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除夕後,下山的弟子就陸陸續續趕回了長離山。🍓☯ 69Ŝнⓤ𝔁.ⓒᗝ𝐦 🍧🐊
那日天空下著鵝毛大雪,長離山大雪封路,一片銀裝素裹。
桑陌湊在火爐旁,在沈硯清煮茶的爐子上烤臘肉。
沈硯清有些嫌棄,「拿高一點,油滴到我的烤盤上了。」
桑陌笑嘻嘻把手中臘腸拿高了一點,但油還是滴到了烤盤上。滋啦一聲燒了起來。
沈硯清當即黑了臉,從儲物囊中拿出了另一個爐子和烤盤,把自己的茶壺放到了新爐子上。
「別呀師父,你都把茶拿走了,我的臘腸該不好吃了。」
「走開,一股子油煙味。」沈硯清嫌棄道。
「別嘛,到時候我的臘腸分你一半……」
正吵鬧時,院子裡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噔噔噔……」
「誰呀?這麼冷的天。」桑陌抱怨著,披了大氅往院子裡走去。
拉開木門就見赤水凰提著一堆東西站在門口。
他眼睛亮亮的,一見到桑陌就露出憨笑,「師姐師姐,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桑陌看了眼他身上三寸厚的雪,抬手幫他撣了撣,「這麼冷的天,你在家躺著不好嗎?我又不是要餓死了。💜🍫 ➅9ѕᕼᵘχ.Ć๏m ♞♨」
「主要怕放久了不好吃。」
桑陌接過他手裡的東西,「進去烤烤火。」
赤水凰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用,降霄長老在呢吧,我怕惹他不高興。」
「這有啥不高興的,長霧居這麼大,烤烤火怎麼了?」
「還是不了。」赤水凰說著轉身往外走,「師姐你快進去吧,外面冷。」
桑陌提著東西進門隨手放到長案上,解下身上的大氅,「來的是赤水凰,說是帶了好吃的給我。這麼大的雪,還真是有心了。」
「怪不得出去那麼長時間,這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是真的。」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桑陌抬頭就見沈硯清陰沉著一張臉,還故意扯出一副笑臉。
一看就又生氣了。
「你看你,怪不得人家不敢進屋,你怎麼老生氣。」
沈硯清冷哼一聲,「倒是我在這兒礙眼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桑陌語無倫次,生怕再惹他生氣,只得認錯,「好,就算我錯了好吧,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誰料沈硯清聽到這話更生氣了,「你這意思是我無理取鬧了?」
桑陌:「我沒這麼想。」
「你就是這個意思。」
桑陌頭都要大了,「好,我錯了,你想的都是對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我……」
她話還沒說完,沈硯清直接其起身氣呼呼走了。
桑陌啞了啞舌,才慢慢將後半句話說出來:「……都錯了。」
桑陌:「……」怎麼這麼難哄?
中午血就停了。
桑陌下山吃飯,一進食堂就聽到有人說玄武峰峰主死了。
她驚了一跳,剛要轉頭去問話。整個食堂忽然瞬間安靜下來。
桑陌茫然環視四周,赤水凰突然出現一把將她拉到角落坐下。
下一刻,門口進來一個身穿喪服的女子,正是白沐橙。
她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了桑陌,目光凌厲似劍,直瞪得桑陌坐立難安。
但她沒有走過來,而是轉而走向另一邊的賀文杰。
等她走遠後,赤水凰才小聲和桑陌道:「據說昨晚有妖怪衝上玄武峰,那麼多人,只殺了峰主一個。白師姐哭了一晚呢!」
「今早大雪,沒人去哭喪,賀師兄去弔唁還被白師姐趕下山了。聽說賀師兄被刺了一劍,若不是有法器護身,現在就死了。」
桑陌不知道短短一夜,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赤水凰湊過來,又小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玄武峰的弟子說,白師姐發誓要殺了你和賀師兄呢!」
桑陌哭笑不得,「她殺我做什麼?莫名其妙。」
赤水凰也點頭,「就是說啊,白師姐好變了,今天我叫她她也不理我,還踢了我一腳。」
赤水凰說著擼起褲腳給桑陌看自己的小腿,即使上面長滿了黑毛,也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巨大的腫包,裡面青黑泛紫。
「她都好久沒踹我了,估計是心情不好。」
桑陌嘆息,自己以前也老踢他,沒想到原來會傷的這麼重。
驚訝之餘,桑陌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赤水凰無所謂,「和以前一樣啊。」
桑陌忽然想起來自己也學著白沐橙踢過他,頓時有些心虛,「我以為不會很疼呢,你怎麼不早說?」
赤水凰擺手,笑嘻嘻湊過來道:「師姐你踹的又不疼。」
桑陌一把將他的臉推開,「別不正經。」
正說笑時,那邊突然響起一道暴喝聲,兩人回頭,就見白沐橙提著劍,把賀文杰吃飯的那張桌子劈了。
她還要提劍再砍,賀文杰舉劍擋住。
幾招下來,白沐橙沒有傷到賀文杰半點,她完全瘋了,大喊大叫,很快就被戒律堂的帶走。
赤水凰心有餘悸,「太可怕了。」
桑陌也附和的點頭。
夜裡開慶宴,沈硯清宣布了要提拔賀文杰作掌教的消息。
眾人還未來的及祝賀,白沐橙再次提劍朝著賀文杰砍去。
眾人原本都以為她不會來,可她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穿著一身喪服高調出場。
大過年的,大家本就覺得晦氣,現在這樣一鬧,很快就有人罵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白沐橙被戒律堂的再次帶走。
桑陌有些唏噓,她回想起上輩子,自己剛得知沈硯清就是澤霖時比她還瘋。
不過幸好她還有補救的機會。
她想了又想,最終決定買個小禮物再哄一哄沈硯清。
他喜歡茶,喜歡看兵書,醫書也看,最近好像還會看君主論……
桑陌想著忽然愣了一下,難道沈硯清想當皇帝?!
正疑惑時,有人遞給桑陌一封信,說是今天早上剛到。
桑陌打開一看,發現是蘇老爹寫來的,信上要她回家一趟,說是對她萬分想念。
桑陌嗤笑一聲,過年都沒有叫她,現在說想她了,肯定另有圖謀。
可信的最後一行卻用了紅筆,寫著要她過去給她母親掃墓。
桑陌看著不由冷笑,蘇老爹這是在威脅,如果自己不去,那他就會對蘇錦意母親的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