼就這麼難……」

  陸峻聽陸老夫人都病了,終於覺得這個事情並不簡單。

  他道:「那我白天早點回來。」

  陸峻接完電話便起身,他想早點去處理事情,處理完回家看看。

  他在蘇惜音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白天回家,過兩天來你這兒。」

  蘇惜音輕輕「嗯」了一聲,她像什麼?明明她才是陸峻的真愛,怎麼被說得,她像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蘇惜音告訴自己要識大體,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另一邊,哪怕陸老夫人做好了飯菜,也沒人再敢不長眼去敲雲月璽的門,反而把飯菜給熱著,等雲月璽醒來再吃。

  雲月璽一覺睡到大天亮,哪怕有靈力滋養,原身的身體也累得太狠,她現在敞開了睡,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等雲月璽終於睜開眼時,她迷迷糊糊地想拿手機看時間,一看,中午13點。

  她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那股香味離她非常近,好像就在她的房中。

  雲月璽猛然清醒,她一坐起身,便見到電腦桌旁多了一個銀色長髮的男子,他長髮及腰,著一身雪白的衣服,衣上繡著些暗紅的花紋,此刻正坐得筆直,手中拿著一雙銀筷,從背影看過去,他正在吃飯。

  雲月璽醒了,便聽那男子道:「你醒了?本君不知你何時才會醒,故,並未給你留飯。」

  這男子的聲音完全沒有昨夜的強硬,雖疏冷卻有禮,非常懂禮貌,或許是因為他是九尾狐的原因,這聲音再怎麼冷淡,也像是藏著不經意的魅惑,令人想聽他多說兩句。

  雲月璽沒答話,那男子回頭,露出一張攝人心魂的臉,和瀲灩著波光,比紅寶石還耀眼的眼,他眉心有一顆極妖冶的紅梅,眼尾上挑,雖冷冰冰,卻極冶麗,是不折不扣的桃花之相。

  那男子道:「昨夜多有冒犯,姑娘莫怪。」

  昨夜事急從權,玉昭當時身體虛弱,他必須要雲月璽帶他走,但是,一隻虛弱的妖容易被殺,他便展露出自己強硬的一面。

  等今天,玉昭和雲月璽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自然就恢復了冰冷貴公子的模樣。

  畢竟,大妖玉昭不是一隻不懂禮貌的狐。見過他不禮貌的人或者妖,已經不在人世,四捨五入一下,他便是最懂禮貌的狐。

  雲月璽沒被玉昭的表象迷惑,昨夜才是這隻九尾真實的模樣。

  她坐在床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我已經帶你回來,你掌握的秘辛,應當告訴我。」

  玉昭道:「姑娘,我們的契約並沒完成,契約需要本君先養好傷。」

  他微微撫額:「哪怕是本君現在告訴你,姑娘也不會信,等之後時機一到,本君自會向你解釋。」

  他不知在世上存活了多久,連衣服都沒換成現代的服飾。

  玉昭似乎吃飽了,他面前的盤子已經完全空了下去,他問道:「姑娘,本君睡哪裡?」

  玉昭能屈能伸,現在被人寄養,倒是收斂了不少性子。

  雲月璽還在思考那個秘辛之事,下意識道:「今天我出門為你買一個狐狸窩。」

  狐狸窩?

  玉昭眸中一動,仍保持著禮貌:「本君能看看它長什麼樣子?」

  雲月璽在手機上搜索一番,拿給玉昭看,玉昭的臉色慢慢淡下去,他紅寶石般的眸一黯,那張臉舉世無雙,幾乎能使看到的每個人都忍不住為他奉獻一切。

  但云月璽恰好是那個鐵石心腸的人,她對毛絨絨的九尾有著特殊的愛好不假,正因此,所以她一直對這隻九尾秉持十二萬分的警戒。

  玉昭道:「寵物所用,本君絕不會睡。」

  他雪白的袍袖一掃,從電腦桌旁站起身,他臉色雖一直那麼冷,但因著那雙多情的眸子,此刻的不快任誰都能看出來。

  「你家不小,有別的房間。」玉昭按捺著性子道。

  雲月璽嘆口氣,真心實意道:「我是一名捉妖師,家人中也有捉妖師,並且,我和她們關係不睦,你若是去別的房間,若是被發現了……」

  玉昭知道她說得不假,但是他絕不會睡寵物用的狐狸窩。

  玉昭沉吟一瞬:「本君可以睡你的床,等你之後出去,再買一張新的床放進來。」

  他眸中光華流轉,極漫不經心地、把自小養成的吩咐的語氣給收斂住,裝作可有可無地說:「越軟的床越好,但不要水床,若是雪天鵝絨為最佳……當然,沒有也可以。」

  玉昭才和雲月璽相處第二日,他仍對雲月璽處於觀察階段。

  哪怕是有誓言,對於狐來說,也不覺得足夠保險。

  雲月璽認為可以,反正她現在要起床,把床給九尾狐也沒什麼。

  她點頭,從床上起來去洗漱,便見到一身風儀絕佳的九尾狐在床上施了許多個清潔咒術,他禮貌地朝她頜首:「抱歉,請勿多想,本君有些潔癖。」

  還挺懂禮節,雲月璽點頭:「沒關係。」

  她這話音一落,便見到一直表現完美的銀髮男子微垂眸,只一瞬,便變成一隻小巧的九尾天狐,輕輕跳到床上,再優雅地踱步,鑽到被子裡睡。

  連人形都維持不住,是有多虛弱?

  雲月璽看破不說破,她也沒必要非要再往這隻大妖心上再扎一刀,從這大妖今日起來,半句虛弱都不說,也不朝她示弱,不朝她要珍寶來養傷便可以看出,他確實具有極強烈的自尊心。

  本來,按照契約,雲月璽可以給他提供養傷的藥。

  雲月璽不多想,去更衣室換好衣服,把電腦桌上留下的空盤子和碗筷拿出去,她準備拿到廚房,忽然微微皺眉。

  那隻九尾,是怎麼拿到的飯菜?難道靠偷?

  很快,雲月璽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她端著飯碗到廚房時,廚房那位男大廚和女幫工全對著她非常熱情地迎上來:「夫人,您這麼快就吃過了?」

  「您也是,怎麼親自端著飯碗下來,我們可以上來拿啊。」

  雲月璽冷著臉,從來沒遭遇過這樣的熱情,按理,這些人都該怕她才是。

  雲月璽想了想:「我們今早見的面,我忘了讓你們來幫我拿。」

  果不其然,那兩人沒有否認他們早上見過雲月璽的事實,反而道:「夫人忘了不要緊,下次記得就好。」

  雲月璽:……

  破案了。

  事情的真相應該是:九尾早上餓了,但是她還沒起床,那隻九尾便幻化成了她的模樣,出去狐假虎威拿吃的,他不只得到了最好吃的飯菜,還拿了銀筷子,並且只一面,就受人喜愛。

  呵,世人都愛狐狸精,那隻九尾的脾氣,明明不好。

  雲月璽把碗筷放好,回房間去找九尾。

  她得告訴他,不要隨便變成她的模樣。

  雲月璽回到房間,她一開門,變見到床上躺著的白狐艱難地睜開紅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閉眼睡覺。

  雲月璽沒有在別人睡覺時打擾別人的愛好,她關上門離開,同時忍不住想——

  不睡狐狸窩,但是他的原形就那么小小的一團,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麼。

  雲月璽關門出去,她接到了電話,雲母馬上就會到。

  同時,陸峻也給他打了電話,說是他下午要回來,說媽生病了,讓雲月璽去看看。

  雲月璽何嘗不知,他這通電話是要敲打自己,暗示自己對陸老夫人好些。

  雲月璽非常想知道,一個騙婚的男人,有什麼臉讓別的女人為他那刻薄的家庭奉獻一切?

  她勾起唇角,去了陸老夫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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