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借刀殺人

  秦姑姑同樣詫異,她不解道:「王妃,她們的屍體不能再留在宮裡,留的時間越長,看熱鬧的人也越多,到時傳得闔宮的人都知道,而太子殿下的授印大典在即,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在宮裡流傳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姑姑說的確實有道理,陳媽與陳燕飛都死於非命,這在宮中來說,是不吉利的事。

  玉如顏當然明白秦姑姑的擔憂,但她想到陳燕飛身上的那樣東西,卻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的。

  但眼下秦姑姑執意不願意將屍首在宮裡多做停留,怕事情傳到皇后耳朵里,引起更大的麻煩。玉如顏卻在想,若昨晚那圖紙還在陳燕飛身上,她當眾去她身上取來,只怕會讓在場的眾人傳出來,到時,只怕又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小刀遇刺之事沒查明之前,那張圖紙是不可以面世的。

  思及此,玉如顏上前讓春花取來錢袋交給宮人,吩咐道:「這位老媽媽對本宮有恩,你們買了兩具棺木好好將她們安葬了,最好將她們葬在陳侍衛一處,也算讓他們一家子團聚了。」

  宮人聽了她的話,頓時不敢再輕看這個活了,連忙恭敬的應下,表示會好好安葬母女倆。

  看著漸行漸遠的板車,想著陳家一門就這樣一夕間沒了,玉如顏心裡沉痛,面上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秦姑姑在一旁看到玉如顏對一個曾經的下人竟這般好,於是在心裡更加認定她的為人,不得不感嘆一句,這麼心善的人卻命運多舛,偏偏是不會流淚的不祥人,實在是天意弄人!

  離開掖庭,玉如顏與秦姑姑告別,對於小茹的邀請也婉拒了,步伐飛快的回朝陽宮。

  回到寢宮,她表示累了要休息一下,讓春花與秋月下去。等她們離開,殿內只剩下她一人時,玉如顏學著穆凌之輕輕打了個響指,果真有暗衛從外面飄進來,恭敬的單膝跪地,問她有何吩咐?

  玉如顏直接吩咐道:「你速速出宮,跟著剛才從掖庭出去拉著兩具屍體的板車,去那具年輕女屍上找一樣東西。還有,查一查她是如何死的?」

  說罷,將圖紙一事細細同那暗衛說了,還問他,宮裡可還有其他暗衛在?

  暗衛明白她的意思,又招來一位在外面待命的暗衛,玉如顏吩咐他去陳燕飛在東宮的下人房裡找,看有沒有可能她將圖紙留在了房間裡,亦或是關於她被害的證據。

  兩位暗衛得令後,立刻抱拳告退,瞬間已是消失不見……

  暗衛走後,玉如顏焦慮的在殿內等著,期盼著暗衛能找到那張圖紙和陳燕飛被害的線索。

  但她心裡也明白,如果陳燕飛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操縱指使她的,那麼,至關重要的圖紙估計也已回到幕後之人的手中……

  果然如她所料,一個時辰後兩個暗衛雙雙回來了,不論是圖紙還是陳燕飛被害的線索皆是一無所獲,只是告訴她,陳燕飛是被人用重物擊中後臉腦勺致命,再丟進夜香車的……

  得到這樣的結果,玉如顏心裡一片冰涼,她絕望的想,圖紙一日沒找到,終有一日終是會被當成最鋒利的證據用來傷害穆凌之,以及小刀!

  而自己答應陳媽,要幫她找出害死她家人的真兇,可如今一點線索也沒有,而且,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讓她要怎麼辦……

  玉明珠與木梓月,還有逸清師太被皇后留在了宮裡當貴客款待著,還特意安排她們住進與瑤華宮相鄰的秋水居。

  秋水居背靠百花園,面朝太液池,卻是一處風景十分優美的精緻居所,冬暖夏涼,平時都是皇后閒暇時休憩的好地方,如今撥給玉明珠她們居住,卻是莫大的恩賞。

  相較玉如顏一上午在掖庭受到的驚嚇,以及沒找圖紙線索內心的焦慮慌亂。彼時的木梓月卻是春風得意,一臉愜意的躺在秋水居的露台美人榻上,眼觀太液池的煙波浩渺,鼻間嗅著百花園的奇花吐芬,好不自在舒暢。

  想起自己成功安排的一切,她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盈盈杏眼裡一片得色,心裡無比的得意解恨!

  而玉如顏苦苦尋找的那一張圖紙,此刻正被她拿在手中把玩著。

  迭香進來輕聲向她稟告,說是她哥哥木梓陽進宮來看她了,正在秋水居外求見。

  聞言,木梓月盈盈杏眸一閃,她知道她哥哥進宮是為什麼了,一想到自己已順利辦成答應他的事,她心情甚好,讓迭香立刻請他哥哥進來。

  不一會兒木梓陽就大步進來,木梓月揮退身邊服侍的宮女,讓迭香守在了露台的外面。

  木梓陽一臉焦慮,可是還未等他開口,木梓月已是勾唇一笑,得意道:「哥哥,事情辦妥了,這下,你可以放心的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一聽她的話,木梓陽先上一怔,下一刻已是歡喜的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她面前一臉的討好奉承道:「我妹妹果真是女中諸葛,難怪父親這般喜歡器重你,你果然比哥哥利害多了!哥哥佩服!」

  面對木梓陽的恭維,木梓月並不謙讓,很享受的斜躺在美人榻上,盈盈杏眼裡划過寒芒,冷笑道:「如此一來,我倒很想看看,太子殿下還會不會顧念兄弟親情,將那個賤人讓給三殿下。」

  解決了心裡一大隱患,木梓陽同樣心情大好,附和她道:「如今,太子必定已認定三年前那場刺殺就是他哥哥做的,所以,他的心裡一定恨死了三殿下,之前顧念的那點兄弟之情也就沒有了,必定會正式與他爭搶玉如顏那個賤人!」

  「等他們因那賤人兄弟相殘。到時,不但太子的太子位不保,而那賤人更是會被皇后娘娘千刀萬剮。而英勇神武的三殿下,一邊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母后手裡,心裡雖恨卻無力找他母后報仇,一邊看著自己辛苦扶持的親弟弟從太子位上掉下來,還與他反目成為仇人,你說,他會不會反悔得罪了你?」

  隨著木梓陽的話,木梓月已忍不住在腦子裡將穆凌之崩潰後悔的樣子細細品味了一遍,越想心裡越解恨,但表面上她卻嬌嗔一笑,沖木梓陽嗔道:「哥哥這話說的,好似我辛苦做這一切全是為了我自己似的。哥哥可別忘了,我這樣做可全是為了幫你洗脫三年前的嫌疑,若是讓太子得知三年前是你出賣他,偷偷在他哥哥手裡拿到的圖紙,以他有仇必報的性子,他會放過你嗎?」

  「我做這一切,不但是為了讓你可以從此高枕無憂,也是不想因此事禍及我們木府一門。這份恩情,你要如此報答我?」

  想起自己三年前做下的事,木梓陽就一陣膽寒,之前他一直以為小刀已在那次刺殺中死了,後來得到小刀還活著的消息時,他嚇到不行,生怕自己偷圖紙出場他的事會被他發現。

  如今被木梓月這招借刀殺人成功洗脫了他身上的嫌疑,解決困擾心中多年的隱患,木梓陽歡喜得眉毛都飛上天了,他竟親自上前幫木梓月端茶倒水,還幫她揉捏著肩膀,極盡討好之能事,道:「哥哥以後為你當牛做馬,一切但聽你使喚!」

  木梓月冷冷道:「我不求你當牛做馬,只求你以為少為女人犯渾,若再是不檢點惹出禍事,休怪我到時不幫你!」

  木梓陽見她還留著那張圖紙,不由從她手裡拿過來,冷冷道:「竟然事情都辦成了,妹妹還留著這個做甚?不如燒了它吧!」

  每當看到這張圖紙,木梓陽都心生膽顫,它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自己三年前做下的事,所以,既然如今事情已順利解決,他是再也不想再看到它了。

  見他要毀了那圖紙,木梓月眸光一沉,跳起身從他手中將那圖紙搶了,蹙眉道:「事到如今,哥哥還在怕什麼?這個圖紙當然要好好留著,這可是以後對付穆凌之最好的證據。」

  說罷,小心的將圖紙貼身收好。

  木梓陽經過此事後,倒是真的從內心敬畏他這個妹妹了,所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任由她收了圖紙。

  他又問道:「那個陳燕飛你可處置妥當了?玉如顏精明得很,如果讓她回頭反映過來,必定會心生懷疑,到時一定會去找陳燕飛調查三前年的事,可千萬不能讓她將我們暴露出來,若是讓玉如顏知道這圖紙是我們給她的,一定會猜到此事與我們有關……」

  「我做事哥哥還不放心嗎?」經由此事,木梓月越來越自信,她冷冷一笑道:「那個賤婢,被我幾句話就哄得團團轉,還自詡聰明不凡,卻也不想想,我將這麼重要的事同她說,還會留下她性命嗎?呵,還真以為我對付玉如顏後會扶她上位,重回穆凌之身邊,真是傻得可以……」

  越說到後面,木梓月聲音越來越低,美麗的臉龐上閃過自嘲與晦暗,涼涼道:「其實,看著她,我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之前,我何嘗不是與她一樣,對穆凌之入迷,飛蛾撲火的撲向他,可最後得到什麼?呵,但我如今已徹底醒悟過來,這世上,愛別人都是枉然,最後受到傷害的都是自己,只有自己愛自己才是正道,才不會被背叛被拋棄……」

  木梓月口口聲聲說放棄了穆凌之,可木梓陽看著她神情的猙獰瘋狂,卻並不覺得她是真正的放下了。

  他擔憂道:「既然處置了她,加上昨晚你師傅對她爹爹下手,這太子的東宮一下子死了兩人,按理說是大事,怎麼我沿途過來,宮裡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見他還不相信自己,木梓月氣憤的瞪著他道:「她爹爹七竅流血怎麼可能不死?她是我我親眼看著扔進夜香桶里,扔進去之前人已斷了氣,難道這樣還不夠確定?你也不想想,後天就是太子的授印大典,就算宮裡死了人,你以為這個時候皇后娘娘會讓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嗎?」

  聽她這樣一說,木梓陽卻是徹底放心了,又對木梓月說了無數誇讚阿諛奉承的話,這才放心的出宮回府了……

  明日就是安哥的生辰,玉如顏雖然沒有回去,還是親自去御膳房跟做糕點的御廚學做了如意糕、桃酥餅和杏仁酥三色點心,拿食盒裝好,再烤了一隻雞,一隻小乳豬裝好,命宮人送到別苑給安哥賀壽。

  安哥對別的倒不鍾情,就是喜歡吃點小零嘴,這些糕點也是她喜歡吃的。

  忙完這一切,天已完全黑透,宮人備好晚膳請玉如顏用膳,可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太多,還是因為沒有回去陪安哥過生辰,她的心一直慌糟糟的,怎麼都靜不下來。

  是夜,本來晴好的天氣卻下起雨來,聽著外面越來越急的雨聲,玉如顏的心也跟著越發煩亂起來。

  穆凌之冒雨回來,見他身上被雨水淋濕,玉如顏連忙備熱水給他沐浴。等他洗好出來,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同他說陳伯一家遇害的事,他已是一臉興致的令人擺出棋盤,拉著她的手坐下,對她笑道:「想想,我們倒是好久沒有好好下場棋了,今日要不要同我賭一局?」

  他今日的神情竟是難得的歡喜。

  看著他興致勃勃的樣子,玉如顏強壓下心頭慌亂,她也想找點事做,以此來靜靜心緒,於是坐直身子,道:「殿下要同我賭什麼?」

  見她上勾,穆凌之得意一笑道:「很簡單,輸的一方答應贏方一個要求便好!」

  玉如顏心裡一動,心裡湧上幾絲酸澀,淺淺笑道:「殿下今日好興致,可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穆凌之重重舒出一口氣,深邃的眸子裡染上笑意,心情竟是大好,笑道:「確實有不少的好事,南方災情穩定,病情也得到控制,而太子授印大典一事也準備妥當。而且今日銅錢讓人給我帶進一個好消息——」

  他賣起了關子,只是眸子含笑的看著她,卻是不再說下去。

  果然,聽了他說到一半,玉如顏不由急切的看著他,著急道:「銅錢告訴你什麼好消息?」

  不等他開口,她已想到什麼了,眼睛一亮,驚喜道:「難道安哥被他感動,答應與他在一起了!」

  想到這個可能,玉如顏心裡這麼久積存下來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心情也大好起來,一臉急切的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見她眼睛晶晶亮的盯著自己不眨眼,穆凌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他們倆的好事大抵也快了,但他告訴我的卻是另一件好事。」

  聞言,玉如顏忍不住凝神思索別苑裡還會有什麼好事?

  突然,她想到什麼,驚訝的張大嘴看向對面一臉笑意的穆凌之,眼神帶著詢問,他微微一笑後,毫不猶豫的朝她點點頭!

  玉如顏全身一震,流光的水眸亮起了激動的亮光。如此一來,她就有希望洗脫秦香樓縱火燒人的冤案,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了。

  穆凌之拉過她的雙手,放在掌心輕輕的摩挲道,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堅定道:「秋媽媽既然已復明並恢復神智,只要她站出來指認玉明珠,秦香樓一案就會水落石出,你身上的冤屈也就可以洗清。而且如今災區情況也穩定下來,只要後天的太子大典順利進行。關於煞星一說也不攻自破了,所以,母后也就沒有理由再對你不滿,我們的婚禮父皇母后也就沒理由再拒絕!」

  他說得特別堅定,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光在燈火下閃著堅韌的亮光,又道:「顏顏,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的壓力太大,但你要記住,不管外界說什麼,你要記住,你不是煞星,更不是不祥人,你只是玉如顏,是我穆凌之要相伴一生的王妃!」

  他的話像顆火種一點點溫暖了玉如顏冰涼的心,她多麼希望一切都能如他所說的那樣,經歷過風雨,她可能見到美麗的彩虹!

  可是,事情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般,謝皇后會那麼輕易改變心裡對她的極度不滿,不再逼著她離開大梁,離開穆凌之?

  那日在瑤華宮,謝皇后逼她離開穆凌之,她如何肯同意!謝皇后憤怒之下,命人將她丟進井裡淹死,當時,森冷的井水就在她身上晃蕩,至今,她仍然記得那種死亡逼近的窒息的感覺……

  當時,她半點反抗都沒有,如果讓她離開穆凌之,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再無牽掛!

  最後的關頭,卻是秦姑姑的一句話勸住了謝皇后——

  秦姑姑對皇后道,如果她真的喪命在瑤華宮,只怕最後殿下會記恨娘娘一輩子,而且以殿下對她的感情,只怕一輩子都會鬱鬱寡歡,結果還是害了殿下!

  自己生的兒子是個怎麼樣的性子謝皇后如何不清楚,她冷靜下來想想,她死是小事,可是因此事影響了凌之與她的母子情,卻是大大不值,若是讓他從此一蹶不振更是不值當。她心裡非常清楚,小刀的太子之位與將來的登基之路都得靠自己這個大兒子來扶持,來路還很長,她確實在這個時候動不得玉如顏。

  皇后雖然放過她,但最後對她說的話卻徹底動搖了她的心。

  皇后說:「如果有一天,凌之因為你的不祥而遭遇不測,你將為今日自私的執著後悔終生!」

  ……

  思及當日謝皇后的話,前一刻還充滿暖意的心裡再次落滿冰雪,玉如顏絕美的容顏在燈火下一片慘然。

  她怔怔的看著穆凌之,迫切又膽怯的喃喃道:「殿下,我真的不是煞星、不會給你……給身邊人帶來災禍嗎?」

  看著她小心膽怯的樣子,穆凌之一陣心痛,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語以及眾人對她的異樣眼光,終是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笑道:「傻瓜,我都說了,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你不是煞星,更不是不祥人,你是我穆凌之一生最寶貴的珍寶。」

  玉如顏鼻子一酸,紅著臉道:「殿下,我們下棋吧!」

  這一局,穆凌之卻是格外的認真,也不相讓,終是贏了玉如顏,她看著他得意的樣子,苦笑道:「我輸了,殿下要我為你做什麼?」

  穆凌之神秘一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同你說。」

  秦姑姑處置陳家的事果然夠隱秘,半點風聲都沒露出來,宮裡除了東宮和掖庭不多的幾個人,再沒人知曉此事,所以,一直到太子授印大典宮裡都是風平浪靜,沒再出什麼差錯。

  此次授印大典有穆凌之親自把關,卻是進展的異常的順利,帝後也是一臉的滿意,可正式坐穩太子位的小刀卻從頭到尾一臉的陰鬱,半點開心的神情都沒有。

  小茹在這一天被封為茹婕妤正式嫁入東宮,成為小刀的嬪妃之一。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婕妤,但卻是太子第一個妃嬪,所以,當晚在太了的東宮,慶祝宴與迎娶的喜宴同樣舉行,一時間,整個東宮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酒宴行至一半,穆凌之突然起身拉著玉如顏的手來到梁王與皇后面前,鄭重的向上拜倒,堅定道:「父皇,母后,今日趁著太子的大喜,兒臣向父親母后賜求恩典,兒臣要與顏顏正式完婚,請父皇母后恩准!」

  此言一出,原本熱鬧非凡,觥籌交錯的酒宴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跪在殿中央的兩人。

  梁王臉上一驚,而皇后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小刀更是全身一震,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毯上……

  宴席間的木梓月也是滿臉寒光,玉明珠更是氣恨的重重摔下手中的玉筷!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沉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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