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祖安人的歡迎方式

  「風暴之眼·迦娜！」

  霍極星呢喃低語，雙眸內的赤金色暉光緩緩消弭。

  在之前風絮出現的時候，他立刻動用起朱雀星宿的力量，試圖窺探這位守護祖安的偉大存在。

  不出意外的，他失敗了。

  【朱雀·赤睛火瞳】之下，霍極星見不到一絲雲氣浮現。

  如同他所見的那般，風絮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無論是朱雀星宿的力量，還是青龍星宿的力量，完全察覺不到迦娜的風暴之力。

  「神明啊！」

  霍極星目光灼灼，環望尖嘯升降機外瀰漫的祖安霧霾。

  迦娜是悠久而神秘的風之精靈，她會響應祖安人的祈禱，保護窮苦的百姓們。

  這也是霍極星來到皮爾特沃夫和祖安後，謹慎表現的原因。

  雖然以他踏足傳奇的力量，可以無視絕大部分的勢力和英雄。

  但在雙城之中，還有幾個值得他忌憚的存在。

  風暴之眼·迦娜，則是他最為忌憚的。

  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神明！

  無數年以來，迦娜見證了文明的興衰起落。

  自始至終，她似是一座屹立不倒的燈塔信標，讓絕望之人看到希望。

  而流傳的諸多傳聞事跡里，迦娜通常不會以真身的形式出現祖安百姓的視野內。

  她會用柔和的輕風或猛烈的龍捲，去幫助陷入困境之中的人。

  嗚嗚！嗚嗚！

  伴隨尖嘯升降機的下沉。

  岩洞裡充斥著金屬刮蹭的厲響和齒輪咬合的重擊聲。

  客艙內的人越來越少，後進來的乘客們，大多會佩戴起地溝呼氣面罩。

  面罩的樣式，霍極星有些熟悉，曾經在下層市區里見過這些鍊金科技裝置，可以用來過濾空氣里的有害物質。

  只不過，霍極星注意到他們投過來的異樣目光，內心略顯疑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龐，確認毫無異常。

  隨後他似是想起什麼，目光落在空氣里瀰漫的祖安灰霾，內心一動，頓時明白乘客們的疑惑地方。

  這些浮動在空氣的深綠色霧霾，是由無數化學氣體組成，含有大量的有害物質。

  它們像是蜉蝣般漂移，無聲無息地侵蝕著周圍的環境。

  如果不注意的話，這些祖安灰霾會很容易的吸入到口鼻中，引起肺部感染。

  嚴重者會咳嗽不止，身體健康受到嚴重威脅

  霍極星輕輕搖頭，祖安灰霾會對普通人造成嚴重影響。

  但對他而言，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

  因為吸入的劇毒氣體剛進入身體就會被南離之火焚燒殆盡。

  哐當！

  尖嘯升降機最終落入到一個看起來非常破敗的站台前。

  隨著沉重的落地聲響起，這座站台徐徐搖晃起來。

  霍極星望向眼前的站台。

  原本用於裝飾的玻璃已破損大半，只剩下幾塊殘破的斑斕玻璃片懸掛在窗框上。

  牆角處有不少細小的玻璃碎片，上面沾滿了厚厚的塵埃，仿佛很久沒有人打掃過這裡。

  「最後到站，地溝區。」

  管理員低沉的聲音傳來，厚厚的護目鏡背後，可以見到厭惡的眸光。

  地溝區。

  祖安的最底層區域。

  祖安區域裡，所有擁有鍊金科技的勢力，基本上都會將自家的廢棄液體和化學材料等等所有垃圾，肆無忌憚的排放到地溝區。

  這導致地溝區的環境無比惡劣，隨處可見丟棄的垃圾和冒著氣泡的有毒液體。

  同時，地溝區也成為祖安失敗者生活的地方。

  乘客們陸續走下升降機，像是懼怕什麼，匆匆遁入深綠色的灰霾，消失在破敗的街道。

  嘭！吱呀！

  布里茨從尖嘯升降機上一躍而下，巨大的金屬身軀撞碎著深綠色的灰霾，引得站台發出吱呀聲。

  或許是長時間懸掛在升降機外面，布里茨擬人化的活動起雙臂。

  見到霍極星還未離去，他投來禮貌的笑容。

  霍極星對布里茨的擬人化程度，略顯驚訝。

  在他印象里，很少有機器人會做出布里茨這樣的反應。

  「自我意識嗎？」霍極星眸光閃爍。

  無論是皮爾特沃夫，還是祖安，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絕對是無數發明家和鍊金科技研究者夢寐以求的實驗品。

  但他們只能任由布里茨在祖安區域裡任意行走，不敢動手。

  除卻布里茨自身的實力外。

  他背後的存在，讓所有勢力不得不放棄內心深處的貪婪欲望。

  畢竟能和傑斯一同開啟海克斯科技紀元的人物。

  在完成自身的光榮進化後，誰也無法知曉他現今的潛能極限。

  正因為有他的存在，布里茨在祖安區域內的地位，略顯特殊。

  傳聞，他的進化已經遠超源程序的設計範圍。

  甚至布里茨開始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升級改造，從不會受到指令的影響。

  打完招呼後，布里茨邁動步伐，向著地溝區的深處走去，他需要處理遍布的劇毒廢料。

  轟隆隆！

  等待最後一人走出玻璃門扉，尖嘯升降機內部的變速箱和齒輪組幽幽地打拍歌唱，迅速上升，消失在地溝。

  霍極星走出殘破的站台，環顧四周，眉頭緊皺。

  映入視野的環境和他之前所見到的任何地方都不相同，破敗而荒涼，充滿了廢棄和遺忘的氣息。

  霍極星邁步前行，進入到眼前骯髒寂靜的街道。

  周圍非常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機器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看來需要找人打聽下消息。」

  霍極星輕聲低語，雙眸泛起赤金色的暉光，諸多雲氣遍布視野。

  「就你們了！」

  他選擇距離自己的雲氣，身形遁入深綠色的灰霾。

  地溝區。

  泛起惡臭的毒液，沿著鍊金科技設施的裂縫流淌，腐蝕出坑坑窪窪的坑洞。

  四個身穿髒兮兮外套，佩戴生鏽鍊金科技裝置的朋克青年，正在街道上閒聊。

  他們手裡或是持有鐵管，或是持有匕首，偶爾還會挽起刀花。

  「嘿，聽說了嗎？曾經覆滅的祖安之眼再度出現，引起不少人注意。」

  最右邊的朋克青年想起最近街頭的傳聞，和同伴分享起自己的消息。

  「怎麼？你想加入祖安之眼？我勸你還是算了。」臨近的朋克青年擺弄起自己的金屬手臂。

  「時代早已不同，一個覆滅的勢力的而已，還不如加入戈拉斯克工業。」

  「舞步走廊的絕大部分舞廳和酒吧，已經掛上戈拉斯克工業的名字。」

  「他們現在很缺少人手，或許我們幾人會有一定機會。」

  最中間的朋克青年染著斑斕頭髮，聽到同伴的話語，頓時來了興趣。

  「戈拉斯克工業的鍊金科技產品打開上城的渠道，擊敗不少皮城佬兒，進入到商鋪裡面。」

  「甚至有些財大氣粗的皮城佬兒還會競價角逐戈拉斯克工業的產品。」

  說到皮城佬兒，附近的同伴們發出笑聲。

  在祖安人的心裡，沒有祖安就沒有皮爾特沃夫的今天。

  他們的血汗工人，他們的繁榮貿易，他們的鍊金科技是爾特沃夫人始終都求之不得。

  「如果我們能進入到戈拉斯克工業，以後微光酒是不是可以隨意喝？」最後一個略顯矮小的朋克青年說出自己的心聲。

  「何止是微光酒，或許我們還能嘗嘗微光藥劑。」最右邊的朋克青年陷入到對未來的憧憬。

  「不過我們現在要多積攢一些錢，為自己安裝一些鍊金科技增強體，否則進不了戈拉斯克工業。」

  最中間的朋克青年冷冷開口，打破眾人的幻想，也道出他們現在面臨的局面。

  缺少金錢！

  即便他們在地溝區搶奪一些化學材料，隨意屠戮走失的普通人。

  但積攢下來的金錢，也不夠為自己添加最新款的鍊金科技增強體。

  更何況，在地溝區里，還存在一個傳奇人物和他的諸多追隨者。

  他們的聲名讓無數幫派成員、地溝孤兒和那些被遺忘者們傳唱。

  「要不我們試試能不能加入無畏戰.」

  矮小的朋克青年剛剛開口，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同伴打斷。

  「你能確保自己在奪命試煉里存活下來嗎？」

  「呃」

  同伴的話語，直接掐滅朋克青年的想法。

  他想到地溝區內的駭人傳聞以及奪命試煉的存活率，情不自禁地打起寒顫。

  「餵？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依靠街道牆壁的矮小朋克青年，像是聽到什麼動靜，揮舞起手裡的匕首。

  「是來生意了嗎？」

  染頭髮的朋克青年眸光發亮，望向昏暗的街道，隱隱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走過來。

  噠噠！噠噠！

  輕盈的腳步聲富有節奏的敲打地面，也敲打起朋克青年的心臟。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狠戾之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浮現在面龐上。

  他們緩步圍向目標，就像捕食者慢慢接近獵物。

  周圍的深綠色灰霾在街道里翻滾，與四周昏暗的光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氛圍。

  朋克青年們最終見到目標的樣子，隨即壓抑不住的笑容迅速爬上面龐。

  皮城佬兒！

  他們望向視野內身穿整潔衣衫，腰間懸掛刀刃的英俊青年，立刻認出對方的身份。

  對於朋克青年們來說，皮城佬兒代表著一種與他們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

  他們或許曾經羨慕過皮城人的優渥生活和先進技術。

  但現實卻讓他們對皮城人充滿了敵意和不滿。

  而且在充滿危險和暴力的祖安地區，皮城佬兒的出現也意味著財富。

  朋克青年們迅速圍了上來，眼神中閃爍起貪婪和兇狠。

  雖然從衣衫上看不出這位皮城佬兒有什麼好東西。

  可在成為一具屍體後，他們可以絕對可以搜出不少值錢的東西。

  因為在祖安，有時候身體也會是一件不錯的商品。

  「皮城佬兒，交出你身上攜帶的所有東西。」

  矮小的朋克青年用看肥羊的目光望向霍極星，獰聲開口。

  聞言，霍極星停下步伐，神色平靜地看向圍住自己的朋克青年們。

  這便是祖安人的歡迎方式嗎？

  雖說他內心早有預想。

  但在注意到朋克青年們眼裡的貪婪欲望時，依舊有些訝異。

  「該死的皮城佬兒，我討厭你的目光。」

  暴戾的聲音穿透祖安灰霾，一個攜帶生鏽鍊金科技手臂的朋克青年，大步流星地走向霍極星。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怒火，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傾瀉在這個皮城佬兒的身上。

  因為皮城佬兒的平靜目光，讓他想起自己失去手臂的痛苦回憶。

  那是一次在下層市區的小偷小摸，他只不過摸了一個皮城佬兒的錢包，卻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皮城的守衛將他抓獲，打斷了他的手臂作為懲罰。

  由於得不到有效的救治，他不得不付出所有的財富，接受截肢手術，換上了這隻生鏽的鍊金科技手臂。

  嘭！

  堅固的金屬拳頭擊穿深綠色的灰霾，帶著暴戾的力量，狠狠砸向霍極星的腦袋。

  這一刻，朋克青年面龐滿是猙獰的笑容，他期待著看到皮城佬兒痛苦倒地的那一刻。

  只不過，在他拳頭即將命中皮城佬兒的腦袋時，令他難以置信的場景發生了。

  目標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了金屬拳頭前。

  隨即他感到難以形容的力量從對方的指尖傳來，無論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再前進分毫。

  噗嗤！

  細微的金屬切割聲響起。

  在朋克青年的驚駭雙眸里，那根普通的手指化作最為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切開他的鍊金科技手臂，緊接著又划過了他的脖頸。

  「喂，解決了嗎？」

  背後的同伴傳來詢問聲，但始終得不到朋克青年的回應。

  另一個矮小的朋克青年嗅到一抹鮮血味道，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他縮起身軀，落地一滾，手裡的匕首揮舞，果斷刺向皮城佬兒的下體。

  他的同伴也立刻意識到什麼，當即揮動鐵管，砸向霍極星。

  噗嗤！噗嗤！

  兩個輕微的聲音，近乎不分前後的響起。

  霍極星收回手指，步伐不停，越過立在原地的三個朋克青年，向著最後一個存活的染著頭髮的朋克青年走去。

  嘭！嘭！嘭！

  霍極星剛來到朋克青年面前，背後的三個朋克青年無力地倒下，砸在地面上，濺起深綠色的塵埃。

  昏暗的燈光下，暗紅色的血液沿著地面流淌，沾染祖安灰霾，為這條破敗不堪的街道又增添了一絲荒涼和蕭瑟。

  染髮的朋克青年目瞪口呆地望向地面，內心的憤怒和殺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明白，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皮城佬兒，而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

  啪啪！

  霍極星輕輕拍了拍染髮朋克青年的面龐，喚回他的注意力。

  「告訴我，你們剛剛口裡說的無畏戰車指的是誰？」

  染髮的朋克青年咽了咽口水，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但為了在眼前皮城佬兒的手下活命，他不假思索地開口道。

  「無畏戰車·厄加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