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韓信的話,柳豐贊道:「如此言語的話,百姓們一定從軍。咱們募兵,將會易如反掌,根本不用使用強壓手段。」
韓信笑道:「必定如此。」
展飛聽完全過程,只覺得這兩個傢伙,老謀深算,由衷的感嘆道:「你們兩個真陰啊。」
紅袖不以為然,「權謀之術,自古存在,每每都能引起腥風血雨,也能化險為夷,或者拯救自我。從來都是慈不掌兵,我們身陷圍城,當用非常手段。」
與此同時。
大唐。
京都洛陽。
皇宮之內,武則天的寢宮之中。
武則天懷中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女嬰,正一臉慈愛的哄著。
一向心比天高,傲視群雄,氣勢強絕的一代女帝,此時此刻,竟然流露出非常非常罕見的溫柔之色。
怕是全天下,沒有人,有資格,配她用如此的溫柔。
當然,除了她懷中的女兒。
將來,或許還會除了柳豐。
她本冷傲,此刻逗弄著懷中的女嬰,滿面春風,滿臉柔情,冷傲不在了,竟有一股極致的柔美之感。
美人就是美人,不論是哪一種顏色,都是美得驚心動魄。
武則天完全可以把孩子,交給奶娘伺候,皇宮內,也早已準備好了奶娘。
可是,武則天只要一有空,就會親自哄孩子,這也是她百忙之中,唯一的樂趣,可謂是忙裡偷樂。當然,不是忙裡偷閒,因為哄孩子,真的不是一個閒活兒,但縱然再忙,武則天都是開心的,只覺得勞累了一天,煩心了一天,為帝國這樣那樣的事情操碎的心,在見到孩子笑臉的那一瞬間,便被治癒,心情便好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正在唱著兒歌,哄睡懷中的柳清影,「小燕子,吱吱吱, 面對房主竊細語:不吃你穀子,不吃你糜子,在你房檐下抱一窩兒子。」
「花喜鵲,站樹杈,開口叫喳喳:你娘帶了個花針扎,繡花針,花衣線,繡個荷包你娘看。」
一番兒歌唱罷,誰知柳清影並沒有被哄睡,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於是,武則天便也笑了起來。
娘倆對視而笑,你眼裡全是我,我眼裡也全是你。
笑著笑著,武則天便有些出神,輕輕一嘆,呢喃道:「小清影,你好可憐,生下來便沒了爹,放心,娘會多陪陪你,只要一得空,就會來跟你玩兒。唉,也不知道,你爹到底在何處,境況如何了。」
情在心頭,愁上眉頭。
武則天黛眉微蹙,目光渙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估計在想念柳豐,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竟紅了起來,輕輕咬著薄唇。
美人紅了俏臉,咬著嘴唇的模樣,簡直美得無法形容,天邊晚霞,美麗彩虹,都不及其萬一。
懷中的柳清影,似乎也被武則天紅著的俏臉給吸引了,竟然停止了大笑,瞪大了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娘親。
武則天低頭笑道:「小清影,在梁王府的時候,你爹私下裡,交給我一首兒歌,說是讓我有機會,唱給你聽。」
「我覺得這首兒歌,很……很那個……」
武則天吞吞吐吐,也沒有適當的詞彙形容,直接道:「小清影,聽好了,我唱給你聽……你聽聽你那不著調的爹有多麼的不著調……」
清了清嗓子,武則天霞飛雙頰,唱道:「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著褲子去茅房,茅房有人,蹲在一旁,只好拉在褲子上……」
武則天唱完之後,只覺得無比尷尬,無比難為情,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還好,她早就屏退了左右,寢宮之內,只有她和柳清影,倒也不擔心窘態會被他人瞧了去。
武則天甚至羞的,連柳清影都不敢看了。
「咯咯咯咯咯……」
柳清影咯咯大笑了起來。
武則天也被引的笑了起來。
榻上,母子倆樂不可支。
珠簾外,太監魏安,滿臉震驚!
他剛剛進來,就聽到了陛下唱了那首兒歌!
你聽聽!你聽聽!
這是人唱的歌嗎?!
怎麼能這樣!
他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不敢讓陛下知道自己偷聽到了這種兒歌,不然後果就不好說了。
又等了半晌,魏安才敢走進來,還刻意咳嗽了一聲。
武則天定了規矩,哄睡小公主期間,不得打擾,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就算來通報,也不要大聲喧譁,直接讓魏安進來即可。
所以魏安,在哄睡小公主的這個時辰,不用通報就能進來。
「娘親有些事情要處理,小清影,你先睡好不好?」武則天輕輕把柳清影放在榻上,自己,則是出了珠簾。
又返身,掀開珠簾看了看,迎來了柳清影一個大大的笑臉,以為娘親在跟她捉迷藏呢。
武則天放下珠簾,面無表情道:「魏安,何事這個時候來打擾朕?若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朕定治你得罪!」
魏安正待說話,武則天輕聲道:「聲音小點,不要打擾到清影。」
兩人走到門口,魏安才低聲道:「陛下!事關重大!所以咱家才敢闖進來!稟告陛下!」
「到底何事?」武則天皺眉問道。
魏安沉聲道:「有關定州的事情。之前,陛下不是讓我派人,去定州打探情況了嗎,咱家,已經打探清楚了。」
「就算打探清楚了,也不用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朕和小公主吧?」武則天不悅。
「因為事關重大!」魏安神色肅穆。
「哦?」武則天也是臉色一肅,道:「說來聽聽,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急迫的要稟告朕?」
柳豐出自定州。
定州的大善人,也就是雲溪縣令柳雲溪,也出自定州。
曾經,武則天本以為柳雲溪和柳豐,沒有什麼關係,還曾經嘉獎了柳雲溪做善事的這種行為,甚至讓柳雲溪的雲溪縣,可以繼續擴充,只要做善事,造福百姓即可。這樣的話,將來,百姓感念柳雲溪的同時,也會感謝自己這個陛下,領導有方。
後來柳雲溪來了京都洛陽。
武則天才知道自己錯了!
柳雲溪和柳豐,原來是一夥的!
柳雲溪甚至,叫柳豐陛下!
還有那個項羽!仔細查了之後,發現他也是從定州來的京都洛陽!也稱呼柳豐為陛下!甚至不惜造反,用霸王戟指著自己,說自己區區婦人!焉敢辱他陛下!簡直豈有此理!
還有,柳豐的那些兵,也稱呼柳豐為陛下!
這讓武則天意識到,定州可能出問題了。
沒錯,武則天深愛柳豐,但是愛歸愛,國家大事,事關江山統治的事情,她,還是要搞清楚的。
所以,很早之前,她就讓魏安,派了很多高手和官員,去定州明察暗訪。
這不,魏安今日,來報告查詢的結果了。
很顯然,結果,不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