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安安慰林破南一番,準備讓管家把另一間廂房收拾出來讓林破南住。
林破南拒絕了。
「蕭世子,我今日不想睡廂房了。」林破南苦著臉道:「心裡有陰影。」
這下倒讓蕭世子為難了。
林破南不想睡廂房,總不能讓他去睡下人房。
那就只能在他的書房和臥房之間二選一。
林破南是客,讓他睡書房好像有些不妥。
蕭令安像是做了個什麼重大的決定,糾結了很久,才道:「那林將軍睡本世子的房間,本世子睡書房。」
「好!」林破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說:「蕭世子的房間晚上應該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闖入吧。」
「不會,本世子替你守著。」蕭令安一本正經道。
林破南有些疑惑,蕭令安不是說要睡書房嗎,他怎麼替她守著。
蕭令安領著林破南到了房間,林破南才明白過來蕭令安說的替他守著是何意。
原來,蕭令安的臥房和書房是相通的,中間隔了道竹簾,書房在外,臥房在內。
林破南坐在床榻邊許久,才猶豫的躺下來。
好像她今日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只是蕭令安怎麼突然這麼順著她,林破南有些想不明白。
被褥上還留有蕭令安身上獨有的清淡雅致的沉香味,林破南覺得這種味道特別安神,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睡在書房羅漢榻上的蕭令安可沒林破南這麼心大,還能安心睡著。
蕭令安睜著眼睛,望著房頂,毫無睡意。
蕭令安覺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要不然剛才他怎麼會讓林破南睡他的房間。
蕭令安不是有潔癖的人,但也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人睡過他的床。
小時候,他妹妹跑到他房間,有時會坐在他床邊,他都是不樂意的。
今日林破南睡他的床,他雖然有些糾結,卻沒有很排斥,這是為何。
難道是他喜歡林破南?
蕭令安一想到這,趕緊拍了下自己腦門。
他腦中的小人立即否認。
「蕭令安,你是不是病得不輕,你喜歡是的女人。林破南雖然男生女相,長得好看,但確實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林破南是斷袖,喜歡的是齊延,你確定要跟一個男人爭男人。」
蕭令安越想越覺得自己病得不輕。
一定是他到了這個年紀,還沒碰過女人才會胡思亂想。
看來他得找個女子成婚了,或者先收個通房也行。
蕭令安如是想著。
蕭令安腦中天人交戰了半宿,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杜騰昨夜睡柴房,覺得身上哪哪都疼。
一大早起來,來到院中,瞧見林揚正出門。
杜騰腆著臉走近,一臉諂媚的笑著對林揚說:「林揚,你家將軍和我家世子是什麼關係?」
杜騰現在已經不糾結林破南是男是女了,他只想搞清楚林破南和蕭令安是什麼關係,這關係到以後他對林破南的態度。
林揚白了杜騰一眼,沒好氣道:「我家將軍和蕭世子是什麼關係我們作部下的最好別多嘴。我也好意提醒你,以後不要一口一個女人叫我家將軍,小心他擰了你的脖子。」
杜騰見林揚沒好臉色給他,也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他往蕭令安住的屋子走去,找蕭令安匯報昨日的事。
昨日世子聽到他說林破南就是殺人兇手卻無動於衷,想必世子應該知道這件事。
杜騰想著,他得向蕭令安確定,接下來該如何做,因為蕭令安可是答應了沙州州府幫忙找兇手的。
杜騰才走近主屋前,正好房門開了。
蕭令安從屋裡走出來。他正欲上前,緊接著林破南從屋裡走出來。
杜騰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趕緊躲到柱子後面,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
「林將軍昨夜可睡得安好。」蕭令安問。
「很安穩。」林破南笑著說:「不過蕭世子好像沒睡好。」
蕭令安昨夜下半夜才睡著,現在眼底青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沒睡好。
蕭令安赧然一笑,沒接林破南的話,而是說:「林將軍暫且在這裡住下,有事吩咐管家。如今沙州不穩,城內管制嚴厲,林將軍儘量不要外出。」
「嗯!」林破南答道:「本將軍會注意的。」
說完蕭令安命令管家端來早膳,和林破南在書房一起用完早膳便領著杜騰回了軍營。
杜騰對今日所見,已經讓他完全認定蕭令安和林破南的關係非一般。
杜騰是個藏不住話的,回到軍營就將莫鼎拉到一旁說起此事。
不僅描述的繪聲繪色,還添油加醋,簡直如親眼所見。
杜騰說完,見莫鼎沒有過多的反應,不禁好奇的問道:「老鼎,你難道不震驚嗎?」
莫鼎一臉平靜的看著杜騰說:「你說林破南是女人應該不可能,只不過他長得像女人而已。我還見過他在世子面前赤足。」
一回想起來,莫鼎就不由得感嘆,「嘖嘖嘖,你不知道林破南那雙玉足,老子都忍不住——」
說著莫鼎就頓了下,拍了拍杜騰肩膀,色眯眯的笑道:「你懂的!而且林破南本就有龍陽之好,他和咱們世子那什麼,我也不覺得稀奇。」
杜騰聽了莫鼎就這番話,只覺得三觀炸裂,簡直不敢相信,「老鼎,都這樣了,你居然覺得沒什麼?林破南是男人,那世子以後豈不是斷了後。」
「那林破南不也斷了後。」莫鼎就一臉不耐道:「騰子,你別糾結此事,反正你別招惹林破南。我去辦事了,等會兒又被世子逮著咱們在這閒聊。」
莫鼎一走,杜騰也悻悻然離開,去辦蕭令安交待給他的事。
如今知道兇手是林破南,蕭令安擺明是要護著的。
但蕭令安允諾過沙州州府幫忙,這個難題自然就丟給了杜騰,杜騰只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