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果然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楊子!」

  陸柏一驚,手剛碰到陸楊的身體就是一陣心慌,太燙了。🎅💘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他顧不得慌亂,連忙抱起陸楊往外跑。

  「麻煩讓讓!」

  其實也用不著陸柏說,大家一看他那情況,便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陳德義連忙擠過去幫著把陸楊的考籃拿到馬車上。

  陸柏回頭看了一眼陳德義,匆忙說了聲謝謝後,便讓陳德義去接人,他這邊能顧得來。

  陳德義讓陸柏不要慌,他也知道陸柏著急,也沒耽誤陸柏的時間,一邊轉身往考場大門走,一邊回頭注意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因著何照玉身體不適,高敬平怕第三場考試出來何照玉的情況加重,便直接花錢請了個大夫回來。

  陸柏也就沒有去醫館,直接就往院子裡趕。

  好在這會路上人不多,大家都聚在考場那邊,馬車很快就回到了院子裡。

  陸柏腦子有些空白,等他緩過來時,大夫正在給陸楊診脈。

  近些天醫館那病人增多,大夫面上平靜地說著陸楊的情況。

  「得了溫病,體內發熱,一會我開個方子,你去醫館那邊抓好藥給他餵進去,看看後面是什麼情況。」

  說著,大夫又讓陸柏一會給陸楊擦擦身子,好降溫。

  陸柏連連點頭,等大夫開好藥方後,急忙讓一旁的僕人去醫館裡抓藥。

  僕人拿到藥方和銀錢,快步往外跑去。

  陸柏心掛著陸楊,把大夫送走後,便去打了盆冷水回來給陸楊擦臉擦身子。

  折騰一番,他又重新打了盆冷水給陸楊敷額頭,時不時便起身站在門口張望,看僕人把藥熬好沒有。

  在等藥端過來的這一段時間,陸柏內心是焦急煎熬、茫然和不安的。

  他除了給陸楊擦擦身子,什麼事都做不了。

  陸楊有意識時,只覺嗓子又干又疼,連咽口水都難受。

  鼻子裡呼出的氣體都是燙的,他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睜開眼睛看向趴在床邊睡著了的人。

  他實在是渴得難受,身子也沒有力氣,靠自己完全起不了身。

  沒辦法,他只能把陸柏叫了起來。

  「大哥,醒醒。」

  他抬手拍了拍陸柏的背,使出全力喊出的聲音實際上就跟氣音一樣,含糊不清又小聲。

  他手剛拍了兩下,陸柏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說出的話既緊張又帶著一絲喜意。

  「楊子你可醒了,可嚇壞你大哥了!」

  陸楊聞言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了指嘴巴,示意自己說不了話,嘴巴又干,想喝水。

  陸柏連忙轉身去給陸楊倒水。

  陸楊一連喝了好幾杯,把喉嚨里的火稍微降了些下去後,才試圖說話。

  好在喝水有些用,他至少能說出話來了。

  他看著陸柏,溫聲笑道:「大哥別擔心,我就是睡得不好而已。」

  陸柏哪信他的話,「你身子滾燙,大夫都說了是溫病。」

  陸楊一聽,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是不燙了,甚至還有些涼。

  陸柏是見陸楊不燙之後,才放心入睡的,睡也沒睡多久,陸楊就醒了。

  沒等陸楊說話,陸柏就說:「今兒是八月十八了,高兄弟他們剛走不久。」

  陸楊「嗯」了聲,轉而去看打開的窗戶,一時間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時辰。

  他看向陸柏,問道:「大哥,什麼時辰了?」

  陸柏揉了揉眼睛,聞言,回了句:「巳時了,一會我去伙房那邊給你煮點稀飯。」

  陸楊點頭,剛好他也沒什麼胃口。

  他看出了陸柏通紅的雙眼,以及眼下的烏黑,便出聲讓陸柏一會回房去休息。

  陸柏點頭隨口應了聲,神情看著有些不太樂意。

  陸楊又勸了兩句後,陸柏才答應晚點一定會回房好好歇息。

  想到何照玉的身體,陸楊又問了下他們的情況。

  陸柏回道:「何兄弟風寒重了些,不過比你好。」

  他頓了頓,又說:「高兄弟他們出來時有一些難受,吃了大夫開的藥後,這兩天已經好多了。」

  陸楊笑了,他能聽出來陸柏話里的怨氣,應該是在埋怨他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保溫什麼的也注意了,薑片也煮了,這還發燒,那就是在號舍時被傳染上的。

  好在他也注重鍛鍊,相信很快就能好起來,至於為什麼能睡這麼久,陸楊估計也是他在號舍里沒睡覺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在號舍里沒睡著,陸楊又想了想,估計一部分是他當時身子就有些發病的徵兆,另一方面,就是別的問題了。

  不過這會倒是讓他給想開了,都是命。

  陸楊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又吃了兩天藥後,陸楊就活蹦亂跳的,看著比之前沒生病時的狀態還好。

  何照玉身子也好了些,就是鼻子還有些堵。

  往往看到陸楊與高敬平幾人談笑風生的樣子,何照玉便羨慕陸楊的體質。

  鄉試放榜在九月上旬,高敬平直接提出在這裡住到放榜。

  陸楊幾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選擇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算多,陸楊幾人出去逛了一次後,便打算不再出去。

  因著鄉試過了便是舉人,這些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不是單單為了等放榜。

  大部分還是為了討好有把握上榜的考生,趁早拉好關係,為以後著想。

  陸楊作為小三元得主,自然也是有人打聽到了他這裡。

  不出門還好,一出去,走在路上都會有認出他的人過來打招呼。

  人家笑臉相迎的,陸楊也不好擺臭臉,只能笑著跟人聊了會。

  他與這些人也不認識,聊起來不是聊考試上的事,就是聊書上的事。

  難得考完放鬆,陸楊並不想在外面也聊這些,所以有時候說話也就簡單粗暴了點,讓人有時候都接不下去話。

  好在他身旁還有高敬平幾人,由著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腔,氣氛倒也算融洽。

  就那一次,陸楊後面說什麼也不出門了。

  高敬平的名聲也大,那些人養好身子,緩過來之後,便約著一起上門來邀高敬平去茶樓酒樓相聚。

  人一多,高敬平也不好推脫,就跟著去了幾天,後面也跟陸楊一樣放出話,說身體有恙,不好出門,如此才推了這些酒會。

  何照玉和孟良平也無心去討好誰,何況別人要討好的人正是他們的好友,算起來他們也確實不用去特意跟誰拉好關係。

  這天,幾人正說起了這個。

  陸楊在一旁聽著,端著茶杯喝了兩口後,才慢悠悠地笑道:「人就在這,你們不來討好我嗎?說不準我真中了。」

  高敬平幾人轉頭看了一眼陸楊,安靜了一瞬後,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著外面那些事,根本不搭理坐在一旁的陸楊。

  陸楊「嘖」了聲,喃喃道:「果然得到了就不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