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不哭鼻子了?

  六月流火,日子照常走著。

  作坊比陸楊幾人先前料想的要早幾日啟動,未到六月下旬,便正式開工了。

  陸楊抽空過去了一趟,發現自己提議的東西周正卿都有好好採納,並付諸行動,他逛了一圈之後,也算是徹底地放下了心。

  到底是他提議的模式,總不能讓這個作坊半途而廢了,如今看到結果,陸楊也能功成身退了。

  跟周正卿說了往後有事找陸松陸榕他們後,陸楊便坐著馬車回了府。

  平安走路已經非常穩了,搗蛋係數直線提高,身邊伺候的人視線根本不敢離開這小子太久。

  一沒看著,不是突然消失不見,便是又摔了什麼東西,家裡易碎的東西全放高了,根本不敢讓這小子碰。

  以前陸楊送給白芊芊的玻璃擺件,便被這小子扔碎了一個,白芊芊嘴上沒說平安,晚上睡覺跟陸楊說起這個,眼睛都紅了。

  陸楊看著,啥也沒說,啥也沒問,生怕一問就掉珠子,根本哄不好。

  這大黑天的,他也不能去把睡熟的平安拎到白芊芊面前打一頓。

  再說了,就算是他想打,白芊芊也不一定會讓他打。

  陸楊心裡明白,此時不開口才是最好的。

  第二日一早,他便跑了趟工部,讓薛尚書幫幫忙,再給弄個玻璃兔子擺件出來。

  這回弄個大點的。

  求人做事,那自然是要付出報酬的。

  薛濤總算是抓到陸楊的人情了,可不會放過。

  陸楊只好答應了他一個請求,到時候若是有什麼好事,提他一把。

  這可把薛濤樂得,見牙不見眼。

  工部做事向來快速,東西陸楊第二天便拿到了。

  不只是玻璃兔子,薛濤還友情贈送了幾件東西。

  什麼杯子,花瓶之類的,陸楊看著,嘿嘿一笑。

  「薛尚書放心,有好事肯定少不得你。」

  薛濤摸著鬍子,呵呵笑個不停,「陸侍郎說話向來算數,我可是記下了。」

  陸楊捧著東西,連連點頭。

  散值回家,陸楊特意避開了平安那小子,偷偷摸摸回房藏好東西,誰知衣服還沒換下,平安的聲音便由遠及近,直奔這邊而來。

  陸楊看了眼架子床,只好把脫了一半的外衣又穿了回去,轉身走出內室。

  「扣扣!」

  隨著敲門聲而來的,是平安稚嫩嘹亮的嗓音。

  「爹,開門呀,平安回來了!」

  陸楊好笑地把門打開,糾正他。

  「不是你回來了,是爹回來了!」

  平安嘟著嘴,眼睛滴溜溜往房裡掃,小短腿一跨,走了進來。

  「爹,平安看到了!」

  陸楊看向門外的白芊芊,漫不經心地回答平安的話。

  「你看到了什麼?」

  平安在房裡走來走去地找東西,找了一會沒找到,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看到你捧著一個箱子,爹,裡面是什麼呀?」

  儘管人小,說話倒是利索,新腦袋也是轉得快。

  說話有頭有尾的,頗有邏輯。

  陸楊故意不答,「爹去換件衣服,你自己慢慢找吧。」

  「爹!」

  陸楊擺擺手,便進了內室準備換衣服。

  平安只好看向白芊芊,「娘!」

  白芊芊無奈搖頭,「娘什麼都不知道。」

  平安扁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白芊芊一看,忙道:「娘去問問你爹。」

  「好,娘快去。」

  平安雙手推著白芊芊的腿,要她快去問問。

  他覺得那箱子裡面,肯定有好東西,不然他爹怎麼會躲著人不讓大家看到!

  白芊芊進去時,陸楊正脫去衣服,光著膀子。

  他看了眼白芊芊,伸手拿過架子旁的衣服穿了起來。

  白芊芊視線卻是落在他那幾道傷口上。

  平時陸楊就很少在她面前露出這幾道傷疤,提也只是當年隨口提了一句。

  當時陸楊傷口都好了,白芊芊就算是生氣陸楊隱瞞,也生氣不了太久。

  雖然陸楊有意迴避,但她仔細看過那幾道傷疤。

  腰側的傷疤看著是最嚴重的,再者便是手臂上的。

  當時肯定很疼。

  白芊芊看著,不由上前伸手去觸摸。

  陸楊低頭看了眼,隨手撫掉白芊芊的手,「癢。」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他連當初的疼痛是什麼樣都已經忘了。

  皇上當初讓太醫開的消痕膏藥,有點效果,但效果不是很大。

  他也不是很在意這幾道疤,後面也就沒去要膏藥。

  如今見白芊芊這樣,他倒是有些後悔了。

  白芊芊回過神,頓了頓,才道:「夫君,你這是拿了什麼東西回來?」

  陸楊很快穿好衣服,邊整理邊回:「我這么小心,你們怎麼知道我拿了東西回來?」

  白芊芊一聽,不由抿唇笑起來。

  「我們剛好從園子那邊出來,就見到夫君身後抱著個箱子。」

  一直躲躲藏藏,把箱子往後放的陸楊:「......」

  他光顧著前面左右,竟是把身後給忘了?

  白芊芊看著陸楊納悶的表情,笑了笑,也是好奇他拿的箱子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陸楊看向架子床,「我放裡面了。」

  白芊芊這才注意到,早上掛起的床幃,竟是被陸楊放了下來。

  也難怪平安找不到了。

  白芊芊好笑地走過去,一撩開床幃,便看到了平安一直想找的箱子,正被陸楊用衣服包著放到了床尾角落。

  這樣子,估計平安過來撩開床幃,也是發現不了了。

  「夫君,什麼東西不能讓我們知道呢?」

  陸楊走過去,笑了笑,「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白芊芊不解地看了眼陸楊,隨即把箱子抱在腿上,打開一看,臉蛋瞬間便紅了。

  雖然箱子裡面還有其他東西,但她眼睛裡只看到了那隻玻璃兔子。

  除了體型大一些外,兩個耳朵的伸展弧度,那慵懶姿勢,都與她先前那個完全一樣。

  她伸手摸了摸,根本不敢抬頭看陸楊。

  陸楊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哭鼻子了?」

  白芊芊哪敢回話,低著頭,紅燙著臉。

  她還以為那晚陸楊不知道呢......

  院試八月初開始,七月中旬,陸柏來了信,說是在那邊一切都好,讓家裡人別擔心。

  若是順利的話,剛好能參加明年的科試,若是科試也沒什麼問題,便可以一直考下去。

  相信很快,他們便能在京城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