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切有我

  銅錢的話還沒說完已被穆凌之冷冷打斷:「若是她們的事,就無須再告訴我了。Google搜索」

  他嘴裡的她們當然是指王府里的女人們。看著他臉上的冷決,玉如顏卻好奇起來,出聲叫住銅錢,掀起車簾開口問道:「王府里出了何事?」

  不等銅錢回話,穆凌之的聲音已冷冷的傳來:「不用問了,十之八九又是她們之間鬧鬥了起來——以後,就讓她們幾個好好去斗吧,合著我與你住別苑,眼不見為淨!」

  玉如顏卻不這麼想,她看著銅錢,等著他開口。

  銅錢看著眼穆凌之不郁的面色,小聲道:「回王妃的話,不過是那安夫人近日就要臨盆了,卻……卻在前幾日不小心摔了一跤……大人救下了,可腹中的孩子……雖然也生了下來,卻已是個死胎……」

  玉如顏神情一凜,眼風不由自主的去看穆凌之——

  他的神情看起來還沒有玉如顏的反應大,但緊抿的嘴唇還是暴露了他心情的陰鬱,卻固執的將頭偏向一邊,涼涼道:「我說過,我對她們腹中的孩兒並不抱希望!」

  玉如顏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彌補她之前在王府忍受的屈辱,不由嘆息一聲回頭問銅錢:「安夫人為何會摔倒?」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銅錢為難的說道。

  「下去吧!」玉如顏揮手讓他退下,放下車簾,回身坐到穆凌之的對面,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伸手過去拉起他的手,溫言道:「殿下,若是心痛是說出來,不必忍著,那個……畢竟是你的孩子!」

  聞言,穆凌之倏然睜開眼睛,深邃的眸光看到她臉上擔心的神情後,微微放鬆下來,沉聲道:「安嵐同那陳燕飛一樣,也是花了不該有的手段才……」

  「那時,母妃天天念叨讓我多納幾房妾,再加上有安側妃的求情,我留了她下來,如今想想,她倒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溫和,一個個心思都那麼陰暗……從此以後,我都不想再看到她們。」

  看著他臉上的無奈與決然,玉如顏知道身為帝王家的悲哀,從來不講究感情,只講究利益,特別是像他這樣手握大權的皇子,娶妻納妾全是與利益牽扯在一起,真正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的少之又少。

  想到穆凌之以後不願意回王府生活,而自己的肚子又不爭氣,一直沒有動靜,但他又不能沒有子嗣,可如今讓她再將他送去其他女人的床上她卻也是不願意的了……

  看著她皺起的眉頭,穆凌之以為她是擔心回去後要面臨的尷尬場面,畢竟之前她是以軍妓與奴婢的身份進入王府的,如今再以大齊和碩公主的身份回去,只怕也會讓人產生疑竇!

  旁人倒是可以不去理會,但梁王與謝貴妃那裡卻不知道如何交待過去?

  解釋得好,梁王與貴妃或許不會計較什麼,願意重新接受她的身份,可若是一個不慎,讓梁王怪她犯了欺君之罪,只怕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穆凌之心裡也憂慮起來。

  他在出發離開大齊之前,已讓人給穆晨之帶過信回去,告訴他,自己此番回去,第一件要辦的大事就是還玉如顏一個拜堂禮,要風風光光的將她迎娶進門,希望晨之幫他到梁王與母妃面前好言解釋幾句,相信梁王與母妃看到顏顏救過晨之的份上,不再去計較之前的恩恩怨怨,重新接納她!

  但是萬一——

  他重新拉過玉如顏的手,猶豫片刻終是開口說道:「如果此番回去,母妃還像以前那般為難你,請你暫且忍受一下,只要一等晨之當上太子,我就帶你離開東都,回大齊陪你母妃也好,去你想去的地方也好,終歸不會讓你過之前那般難熬的日子,相信我!」

  看著他眼神里的擔憂,玉如顏頓時明白了他心中的憂慮,眸光微微一暗!

  其實,在動身出發來大梁之前,穆凌之剛才所想到的一切她也早已想到,她也知道梁王與貴妃心裡對她的詬病,何況還有古清兒與她孩子的冤案沒解,貴妃一直認為是她下的毒手。

  貴妃太看重她的皇孫,此番回去,若是不能好好給她一個解釋,只怕很難讓她重新接納自己。

  但是,越是如此,玉如顏越想要光明正大的隨穆凌之回去,去告訴那些曾經欺凌過她的人,她並不是軍妓,而是大齊尊貴的和碩公主;自己不是賴在他身邊的奴婢,而是他真正唯一的王妃!

  想到這裡,玉如顏毫不在意的展顏笑道:「殿下放心吧,曾經我以那樣卑微的身份都在王府活了下來,相信以我如今的身份沒有人敢為難我,即便是貴妃娘娘不接納我,我也不怕,因為,我知道貴妃娘娘對我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因為古氏的事讓娘娘誤會了,所以,只要查出害死古氏的真正兇手,洗清我身上的冤屈,相信娘娘就不會再怪我了。」

  「而且,我還知道,殿下必定也是會一直護著我的。」

  聽了她的話,穆凌之心中的擔憂放了下來,摟過她高興道:「此話說得我很是喜歡聽,你只要記著,萬事有我就好了!」

  一路走走停停,終是過了大齊的邊境,來到大梁境地,而且,還來到了大梁軍隊曾經紮營的地方,也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寬闊幽靜的山谷還在,潺潺流動的小溪也還在,不同的是,滿山的綠葉慢慢轉黃,帶著幾分蕭瑟的味道。

  穆凌之命令車隊停下,今晚就在此處留宿一晚。

  秋日的夜晚星空顯得格外的遙遠靜謐,玉如顏在安哥的陪同下去那小溪邊洗漱了一番,再去臨時搭建的帳篷里休息了半個時辰,等她被誘人的肉香味吸引走出營帳時,只見面前的篝火堆旁,穆凌之竟親自掌勺,在臨時塔建起來的灶上為她做紅燒肉。

  在玉如顏休息的時候,穆凌之領著銅錢他們上山,本是想給玉如顏獵幾隻山雞兔子給她改善改善伙食,因為一路走來,都沒好好吃上什麼東西,都是吃些帶在馬車上的乾糧。

  玉如顏雖然瘦,卻是喜歡吃肉食的,所以,穆凌之想打些野味回來烤給她吃,沒想到竟是意外的獵到了一頭不小的野豬。

  同行的車隊都是大梁的兵士,沒有廚子也沒有會做齊國菜的人,所以,為了玉如顏,穆凌之特意親自下廚,為她做一頓她喜歡吃的紅燒肉!

  野豬的肉比家豬的肉更加勁道有彈性,吃起來也味道更好,穆凌之將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塊,放進鍋里加入從大齊帶回來的佐料紅燒翻煮,不一會兒,鍋里就傳出誘人的肉香味,把玉如顏都吸引出來了。

  看到他蹲在灶前滿頭大汗的忙碌,玉如顏不敢相信的走過去,吃驚的看著他手拿鍋勺的熟練樣子,驚詫道:「殿下……你、你親自下廚?!」

  看著她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樣子,穆凌之會心一笑,道:「是呀,為夫今日要親自為娘子下廚做飯,收起你的下巴,留著等下吃好吃的。」

  說罷,轉頭對同樣掉著下巴的安哥道:「去馬車上取兩壺酒過來,擺好碗筷,請王妃去一旁邊坐著,別讓她的口水掉鍋里來了。」

  聞言,銅錢與安哥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玉如顏也是想笑,她湊上前去,笑著問道:「殿下真的不需要我幫忙麼?讓我就這麼坐著等吃,我怎麼有些不敢呢?」

  穆凌之一邊忙著翻炒鍋里的菜,一邊道:「你只要幫忙動嘴多吃些就成,其他都不用你操心。」

  聽了他的話,玉如顏心裡很是感動,取過棉巾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穆凌之是個金貴的皇子,別說是炒菜,只怕連廚房那種地方都沒踏足過,所以,玉如顏心中雖然感動他為自己下廚做菜,但對他的廚藝卻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是不太會做菜的。

  可是,當穆凌之挾了一塊肉餵進她嘴巴里後,她的下巴真的掉下來了——

  肉質鬆軟可口,鹹淡也是適中,而且難得的是,肉塊外焦里嫩,一點也不油膩,香辣可口,竟是與大齊皇宮裡的御廚做出來的絲毫不差。

  玉如顏一邊忙著大塊朵頤,一邊舌頭含糊不清的問道:「殿下何時竟學會了做齊國菜。而且還做得這麼好,比皇宮裡的御廚還好……唔,好吃!」

  看著她吃得額頭都冒汗了,穆凌之寵溺的看著她,輕輕幫她擦著額頭的汗,笑道:「吃東西時不要說話,小心咬到舌頭。」

  而一邊的銅錢忍不住開口說道:「王妃有所不知,殿下在齊國時,一有時間就去御膳房向那些御廚學習做齊國菜,這都瞞著王妃偷偷學做了一個多月,就等著今天給王妃好好露一手,讓你高興高興……」

  銅錢話還沒說完已被穆凌之瞪了回去,道:「就數你的嘴最快!」

  玉如顏聽了銅錢的話目瞪口呆到嘴巴都合不攏了——

  之前他常常不見人影,沒想到竟是去御膳房偷師學藝去了,堂堂一個大梁三皇子,名震天下的不敗之神,竟窩在御膳房那種油煙滾滾的地方學做菜,這、這說出去只怕沒人相信吧!

  玉如顏當然知道穆凌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由感激道:「殿下……」

  「你不用感動,你都願意拋下一切隨我到大梁生活,我為你學做菜又有什麼不可以。這樣也免了你以後思鄉的時候,想吃齊國菜的時候留下遺憾!」

  「可是殿下,大梁也有會做齊國菜的廚子,殿下完全不必如此辛苦的學這些!」

  「大梁的廚子做出來的終究不如大齊的地道,所以,我還是自己學了,這樣一來,以後就可以天天給你做了。」

  說話間,穆凌之已是將肉塊往她碗裡堆成了一個小山包。而看著他也悠閒的吃著,玉如顏又驚訝了——

  他之前可是一點辣椒也沾不得的,什麼時候竟然也練就了吃辣的本事,竟是吃得面不改色。

  被她盯著有些臉紅了,穆凌之道:「別大驚小怪的,在大齊這段時間,我徹底領悟到了辣子的魅力,所以如今為夫可以陪著你好好吃湯鍋也不需要你先幫我過一道工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玉如顏卻知道他說的過工是怎麼回事,腦子裡不由想到去年寒瑞節,他陪她去夜市上吃齊國的湯鍋,結果……

  俏臉一紅,玉如顏嗔了他一眼,心裡卻甜蜜蜜的。

  為了趕路,第二天一大早車隊就出發了,等玉如顏爬上馬車時,發現裡面矮几上多了一個青玉花瓶,而花瓶里供養著一簇鮮艷的野菊花。

  玉如顏的心情瞬間亮堂起來,問安哥道:「這是你清晨去采的嗎?」

  安哥抿嘴笑道:「不是奴婢,是殿下一大早親自去溪邊採回來的。」

  正說著,穆凌之也進來了,玉如顏指著花瓶里的花對他笑道:「殿下何時也開始喜歡這些野花了!」

  穆凌之道:「你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其實吧,仔細看看,這些平凡無奇的山花倒是比花園裡養育出來的名品,美得更自然。這些,是特意為你采的。」

  兩人正說話間,銅錢神情嚴肅的趕了過來,將一封密函遞到穆凌之手裡,他當著玉如顏的面細細看過後,神情一震,繼而歡喜道:「東都傳來好消息,晨之已是取代大哥成了新的太子,八月十五那日正式授太子印,父皇讓我們早點回去,趕在八月十五之前回到東都,去參加晨子的授印大典。」

  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玉如顏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在她心裡,小刀一直還只是一個孩子,然後沒想到,一轉眼,他竟是要當太子了,還是威震四方的大梁太子!

  她怔怔的呆在當場半天回不過神來,而銅錢又附在穆凌之的耳邊輕語了幾句,穆凌之一聽,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吩咐道:「從今天開始,加快行程,一定在趕在八月十五日之前起到東都!」

  接下來的路程走得又快又急,每每看到玉如顏疲憊的樣子,穆凌之心裡都很是愧疚,但一想到暗衛傳來的消息,心裡卻也是著急,不得不辛苦她與他一起日夜兼程的往東都趕!

  八月十三日,一行人終於直到了鹿陽縣,東都——也是遙遙在望了!

  猶自記得,一年前在這個鹿陽縣城裡,玉如顏在看到木梓月後,第一次吃了醋,那時的她,心裡苦澀難言,而如今,事態變遷,她與穆凌之情投意合,也恢復了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守在他的身邊,這種心情實在是難得。

  看著她一臉的疲憊,穆凌之心痛的領著她去了上一次他們留宿的那家客棧,打算在此歇息一晚,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回東都。

  掌柜的照樣將那間最好的獨門小院騰出來讓他們居住。

  好些天沒有好好沐浴過後了,玉如顏舒服的泡過澡後,換上乾淨的衣裙,躺在院了里晾頭髮,不知不覺睡著了。

  穆凌之被銅錢叫出去好像有事忙去了,安哥領著一眾婢女去忙著明日進城的事,院子裡只留下玉如顏一人在那裡,身上蓋著薄毯,沉沉睡著……

  突然,關著的院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人影輕輕的走進院子,待看見躺著睡覺的玉如顏,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來人輕輕的在她身邊坐下,痴痴的看著睡夢中的她,伸出的手忍不住要去摸摸這張日日夜夜出現在他夢裡的嬌顏……

  看著她嬌艷的紅唇,他的喉結艱難的滾動,情不自禁的就要俯下身子去親吻她的紅唇,可就在雙唇要覆上去時,終是沒了勇氣,顫抖的離開。

  雙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他傷心的喃喃低語道:「姐姐,你真的一定要嫁給哥哥嗎?姐姐,我才是最愛你的人,為何……為何上天要對我如此殘忍,我可以與天下任何一個人爭奪你,可唯獨不可以與他……這,難道是天意嗎?」

  小刀的眼眶裡溢出淚水,雖然他如今身上穿著繡著金龍的太子服,貴氣威嚴的讓人不敢直視,但此刻在這一方靜謐的小院子裡,他仍然像尋常那般趴在玉如顏的身邊,眷戀著她身上的每一絲氣息。

  數月沒見到玉如顏,小刀心裡已是思念成狂,聽到下屬來報,說是三殿下與三王妃已到了離東都最近的鹿陽縣城,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想思之苦,從東都趕來迎接她。

  再見玉如顏,小刀心裡歡喜到不能自己,但一想到之前收到穆凌之的來信,知道他們此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完婚,小刀的事比刀割還要難受——

  如果姐姐真的與大哥完婚,那麼,她就真的只能是自己的嫂嫂了,這一輩子與他都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小刀眸光中戾氣閃現,握住玉如顏的手猛然用力,竟是握得她太緊將她吵醒了。

  玉如顏倏然被手上的痛驚醒,怔怔的睜開眼一看,沒想到竟是看到了小刀坐在了自己面前。

  彼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小刀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著寒光,看得她心頭一震。

  但這麼久沒見到他,玉如顏忽略了他臉上陰沉的神情,歡喜的坐起身道:「小刀,你怎麼來了?」

  小刀按下心中的難過,換上歡喜的形容道:「小刀太想姐姐了,所以一聽說姐姐已到達鹿陽縣城,就忍不住跑來迎接姐姐,姐姐,你最近可好?」

  看著小刀眼睛裡的炙熱,玉如顏驀然想到他對自己不該有的感情,不由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不著痕跡的站起離他遠些,笑道:「姐姐很好,倒是你,沒想到才幾個月的時間不見,你就成為大梁的太子了,再也不是……不是以前需要姐姐照顧的小刀了,姐姐恭喜你!」

  聽了玉如顏的話,小刀臉色一暗,黯然傷神道:「姐姐的意思,是要與我生疏了麼?」

  「不是……只是如今你貴為太子,而我……終是身份有別,再說,你如今也長大了,以後,你要當皇上,還要娶皇后納後宮,身邊會有許多人疼你照顧你,姐姐也就放心了。」

  「不!」

  聽了玉如顏的話,穆晨之慌亂到不行,情不自禁的吶喊道:「我並不稀罕什麼太子之位,更不稀罕後宮三千,我只要……我只要與姐姐在一起就好,就像當初在大齊一樣,與姐姐相依為命,那怕日子過得辛苦我也開心。」

  他突然的告白讓玉如顏的臉色變得煞白,心裡一片慌亂——

  原以為分開的這段日子裡,晨之回到父皇母妃的身邊,重拾了之前的親情,就會將她漸漸忘卻,將對她不該有的感情放下,可是依他如今的形容看來,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狂熱了!

  可是,她都是他的嫂嫂了,這樣的感情是萬萬不應該的啊!

  若是、若是以後讓穆凌之知道,甚至讓梁王與貴妃知道,只怕……

  晚風一吹,明明悶熱的天氣,玉如顏全身卻不由戰慄起來,一股寒意漫遍四肢百骸,她哆嗦的對小刀道:「小刀,你弄錯了,我是你的嫂嫂,我馬上就要與你的哥哥成親了,所以,以後我只會跟在殿下身邊,不能與你時時處處在一起了,而你,也要是娶親生子的……」

  玉如顏的話像把鋼刀生生的插進了小刀沸騰的胸腔里,聽了她的話,他的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在軍營親眼看到有那一幕,無盡的恨意與失落,還有說不清楚的情感與醋意,甚至是要失去玉如顏的那種害怕恐慌,都讓小刀失去了最後的理智,他眸光里閃著紅光,再也克制不住心裡對玉如顏的那種熱愛與渴求,突然欺身上前,一把將她死命摟進懷裡,壓在了榻椅上——

  看著小刀的身子壓下來,還有他全身抑制不住的炙熱,玉如顏痛苦的掙扎,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驚恐道:「小刀,我是你姐姐,不可以,不可以啊……」

  可是小刀仿佛聽不到她的話,陷入魔障般喃喃自語道:「我不管,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然而,就在兩人糾纏成一團時,院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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