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安自然也是看到了前面的迎親隊伍。✌👣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今日成親的,又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可想而知會是何人。
他左右看了看,騎著馬繞到了陸楊身旁。
「陸郎中,好久不見。」
「見過蕭尚書。」
陸楊對著蕭承安拱了拱手,便往不遠處密密麻麻的黑影看了眼。
數不清有多少人,第一眼看去,陸楊雖心有準備,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蕭承安知道陸楊在看什麼,他也順著陸楊的視線看過去,淡笑道:「陸郎中,今日抱歉了。」
這話讓陸楊哭笑不得,「蕭尚書莫要這樣說。」
蕭承安看了眼前面,想了想,問陸楊是想跟著一起過去,還是等他們先過去,然後花轎再過去。
陸楊與蕭承安接觸得少,倒是沒想到這看似嚴謹正經的兵部尚書,竟然是這麼有意思。
他看向身後正巴巴地望著他的一眾跟著迎親的人,想了想,便說:「那要不一起過去看看?」
人嘛,湊熱鬧是天性。
他也想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我是無所謂,陸郎中既然想一起過去,那你們先走,我們後面跟著。」
陸楊咂舌了下,只能道聲「好好好。」
媒婆一眾人等,就算之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能從後面那一隊隊穿戴整齊,手拿大刀和弓箭的官兵中看出一些苗頭。
這婚估計是成不了了。
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吹著打著往呂家去了。
大雪很好地掩蓋了遠處的視線。
但卻不能阻擋百姓們的熱情圍觀。
陸楊等人出現的時候,呂家響起了一陣鞭炮,啪啪啪作響,震耳欲聾。
他騎著馬停在呂家門前不遠處,沒有下馬,也沒有過去,離著大門始終有一段距離。
呂德賀今日特地選了個招待新郎官的活,這會見陸楊還不下馬過來迎新娘,心思轉了轉,猜測陸楊估計是在生氣之前的事。
他連忙走過去,生怕陸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什麼讓人猝不及防的話。
照理說他派過去的人又沒有追到陸楊,陸楊等人不應該知道他派人過去追殺他們才是。
可是就是這麼奇怪,他們不僅是知道,還分了兩路回來。
想到這,呂德賀只得安慰自己,陸楊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切只是碰巧。
他收起所有情緒,臉上的笑容像是戴了微笑面具一樣,弧度都不帶變一下的。
他走過去,笑呵呵地抬頭看陸楊。
「新郎官快下來吧,大家可都在等著你呢。」
陸楊一聽,視線在周圍掃了幾眼。
除去外面圍觀的百姓們,門裡漸漸湧出來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年紀與他差不多的,臉上都掛著笑意,招手讓他下來說兩句。
想了想,陸楊下了馬,似笑非笑地看著呂德賀,「賀叔,真是好久不見了。」
呂德賀摸著鬍子笑了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聽到陸楊這話時,他額上的青筋快速跳動了兩下。
「為方啊,怎麼回來了也不找賀叔說說話呢?」
陸楊一聽,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賀叔這是說哪的話,我這不是來了嗎?」
這話梗得呂德賀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好在他還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他伸手拍了拍陸楊,「一家人不說二家話,為方你先進去吧,婉,新娘子正在等著你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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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德賀停頓得不明顯,奈何陸楊已經知道呂婉慈失蹤一事,這個停頓就有意思了。
「新娘子?」
陸楊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把呂德賀弄得一頭霧水。
「為方,門在這邊,你後退作甚?」
陸楊挑眉,笑得很是肆意。
「賀叔,你可別糊弄我。」
呂德賀的心頓時咯噔了下,不由往前一步,「為方,你說的話我怎麼沒聽懂,賀叔這是糊弄你什麼了?」
陸楊看著前面正往他這邊看過來的各位呂家人,聲音放大了些。
「新娘子是假的,你們這不是糊弄我是甚?」
這話就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滾燙的熱油中,頓時反應激烈。
轟地一下,周圍安靜了一瞬,立馬又沸騰了起來。
「新娘子是假的?」
「不可能吧,新娘子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這可是呂家啊,至於弄個假新娘出來?」
這時,人群中冒出了一個尖利的聲音。
「怎麼不可能!我聽說真正的新娘子可是失蹤好些天了,裡面的肯定是假新娘!」
話音未落,呂德賀等人便犀利地射向說話那人。
呂家僕人也在某些人的示意下,快速往說話的那人方向跑。
可惜這人溜得極快,話一說完,便彎腰縮在了人群中,不肯露臉了。
呂德賀臉色都青了。
這真假新娘,若是陸楊不知道,入了洞房他們之後再補償一些就是,等陸家不計較,這事也就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可是陸楊當眾把這事說了出來,這事也就沒法掩飾過去了。
用不了多久,呂家拿假新娘子糊弄五品官員的事,就會傳遍全京城。
他們呂家的臉面,可是被人放到地面上踩踏了!
呂德賀轉頭狠狠地看向陸楊,儘量忽視了旁邊不堪入耳的討論聲,冷著臉說:「陸郎中這是何必呢?」
他上前幾步,聲音放小了些。
「你若是把這事咽回肚子裡,我們呂家總會補償你,讓你在仕途中一帆風順,可你非要如此,就不怕我們呂家對你下手嗎?!」
語氣冰冷且狠毒,像條正在吐著舌頭暗中滑行的毒蛇,眼神冷漠陰森。
陸楊看著,卻是彎起了嘴角。
「賀叔,你也不是第一次對我下手了。」
他頓了頓,按了按自己腰間的傷口處,「賀叔不會是忘記了那晚的事吧?」
呂德賀一看陸楊按的地方,就想起來這事了,根本不用陸楊提醒。
他臉色更是沉鬱,像是能滴出墨一般。
「無憑無據的事,陸郎中還是不要隨口亂說。」
陸楊「呵」地笑了起來,笑聲溫和且包容,就像是在笑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一樣。
「賀叔心裡明白就行,我用不著憑據證明是不是你派人幹的。」
陸楊抬頭,雪花片片落在臉上,濃黑的睫毛瞬間落了一層冰冷的白。
「賀叔,天道好輪迴,現在,可是到你了。」
呂德賀一愣,心裡頭頓時知道情況不對了。
正在這時,被呂家驅趕的百姓們驚呼出聲。
本來還哄鬧不已不願離開的人群頓時往四周散開,不願再靠近呂家。
大雪紛紛揚揚,地面逐漸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