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郤哥哥是你叫的嗎

  因為任舒喜熱鬧,那天晚上偷偷帶著丫鬟溜出府去湖邊賞月看煙花,可也就是貪玩讓她躲過了一劫。

  皇上格外震怒,天子腳下竟然發生這樣惡劣的事情,歹徒也太過囂張。皇上下令徹查,可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找到兇手,有人說是城外某山頭的土匪,也有人說是別國的奸細間諜,當晚就逃之夭夭,難以查詢。

  皇上對任舒既有同情也有內疚,於是養在宮裡當親妹妹照看。有了天子的庇護,任舒也養成了任性的性格。

  「你怎麼也來逛街,沒有追著你的郤哥哥?」阿奴想說皇上,但是考慮老闆在旁邊,於是換了個稱呼。

  「郤哥哥是你叫的嗎?他只是我一人的郤哥哥!」小姑娘嘟囔著嘴,聲音竟有了急切。

  阿奴忍不住笑出聲,竟然還怕她搶了王,她見了皇上哪次不是戰戰兢兢磕兩頭,這小祖宗怎麼這麼單純,於是計上心頭:「這樣吧,你幫我買了這些香包,我以後離你的郤哥哥遠遠的。」

  任舒圓圓的眼睛骨碌一轉,挑著眉說:「那你要說話算話,最好永遠不要在他面前晃。」

  「是是是,躲遠遠的。」阿奴白眼翻起來,要不是沒辦法恨不得躲山洞裡。

  任舒拿出鼓鼓的荷包,大氣的扔給老闆,下巴一揚很是得意。阿奴收好了香包和地址,想了一下,豎起大拇指對任舒說:「任姑娘真大氣。」

  阿奴發現和王爺待久了,自己溜須拍馬的本領越來越強大了。

  正當阿奴準備走了的時候,任舒叫住了她:「喂,你去哪?」看她表情,阿奴猜測,她常年困在宮中,定是覺得無趣,所以才偷溜出來。

  之所以說偷,因為阿奴發現任舒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沒帶。

  「去聽故事,任大小姐去不去?」阿奴問道。沒說去哪,卻勾起了任舒的好奇心。

  「去!」去哪都行,只要好玩。

  只是任舒怎麼也沒有想到阿奴竟帶她來到了暮春樓。

  任舒一臉震驚地看著暮春樓說:「郤哥哥知道會打死我的。」

  「不會,王捨不得。」阿奴抬頭看看,樓外繪有雲紋、花草,風格獨特。裡面有最妖嬈的炎城姑娘,也有最秘密的故事。

  「王爺知道了會打死你的。」任舒看著阿奴十分認真的說道。

  「那倒確實會。」

  ……

  「好啦,沒事的,我們去換個男裝,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於是兩個看上去有點英氣卻身材有些矮小的身影走進了暮春樓。一進去暮春樓的花娘就圍了過來,「好俊的小公子!」說著還往阿奴的胳膊上摸了一把,任舒見了有些害怕,抓著阿奴的另一隻胳膊往後退了一步。

  花娘上下打量著兩人,眼神精明,發現他們衣著精緻,尤其是後面那位公子,腰間的玉佩都價值不菲,隨即笑容滿面地說:「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花娘我這啊,什麼樣的美人都有!」

  「我這兄弟性格內向,給他找一個活潑的姑娘吧。」阿奴把任舒往前推了推。

  「是的,沒錯,我就喜歡熱情的小女子。」任舒大著膽子說道。

  花娘帶著阿奴和任舒去了包間,並推薦了個能說會道的曼妙女子,阿奴見了不禁感嘆,人與人差距怎麼這麼大。

  「小公子,好好玩啊,花娘我就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花娘扭著腰走了出去,並貼心的關上了門。

  「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奴家看著您面生啊,沒事多來幾次就放得開了哈哈哈。」說話的叫紅葉,看著阿奴眉眼帶笑。

  「紅葉,我旁邊這位小公子最喜歡聽故事,尤其是新奇的故事,你要是能把她說樂,多少銀兩都不是問題。」阿奴眼神一瞥任舒,她立馬會意說:「沒錯,小爺我就喜歡聽新奇的事兒!」

  「兩位公子倒是新奇,來這風月場所聽故事。不過啊,我這倒是有一件趣事。」紅葉挽上阿奴的手臂,舉止親昵,阿奴拿了銀兩示意她說。任舒這才發現阿奴拿著的是自己的荷包,一臉黑線。

  「前一陣暮春樓舉辦一年一度的選花魁大賽,熱鬧非凡。大家都爭相跳舞唱歌展示自己,因為如果得了第一不僅有花魁的美譽,而且還有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就是從不缺銀子的任舒都有些震驚,因為她知道平常百姓家是拿不出這麼多黃金的。

  「想必是什麼大戶人家吧。」阿奴說。

  紅葉搖了搖頭,說:「新奇的地方就在這,不僅不是大戶人家,而且還是個窮毛小子。這人名叫苟延,無父無母,貧困潦倒。

  實在餓了就跑去多語巷行乞,因為那裡人流大,偶爾也能遇到幾個好心人賞口飯吃。但大多時候沒有人願意施捨他,因為他又懶又壞,見到過往人有荷包別腰間的,還會衝上去硬搶。不敢搶男人的,只敢搶婦女小孩。

  呸,就像過街老鼠一樣。」紅葉想想都瞧不起這樣的人,喝了口水繼續道:

  「誰知道這苟延搖身一變,成了富賈一方的商人。就有姐妹問他做什麼生意的,可他不說,問他店鋪在哪好去光顧,他也不說,神秘得很。有了錢以後,他變著花樣來暮春樓玩,這種人啊就是小人得志。」

  阿奴若有所思地又拿出一錠銀子給了紅葉,說:「若他再來,你和他說有人想和他做生意。」

  「好好好,公子別光說話,來喝點酒。我們暮春樓的酒可是一絕,不比尊酒樓的差。」紅葉收了銀兩格外熱情,趕忙倒酒,「小公子也喝點,保證你喝了一杯還想第二杯!」

  兩人相視一眼,都沒喝過酒卻推脫不了,只能硬著頭皮喝。

  沒想到暮春樓的酒竟真的如此醇香甘甜,「好喝!」兩人同時說。

  「哎呀好喝就多喝,這人生啊一醉解千愁!」紅葉嘴上說著,手裡忙不停給他們又倒了一杯。

  三人一杯接著一杯,不多久就有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