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被堵住唇的林破南使勁推開塵不染,奈何塵不染死死地禁錮住她,兩人力量懸殊,她根本推不開塵不染。
塵不染越發生氣,更加肆意地吻著林破南,以此來宣洩心中的怒氣。
被吻得喘不過氣兒的林破南咬住塵不染的唇,直至血腥味在兩人嘴裡蔓延,塵不染才放開林破南。
「李塵。」林破南怒火四濺,臉頰紅得滾燙,猛地推開塵不染,「你做什麼。」
塵不染氣的眼睛發紅,抬手摸了下被咬破的唇,痛心道:「林破南,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本王都如此對你了,你竟然還不明白本王對你的情意。」
林破南愣眼看著塵不染,她不明白他說什麼。
塵不染眼中含淚,訕訕笑起來,「林破南,本王一直覺得你憨,沒想到你竟然憨到如此地步。」
見塵不染這般模樣,林破南似乎明白了一些。
她輕抿了下唇,不解道:「你不是喜歡男人?」
塵不染氣結:「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男人。」
林破南仔細想了想,他確實沒說過。
「可是你說過不喜歡女人啊!」林破南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塵不染氣的簡直想吐血。
他怒聲道:「本王不是不喜歡女人,本王只是不喜歡除了你林破南之外的女人。」
此話如一道驚雷劈向林破南,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塵不染喜歡她?何時開始?
等等!
好像有什麼不對!
林破南看著塵不染,難以置信道:「娶我為妃,難道是你的真心?而非解你燃眉之急的藉口?」
「不然你以為本王為何費盡心血給你改換身份。」塵不染怒火中燒,「以後別再提替本王找男人的事。」
說完,塵不染大袖一甩,氣沖沖摔門而出。
徒留林破南一臉怔忡地站在原地。
院中聽到兩人爭吵的彩雲和碧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互看一眼,麻溜的躲得遠遠的。
碧螺將彩雲拉到角落裡,小聲八卦道:「彩雲,你剛才聽到王爺和王妃的爭吵沒,我發現了不得了的大事。王妃曾經和齊將軍………嘖嘖嘖,真沒想到啊。」
隨身伺候林破南快兩年了,彩雲自然知曉她們王爺與王妃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只是她沒想到王妃居然和齊將軍………
難怪去年寧國公府壽宴上,靜雅公主針對王妃,齊將軍看王妃的眼神也不同尋常。
彩雲看著碧螺道:「碧螺,此話你可千萬不要亂說,被王爺聽了去,你腦袋可要不保。」
碧螺努了努嘴,識趣地閉上嘴巴。
屋裡,林破南坐在羅漢榻上,單手托腮,想起塵不染剛才說的話就心煩意亂。
塵不染喜歡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怎麼一點也沒發覺。
回想起與塵不染相處的點滴,林破南越想心裡越亂。
整整一日,林破南將自己悶在屋裡想這件事情。
夜裡,林破南躺在床上,望著床對面空蕩蕩的軟榻,心中瞬間覺得空落落的。
這是她和塵不染成親以來,塵不染第一次沒宿在月瀾院。
以往的每個夜晚,他們都會這樣面對面躺著閒聊。
他會說起他幼時的趣事,她也會告訴他,她和楊律幼時幹過的混帳事。
今日,塵不染的話終究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波瀾。
這一夜,林破南翻來覆去,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太陽剛露頭,林破南便早早起床洗漱,草草地用完早膳,便匆忙趕往前院。
誰承想,竟撲了個空,唯有陸垚在院中。
林破南心急如焚地問道:「陸垚你怎麼在這,王爺呢?」
陸垚答道:「王妃,王爺天剛亮就已出發了。王爺命令屬下留下來保護您。」
林破南一聽,瞬間慌了神。
「快去套馬車!」
言罷,林破南提起裙擺,如疾風般向門口跑去。
此去鄴京,危機四伏,她還有話要和塵不染交待。
陸垚趕忙跟了上去。
馬車在街道上疾馳,車軲轆猶如風火輪一般,都快跑出火星子了,林破南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塵不染。
她只能佇立在薊京的城樓上,遠遠地眺望著那漸行漸遠、幾近消失的黑影。
待黑影完全消失,林破南垂頭喪氣地下了城樓。
正在此時,齊延騎馬出城,與下城樓的林破南撞個正著。
「舒翼,你怎麼還在這裡?」林破南驚詫的脫口而出。
齊延勒緊韁繩停下來,翻身下馬,站在林破南面前,看著她久久不語。
林破南叫的是他的字,而非齊將軍。
齊延眼眶發紅,聲音發顫,「辰王妃剛才叫本將軍什麼?」
看著齊延的眼神,林破南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著急的叫出了他的字,她再也無法否認自己不是林破南。
林破南深吸一口氣,掃了眼四周,「齊將軍若不著急趕路,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延愣了片刻,才道出一聲「好」字。
兩人在城門附近的一間茶樓坐下。
陸垚和齊小守在廂房門外。
林破南和齊延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
今非昔比。
這麼久以來,林破南故意裝作不認識齊延,此刻面對他,林破南不知如何開口。
而齊延亦不開口,是在等待林破南先開口,看她此次是以何種身份與他相談。
是林破南,還是辰王妃林攸攸。
過了許久,最終還是林破南先開口。
「舒翼,謝謝你這三年替我照顧三叔他們。」
雖然林毅璟他們已經不需要齊延保護,但這三年因為她的囑託,盡心盡責關照林毅璟他們的事不容置疑。
聽聞此刻,齊延喉頭哽咽,「你終於願意承認自己了。」
齊延以為,林破南會一直活在塵不染的羽翼下,與過去一刀兩斷,再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林破南。
林破南苦笑,垂眸看著自己無力的雙手:「如今的林破南提不起槍,揮不動劍,承認了又如何?」
起先因偽造信件的事,齊延曾聽塵不染說過,如今的林破南羸弱不堪,武功盡失。
當時他還半信半疑,如今聽林破南親口說出來,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知道練就一身武功有多麼不易。
以前那個與他旗鼓相當、恣意灑脫、打不過就薅他頭髮的林破南,他再也見不到了。
「你與辰王是如何相識的?」
齊延壓下心中痛楚,問出了心中一直好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