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在心中,思考了一下順序,很謹慎的稟告。
「陛下,定州的情況是這樣的……」
「目前,定州已經在柳豐的控制之下了,定州的刺史和定州的都護府大將軍,都被柳豐控制住了,或者說,都被柳豐的人,控制住了。所以定州的消息,傳到京都的,永遠都是柳豐和柳雲溪等人,想讓陛下知道的消息,那些不利於他們的消息,比如定州淪陷之類的事情,永遠不會傳到陛下耳中。」
「不僅如此,雲溪縣發展迅速,竟然已經囊括了定州、涼州、海州這三個州城!」
「也就是說,這三個州城,如今是雲溪縣的柳雲溪說了算!而柳雲溪,又是柳豐的人!這三個州城,完全變成了柳豐說的算!」
「和定州一樣,涼州和海州的刺史和都護府大將軍,也早已被柳豐的人控制!所以之前從定州、涼州、海州三個州城,傳回來的一切如故,沒有異常的消息,都是假的!都是柳豐等人,想讓陛下知道的消息!那時候,這三個州,就已經屬於柳豐了!」
武則天臉色難看道:「那時候的柳豐,應該還被朕,困在京都洛陽吧?那麼,這些事情,這三個州,又是誰主持大局,吞併的?還能如此悄無聲息,一定是事發突然!是從內部瓦解的也說不定!」
「陛下英明!」魏安痛心疾首道:「雲溪縣已經擴展到了那三個州城!不知道為什麼,雲溪縣內,突然多了很多人!很多很多!具體有多少!我也說不清楚!而且,還多了很多兵!那些兵!勇猛無比!少數的能以一當十!多數的能以一當三!所向睥睨!突然起事!從內部殺的三個州城的大軍,措手不及!直接被瓦解了!」
「剛剛咱家也說了,雲溪縣,範圍擴大到了這三個州城,所以他們根本不用攻打城池,因為雲溪縣太大了,三個城池,也可以說是在雲溪縣內。反正都是自己人,誰知道他們會從內部起義啊!」
砰的一聲!
武則天狠狠拍在門上。
「哇哇哇!!」柳清影受驚之下,哭出聲來。
武則天臉色一變,又連忙過去哄她。
直到把她哄睡了,這才又對魏安道:「雲溪縣的柳雲溪,一直都在做大善人,一直在做善事,那時候,朕還不知道她是柳豐的人!誰知道,她竟狼子野心,圖謀朕的城池!朕本想著,她沒有兵力,雲溪縣擴大的再廣,也在控制之下,那三個州城,也不算富裕,所以沒有計較,不妨讓她多做做善事,改善百姓的生活環境,朕因此,也能落得一些美名,卻不料……失了三座城池!」
「雲溪縣怎麼會突然多出那麼多百姓?又怎麼會突然多出那麼多兵?還個個那般厲害!」武則天百思不得其解。
魏安苦笑道:「這個,到現在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哼!柳豐!不知不覺,你竟然偷走了朕的三個城池!真是便宜你了!」武則天冷哼一聲。
魏安吃驚的道:「陛下!您不打算把這三個城池,打回來了嗎?柳豐這可是謀逆大罪啊!」
「但是,他也救過朕,甚至救了幾次!」
「可是,那也不能和三個城池相提並論啊!」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性命,還沒有三個城池重要?」
「咱家不敢!陛下的性命,當然勝過一切!可是,三個那麼大的州城,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嗎?那不是便宜柳豐了嗎?」
「要是肯定要要的。」
武則天敷衍道:「具體什麼時候要,朕自有打算。」
「陛下!」就在此時,有太監恭聲道:「趙有為、蕭在淵、萬有全、付恒生、蔣銳山、來俊臣、周興、狄仁傑、梁王武三思等人求見。」
「他們來幹什麼?」武則天眉頭一皺,盯著魏安,厲聲道:「魏安!你是不是把定州的消息,透露給他們了?!」
魏安唯唯諾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陛下恕罪!」
「好你個魏安!朕讓你調查定州的事情,你倒好!知道消息後,不第一時間通知朕,反而先告訴他們,說!你是何居心?!」
魏安顫聲道:「陛下息怒啊!咱家來皇宮的路上,剛好碰到了付恒生,他問及緣由,咱家想著,這種事情,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陛下若是要攻打定州的話,付恒生作為大將軍,肯定要領兵,肯定會知道這個消息,所以就透露給了他……誰知道,他竟然一傳十,把這個消息,同時告訴了那麼多人!」
「事後再教訓你!」
武則天拂袖不悅道:「走!書房議事!不要在寢宮,打擾了小公主睡覺!」
頓了頓,武則天不忘通知宮女,「讓奶媽過來,細心照料小公主。」
「遵旨。」
書房內。
眾人參拜。
「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則天坐在首位,「平身!」
衛州都護府大將軍付恒生,率領三十萬人來救駕之後,由於京都兵力空缺,所以就一直沒回去。
不僅如此,武則天為了防止重蹈覆轍,加強了京都洛陽的守衛力量,把盛州的都護府大將軍蔣銳山,也調了過來,率領三十萬兵馬,和付恒生的三十萬兵馬,一起守衛京都洛陽。
起身之後,衛州都護府大將軍付恒生和盛州都護府大將軍蔣銳山,同時拱手,異口同聲道:「請陛下出兵!」
武則天明知故問道:「出兵?因何出兵?出兵打誰?」
「當然是打柳豐!當然是打定州、涼州、海州!」蔣銳山言辭鑿鑿。
「陛下!這三個州城,本來就是我們大唐的!豈容他人染指!柳豐謀反就算了!還敢謀取我們大唐的三個州城!是可忍孰不可忍!請陛下出兵!清繳柳豐!清繳這三個州的叛軍!」
武則天沉默了。
半晌後,仍舊沒有回答到底要不要出兵。
狄仁傑突然問道:「陛下,您不想出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