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之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下一口茶,深邃的風眸里有光芒閃過,道:「你這一輩子都是本宮的人了,還有什麼可以給本宮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輸了就輸了,不需要賭注了?
這樣的買賣豈不是太划算!
或者說,是穆凌之太過自信,不相信她能贏過他?
「來,開始吧!」撩起衣袖,玉如顏穩穩的將左車開出,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人道:「殿下請!」
直下到掌燈時份,棋局還沒有結局,換做和銅錢下,早已過百局了。記住本站域名然而高手對決,豈能這麼快定輸贏?
兩人著實是膠在了一起,互相攻克,防守相當,棋面上局勢竟是旗鼓相當,分不出輸贏。
然而這樣的局面看到穆凌之眼裡已是他輸了。他是大梁棋界的國手,連拿了三界棋藝比賽的頭魁,別說輸過,就是連實力相當的對手都沒遇到過,萬萬沒料到竟然贏不了一個小小的女子,而這個女子還只是一個婢女,豈不讓他心中震驚?
她跟在他身邊也有段時間,他從來都以為她只是一個平常的齊國婢女,只會幹活,不懂琴棋書畫,然而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高超的棋藝!
明亮燈火下,玉如顏全神貫注的盯著棋面,根本沒注意到穆凌之一臉深究的看著她,那眼神里有著深深的疑惑。
在她的身上,似乎總有讓人驚喜和意外的事情,那麼,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分神間,他的右象竟然被她的馬吃掉了。眉頭一緊,他深知自己贏面更少了。
銅錢守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前面他看得雲裡霧裡,到了後來他直接是眼花繚亂了。他看著穆凌之緊皺的眉頭,才為自己剛才的慘敗感到一些欣慰,要知道,他這位棋藝高超的主子,就是在棋藝大賽上也是輕輕鬆鬆的神情,何時見過他在棋盤上皺過眉頭?
直到古清兒親自過來相請,穆凌之才驀然想起,自己答應回紫羅院陪她用晚膳,回雲松院不過是有事情要詢問玉如顏,沒想到和她一下棋竟把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穆凌之眼神沉沉的看著對面一臉興致的玉如顏,心中疑竇眾生。但眼下古清兒她們都在,只能延後再問她了。
古清兒在看到玉如顏時,眼底有寒意一瞬而過。拜她所賜,自己被關了整整一個月,對一向受寵的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而她,卻在自己禁足後,竟奪了殿下的恩寵,直接搬進了雲松院同殿下同起同居,簡直可惡!
但經過上次之事後,她聰明了許多,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在這個時候,她要對付的不是正受恩寵的玉如顏,而是上次事件的始做俑者安麗容和安嵐。若不是她們一直拿玉如顏激她,她如何會上她們的當拿玉如顏開刀。
她乖巧的守在一旁看兩人下棋,纖纖玉手剝了葡萄親自送到穆凌之嘴裡嬌聲道:「新上貢的玉葡萄,殿下嘗嘗!」
穆凌之想著心事沒去接她手中的葡萄,坐在對面的玉如顏卻『咕咕』的咽了好幾下口水,她最喜歡的水果就是葡萄,偏偏下了這麼久的棋,肚子是又餓又渴。
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她決定速戰速決,幹掉穆凌之的老帥拿銀子閃人。
棋風轉變,她一改先前的步步謹慎為營,集中火力對付對方的大帥,一時間竟殺得穆凌之方寸大亂。
眼看就要勝出,突然棋盤翻斜,棋子悉數落地。
古清兒一臉歉意驚慌道:「哎呀,妾身真是笨手笨腳的,不小心打翻棋盤,這可如何是好?」
玉如顏傻眼了,她辛苦奮戰了一下午,腰都要坐斷了,眼看就要勝出拿到錢袋還可以藉機出府找安哥,沒想到被古清兒起身一撞全沒了。
她悲憤的看著地上散落的棋子卻敢怒不敢言。古清兒驚慌失措道:「殿下,都是妾身不好,這自從懷孕後真是······」
「無事,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怎可怪你?算了,時候也不早了,一起去紫羅院用晚膳吧。」穆凌之無事人一樣挽了古清兒的手往外走。見玉如顏還呆在那裡,古清兒面含愧疚道:「小晴姑娘不如去我紫羅院一起用晚膳吧,就當,就當是我給姑娘的賠禮了。」
誰稀罕吃你的飯啊,有本事你賠我銀子啊!
玉如顏壓下心中不滿悶聲說道:「夫人客氣了,小事一樁怎麼敢要夫人賠禮?我在這裡用膳就好,不敢打擾夫人與殿下的雅興!」才不稀罕去觀摩你們秀恩愛呢!
一想到就要到手的錢袋就這麼沒了,她心痛得連飯都沒心思吃了,悶悶不樂的熄燈上床,下了一下午棋,她著實累了,想著穆凌之在紫羅院也不會回來,就放心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聞到身旁傳來的的龍涎香,不由自主的向旁邊滾去,手摸到了某人結實有力的胸膛,她猶自以為在夢裡,歡喜的狠狠朝上掐了一把,以報他賴棋之仇!
手順勢而下來在某人的腰上,凝聚力氣再掐一下,掐完再往下遊走······
這個夢做得也太爽快出氣了。
穆凌之剛上床就見她撲了過來,雙手在他身上一亂摸,邊摸還邊掐,邊掐還邊笑。什麼事讓她這麼開心,在夢裡也能笑出來?
被她摸得渾身難耐。而她在夢裡摸到什麼東西後顯然有些遲疑,想著這一掐下去會不會出事?突然想到,這是在夢裡,她可以好好折磨他一番,以報他平時折磨她之仇。
心中這樣想著手就聽話的用力下去,眼看就要掐斷時,手卻突然被人抓住了,穆凌之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小妖精』後,再也把恃不住,翻身就如惡狼般撲了上去······
直到歡好結束,玉如顏猶自在夢裡不敢相信自己掐的某人竟然是真的。穆凌之第一次在完事後沒有翻身睡覺,而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睛裡探究的神情讓她心裡湧上陣陣不好的預感,想到剛才自己把他全身幾乎掐了個遍,她心裡發毛,顫聲道:「殿···下···我···」
穆凌之掀開被子指著自己身上青紫的地方冷聲道:「掐我你似乎很開心?」
「沒···沒有,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的棋藝跟誰學的?不要告訴我你無師自通!」他打斷她的話突兀問道。
玉如顏沒料到他話風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她的棋藝確實沒有師傅教。小時候雖然跟著其他公主一起跟著太傅讀過書下過棋,但太傅得到父皇的聖命,把心血都花在了長公主玉明珠身上,對於其他人,都是聽之任之。
最初她並不太喜歡下棋,後來在被父皇關禁閉時,她實在無聊,從父皇的藏書閣偷了棋譜後天天研究揣摩,竟不覺間上癮了,但那時她鮮少與人對弈,直到救下小刀帶他入宮,發現他竟是個下棋高手,無事時就同他殺棋,最高紀錄兩人對弈二天一夜都沒分出勝負來······
「奴婢以前侍奉的主子喜歡下棋,奴婢經常陪她練手,下久了就···就會了一點點······」
連他都不是對手,竟說自己只會一點點?當他是傻瓜嗎?
還有,她被賣到那種地方,為何要隱瞞自己一字不說?
她又到底是怎麼認識巨賈越羽的?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他越發看不清面前這個唯唯諾諾之人,眉頭一皺,正要直接了當的問她,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緊促的敲門聲,銅錢在外面著急道:「主子,紫羅院派人來請主子過去,說是古夫人方才不小心掉進了院子裡的水池······」
好端端的三更半夜怎麼會掉進水池裡?穆凌之眼神一暗,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就走。玉如顏見了,也穿好衣服跟著他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穆凌之與玉如顏趕到紫羅院時,聞聲而來的安麗容與其他侍妾也到了,眾人一窩蜂的來到紫羅院側面的水池邊,只見被救上來的古清兒正全身濕透的縮在珠珠懷裡,見到穆凌之到來,一下撲到他懷裡哭道:「殿下,妾身害怕!」
穆凌之將她摟進懷裡,目光冷冷掃過眾人,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珠珠跪在地上哆嗦道:「回殿下,主子這段日子以來,總是做噩夢不得安寢,她說···她說···」她說到最後,遲疑的看了一眼臉色陰鬱的穆凌之,下面的話不敢說出口了。
「殿下,妾身總是夢到這院子裡有血淋淋極其可怕的東西在,它們每天晚上都跑到妾身的臥房外面扒著窗戶叫嚷,向妾身伸出尖利的指甲,好像好像是··太嚇人了,殿下,妾身好害怕啊!」古清兒縮在穆凌之懷裡抖得像篩糠一樣,蒼白的小臉上滾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看形容確實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穆凌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擰緊了眉頭,他吩咐銅錢去把府里的大夫請來,抱起古清兒進了屋子。
安麗容領著一眾侍妾下人也跟著進到屋內,眾人面上皆是狐疑,這好端端的人就算是夢魘了也不會無故掉到院子裡的水池去吧。
古清兒被放到床上,婢女們要給她換乾淨的衣裳,可她一刻也不敢離了穆凌之,蒼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後怕道:「殿下···妾身真的好害怕。」
「不怕,有本宮在,沒人敢傷害你!」穆凌之難得溫柔的哄著她,轉身問守在一邊的珠珠道:「我晚上離開時清兒還好好的,怎麼會掉到水池去了?」
珠珠惶恐道:「主子這段日子以來總是睡得不安穩,常常半夜驚醒。她今晚突然說聽到水池裡有奇怪的聲音出現,以為···以為是有東西藏在水池裡做祟就叫起大家一起到水池邊察看,沒想到主子她剛到池子邊上,水裡猛然跳起一樣東西,主子一嚇就失足掉了進去······」
眾人聞言都吃驚不已,當眾就有人提議去水池邊看看。恰在此時,王府的伍大夫提著藥箱進來了。穆凌之看古清兒形容不太好,讓伍大夫幫她好好看看。伍大夫給她手腕上蓋上一條絲帕,隔著帕子凝視為她把起脈相來。
這是玉如顏第二次進紫羅院,上一次是被打後給古清兒送還回瑪瑙珠子,當時只在院子裡匆匆一過,今日才第一次進到古清兒的臥房。她沒心思去打量房中精美的擺設,只是細細察看著房中的情形,可看了半天,房間裡並沒發現異常,而鼻子裡也沒嗅到特別的味道。
難道古清兒真的只是夢魘了才會頭腦不清白掉進了水池?
趁著伍大夫替她把脈的空檔,玉如顏悄悄退出房間,一個人來到了水池邊。
紫羅院因著離花園近,引了花園裡湖裡的水進院子開鑿了一處水池,水池不算太大,裡面水流潺潺清可見底,除了池邊修了一座精美的假山,連條魚都沒見著,更別說還有其他東西。
既然如此,那珠珠所說的跳出水池嚇到古清兒的東西又是何物?
正在此時,她突然瞄到假山石最下面的溝槽里露出某樣東西,頓時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嚇得一個趔趄往房裡跑去,進門時不小心撞到拿著藥單出來抓藥的珠珠。
見珠珠被自己撞倒在地,她連忙上前扶她起身,一邊拍著她衣衫上的灰土一邊抱歉道:「對不起對起,我剛剛···」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滯住了,怔怔的望著珠珠,而珠珠難得今天沒有尋她麻煩,不耐煩道:「算了,我還要急著給主子抓藥,沒時間跟你計較。你悠著點,這裡是紫羅院不是雲松院吶!」說罷轉身下了台階急沖沖的走了。
玉如顏回到房間時,正聽到穆凌之一臉著急的問伍大夫:「你說清兒胎象不穩?這是什麼原因?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伍大夫年逾六旬,醫術在東都也是小有名氣,他嘆息一聲緩緩道:「之前夫人的胎象確實很平穩,但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她受夢魘驚擾,不能好好休息,這對養胎可是大大的不利,並且,這懷孕頭三月可是最容易產生變故的。所以······」
「可以辦法去除夢魘?」古清兒肚子裡這胎是他第一個孩子,聞言穆凌之不由緊張起來。
「殿下放心,奴才已給夫人開了定神安眠的藥,喝上二日就會有所好轉。」
玉如顏聞言一凜,她看了一眼一臉虛弱的古清兒,目光在安麗容等人身上掃視一圈,心道,只怕古清兒的夢魘不會如此簡單!
等古清兒情緒穩定下來,穆凌之領著眾人再次來到水池邊,數隻火把把水池內外照得通明,卻不見珠珠所說的奇怪東西。
他眸光一沉,讓銅錢帶人下水去找。
銅錢應下後脫掉鞋子就帶人往水裡淌,玉如顏見了,趕緊拉住他,從院子裡拾了一棍子塞到他手裡,叮囑道:「你小心點···」
「放心好了,這水裡一看就沒什麼東西,我水性又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銅錢並沒看清她眼裡的擔憂,接過棍子下水去了。
看著他們下水,玉如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壯起膽子朝假山的溝槽里看去,然後卻沒有再看到之前的東西在,她慶幸的暗暗舒了口氣,希望之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銅錢領了五個護院在不大的池子裡細細搜索起來,幾人在水池裡前後走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穆凌之見狀就命他們上岸。
他撇過頭看了一眼臉色惶然不安的珠珠道:「你確定水裡有東西?」
珠珠聞方全身一抖,懼怕道:「奴婢看得千真萬確,當時夫人站在岸邊,說是聽到水裡有動靜,走近去看時,突然水裡躍起一條長長的東西···夫人一嚇,就滑到水裡去了。」
然而小小的水池已被銅錢他們細細查過,別說嚇人的東西,就是普通的魚蝦都沒一隻,不由得大夥的神情都鬆懈下來,都認定了要麼是珠珠眼花看錯了,要麼就是這對主僕故弄玄虛造出聲勢好引殿下過來。
銅錢爬上岸上來,經過玉如顏身邊時她聞到一股腐爛的泥沼氣,她心裡一動突然想到什麼,腦子裡電閃似的划過一道亮光——
「啊——」
就在眾人都以為此事不過一個鬧劇時,走到最後的一個護院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水池裡,岸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舉目看去,卻見一條粗大的灰黑相間的蛇纏在了護院的大腿上,而尖尖的蛇頭已咬在了他的小腹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都驚呼出聲,珠珠慌不擇言的嚷道:「啊啊,就是它,快打死它啊!」玉如顏卻早已全身冰涼,此物正是之前她不小心在假山溝槽里看到的身影。
岸上的人都驚呆住了,穆凌之反應最是迅猛,他奪過銅錢手裡的棍子擊在蛇頭上,蛇吃痛松嘴,鬆開身子『哧溜』一聲往假山里一鑽沒了身影。護院被人救上岸來,卻是口吐白沫,臉色烏紫,一旁的伍大夫當機立斷拿刀片割開他小腹咬傷的地方,叫人拿來清水沖洗,可最終,不到半刻鐘護院還是咽氣斃命了。
護院一死,大夥徹底震住了!
伍大夫無力道:「若是沒看錯,剛剛水裡的蛇竟是難得一遇的烏金梢,此蛇劇毒,只要被咬上,毒液一沾到血液,人必死無疑!」
伍大夫的話像盆冰涼的冷水澆在大家心上,人人聞言變色,不由自主的離水池遠些,生怕不小心被水裡的蛇咬中。
護院的屍體被抬了下去,穆凌之面色鐵青,冷聲道:「家宅內院,怎麼會出現如此毒物?」
伍大夫緊鎖眉頭也甚為不解,此蛇一般生活在濕熱的沼澤地里,怎麼會跑到王府的內院來?
院子裡的響動早已驚動了在內室休養的古清兒,她披著外衣走出來,聽到珠珠的匯報後,後怕的躲到穆凌之的身邊,顫聲道:「好險,若剛才妾身被那毒物咬了,只怕現在已帶著我可憐的孩兒一起歸西了。殿下,這院子,這院子我再也住不下了。」
她說著說著大哭起來:「殿下,這是有人要我們母子的命啊!」
此話一出,不止穆凌之臉色大變,就連其他人皆是神情一凜,眾人都知道古清兒此胎的重要性,她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她,而且她所居的院子裡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毒蛇,還當眾咬死了一位護院,種種跡象表明,她所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玉如顏靜靜的守在一旁,眼光不著痕跡的在眾人臉上滑過,她心中已一片透明,只是不知道這齣戲最後要落在誰身上。
穆凌之面色陰沉,冷聲道:「此事本宮一定會細細查明,但眼下首要卻是要把水池裡的烏金梢找出來,免得再有其他人受害。」
他帶了人再次來到水池邊,定神看去,小小的水池又恢復了之前的清明,一眼看到底,並沒有發現毒蛇的蹤跡,他把目光投向池中的假山,眉頭擰緊道:「來人,把假山搬出來。」
一聽說要把假山搬出來,安麗容突然心中湧上陣陣不好的預感,她猛然意識到,今晚紫羅院中發生的一切,似乎是朝她而來。
全身頓時一陣冰涼,不由自主的看向古清兒,然而後者臉上卻只有委屈與不安,看不出半點陰謀。
沒人再敢下水去,只得在假山上套上繩索,眾人齊齊用力,把假山從水裡面拖了出來。假山出水後傾斜倒在了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幾個護院手拿棍棒鋼叉圍上去敲打著石面,女眷們不約而同的躲到了院子內的台階上,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玉如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她此生最怕的東西就是蛇,想到之前在軍營的溪水邊遇到了眼鏡蛇,她的心還在顫抖,不由自主的躲到人群後面。
正在此時,在護院們的敲打下,一條烏黑的身影突然從假山的石窯里竄出來,身形極快的如閃電般往台階方向竄,台階上的女眷們尖叫著向後逃,玉如顏想都沒想就往屋裡跑,突然身子被人一推,她一個趔趄竟直直摔下台階,而台階下,烏金梢在護院們的追殺下正瘋狂的逃竄,見有人撲過來,張開森冷的利齒就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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