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蘇賽克斯需要每個人恪盡職守
海戰和陸戰完全不同。-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海軍傳統更需要上百年沉澱才能形成。
布里奇斯站上指揮崗，拔出佩劍的瞬間，蘇賽克斯歷史長河中湧現的傳奇海軍將領仿佛靈魂附體。
在此刻，他就代表著蘇賽克斯的海軍傳統。
這是第四艦隊挽回尊嚴的戰鬥，不能退縮，更不能失敗。
皇家海軍，逢敵必戰！
滿帆，啟航！
雖然敵人的戰艦數量占據優勢，能上戰列線的主力艦更是多出接近一倍有餘，敵軍的旗艦瓦爾密號排水量接近六千噸，號稱不沉的海上要塞，但他毫無畏懼。
維爾納夫冷漠的命令加快裝填速度，繼續齊射。
他強忍怒氣，向身邊的傳令兵下達指令。
雖然對勝利充滿信心，但他並不會輕敵。
誰能將自己的艦隊橫過來用側舷對敵，就可以輕鬆獲勝。
他有潔癖，哪怕出海一個半月，他的軍裝依然筆挺整潔。
更何況敵人的旗艦君權號排水量還不到他的旗艦瓦爾密號一半。
珀斯號艦長、大副、二副、三副全部陣亡，失去指揮，水手們傷亡也超過半數。
決定戰爭勝負的終究是主力戰艦。
他握緊佩劍，劍尖直指瓦爾密號，他的怒吼聲被海浪、狂風和炮轟聲吞沒。
他舉起佩劍，下達加速指令。
「所有戰艦集火珀斯號，擊沉她！」
看到敵軍戰艦的炮口轉動，對準珀斯號後，他長出一口氣。
金鳶國艦隊要搶占T優，要保持嚴格的隊型，必須不斷調整風帆方向，速度更是遠遠達不到急速。
雖然不理解蘇賽克斯人為何犯蠢，但敵人願意自殺他絕不攔著。
「勝利需要每個人的勇氣與犧牲。我無法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但我承諾勝利後你的功勳不被埋沒。」
滿帆，順風，讓珀斯號跑出自建造下水以來的最大速度。
在最大速度普遍只有8-10節的時代，這個速度簡直就像博爾特參加體校運動會。
格林艦長下達最後一道命令後，正了正軍帽，像個優雅的紳士般唇角露出微笑。
維爾納夫有些疑惑。他放下望遠鏡，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精神狀態正常後，再次舉起望遠鏡。
只要能贏，他的戰功不會被埋沒。
蘭度家族未來一定會興旺，後人也會記住他的名字，格林·蘭度。
珀斯號距離金鳶艦隊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維爾納夫下達命令時，布里奇斯也冷靜的觀察著戰局。
勝利來的太輕鬆，很難讓他盡興啊。
一艘蘇賽克斯戰列艦正在全速衝來。
是不是打開的方式不對？還是最近太累了？
仔細觀察過風向和洋流後，綜合雙方的戰艦數量和水兵素質，布里奇斯很快算出結果。
這是海戰常識。
他站上格林的崗位，撿起格林的佩劍，繼續下達前進命令。
成功搶下T優的機率不到20%。
不搶T優，玩花的？
以前也有人在海戰中這樣抖機靈，但都被大炮狠狠的教育了。
他沒有盯對方的指揮官，而是看著敵人戰艦的炮口。
珀斯艦艦長沉默片刻，以旗語回應。
但格林的運氣很差，其中一發炮彈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身體，將他變成一團血霧。
這堂課的名稱叫做勇氣與決斷。
他當然知道蘇賽克斯人想幹什麼，衝進來打接舷戰。
這就是他的底氣。
「全軍保持隊型，繼續搶占T優，沒有我的命令禁止提前開炮。」
珀斯艦艦長格林不是傻子，當然明白。
他看到了像利劍般殺過來的珀斯號。
維爾納夫看見了格林艦長的面孔。
雖然確認沒看錯，但維爾納夫更懵了。
整支艦隊保持隊形轉向，讓他們的速度普遍在6節左右。
但他們根本不需要指揮。
但布里奇斯今天根本不打算搶T優。
愣了好幾秒，維爾納夫的面孔瞬間變紅。
他沒有看錯。
他想不通，敵人憑什麼？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被負面情緒支配。
雙方總數超過五十艘主力艦不斷迫近，更多數量的輔助戰艦也在外圍開始互相追逐、廝殺。
12.5節。
在他的劇本中，蘇賽克斯第四艦隊是可恨而可敬的敵人，就算戰艦數量較少也會給他製造巨大的麻煩。
金鳶國艦隊的綜合實力不如蘇賽克斯海軍，但在這片局部海域，他們卻占據上風。
這個速度在大艦隊轉向時已經是極限，彰顯著金鳶艦隊的實力。
這種小心翼翼下樓梯卻一腳踏空的感覺實在糟糕。
君權號自下水以來，從無敗績。
敵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戰法讓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
在金鳶艦隊瘋狂裝填時，珀斯號越來越近了。
他了解布里奇斯將軍，也了解羅蘭總督。
艦炮按照精密的設計排布在戰艦兩側的艙室內，所以對側面的火力輸出最高。
敵人的愚蠢讓維爾納夫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兩支艦隊的距離越來越近，珀斯號終於衝進了金鳶國艦隊的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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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這次衝鋒大概率是他軍旅生涯的終點，但他沒有拒絕。
根據戰列艦的特點，這個時代的海戰始終遵循一個原則，搶占T優。
他可以死，但不能白死。
金鳶人的裝填速度遠比普通戰艦快。
堅實的炮彈砸在艦體上會造成不可逆損傷。
奔赴名為死亡的最終盛宴，當然要穿戴整齊，像無可挑剔的紳士。
珀斯號的速度越來越慢，只要再來幾輪齊射就可以送他去海底了。
炮彈的散布範圍很大，絕大多數炮彈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柱。
本以為布里奇斯是蘇賽克斯海軍名將，沒想到是個蠢貨。
在風帆時代，速度和機動是矛盾的。
珀斯號的運氣不算太差，只中了五發炮彈。
這個時代的艦炮基本是前裝的實心炮彈，殺傷力來自巨大的衝擊力。
他看不清有多少炮彈，但他知道肯定不會少。
既然沒有T優，那就直接放棄。
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布里奇斯的坦誠讓他的些許怨懟煙消雲散。
大副不動聲色的接過指揮權。
好在他們每個人的檔案都很齊全，一份放在皇家檔案館，一份放在漢撒城的總督府，不會白白犧牲。
獲得極速的同時，調整航向和艦隊隊型也會十分艱難。
他們的指揮官維爾納夫站在旗艦瓦爾密的指揮室內，舉起望遠鏡沉著穩重的觀察著海面。
雖然他本人無法享受自己贏得的爵位，但他有家人，有孩子。
身為軍人，老死病榻才是最大的恥辱。
皇家海軍戰無不勝靠的不止是勇猛無畏，還有精湛的海戰技術。
想到有些年輕的小伙子沒有家人，布里奇斯沉默了。
對手完全胡來的舉動讓他感覺受到巨大的侮辱。這份恥辱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清洗。
珀斯號的主桅杆被命中，速度越來越慢，幾乎相當於靶艦。
總有傻子都覺得自己的船比炮彈跑的快，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巡洋艦和驅逐艦沒有資格上戰列線對轟。
這是違背海戰原則的命令。
他今天就要給維爾納夫好好上一課。
但布里奇斯壓根就沒打算調整航向。
格林用旗語詢問命令是否有誤，布里奇斯給出肯定回答。
布里奇斯向全軍下達命令，將主力戰列艦排成一列縱隊，所有風帆全部打開，讓速度達到極限。
海風徐徐，波濤翻湧。
維爾納夫對此充滿信心。
這是勇氣驅使下的衝鋒，也是將他們帶進死亡深淵的魯莽行動。
一旦搶T優失敗，這場海戰將會成為一邊倒的屠殺。
隨著距離迫近，兩位艦長可以通過望遠鏡看到對方的表情。
他不但會輸掉海戰，輸掉生命，還會葬送皇家海軍的不敗威名，被永久釘在恥辱柱上。
這就夠了。
這個時代的艦炮命中率非常低。但畢竟是數百門大炮的齊射，準頭再低也無所謂。
這艘戰艦充當肉盾和誘餌，大概率會被敵人的齊射打成篩子。
信心沒了，仗還怎麼打？
這麼多戰艦齊射，珀斯號必沉無疑。
「遵命，將軍！」
他讓速度最快的三級戰列艦珀斯號打頭陣。
第二輪，第三輪齊射來的很快。
他不但想過T優後如何全殲蘇賽克斯海軍，更想過無法取得T優後的如何變幻隊型。
他什麼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對方不搶T優。
他喃喃的說著。
倒不是他有多勤快，只是勤務兵不想挨鞭子。
他平靜的像奔赴皇家晚宴。
對方艦長的表情非常坦然，完全沒有氣急敗壞、沮喪消沉、自暴自棄之類的負面情緒。
他會在總督面前堅持，將此戰首功授予格林和珀斯號全體水兵。
維爾納夫的怒火被點燃了。
再加上肯定能搶到的T優，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輸。
金鳶人的命中率也越來越高。
「加速！」
這是他們應得的。
海戰規則不會改變，T優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這是數百年海戰歷史得出的血淚教訓。
刺耳的轟鳴聲和炮彈撕開空氣的尖嘯聲傳來。
無論怎麼說，雙方的主力艦數量是34：18，優勢在他這邊。
當損傷積累到一定程度，戰艦就會傾覆沉沒。
格林，我的朋友，你的犧牲絕不會白費。
他還有家人，他不能輸，所以他必須出奇兵。
只要將珀斯號炸成碎片，蘇賽克斯人就會動搖，他們的將軍或許有獨特想法，但士兵不管這些，他們只會覺得指揮官是白痴。
格林艦長轉身看著前方，整理著整潔的軍裝，戴正帽子，面帶微笑看著從海平線上出現的敵軍戰艦。
他愣住了。
他們的任務是驅逐敵人的小型戰艦，收集情報，伺機偷襲。
艦炮的口徑和火力遠超陸軍大炮，副作用是裝填速度也慢許多。
所有的水兵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血氣上涌，根本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金鳶旗艦瓦爾密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