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太子翼之

  第一次,面具刺客沒有將手中森冷的寒劍對準穆凌之,只是站在幾步之外冷冷的看著穆凌之,聲音冰冷刺骨卻又帶著無盡的諷刺。Google搜索

  「三殿下好興致,千里迢迢從大梁追到這裡,卻又近鄉情怯連進去見一面的勇氣都沒有了。呵,這還是天下人敬畏的神勇似天人的大梁三皇子嗎,還是說,你也自知自己之前對她有多冷血無情,沒臉再見她!」

  『嘩嘩』的雨聲里,他的聲音透出刺骨的寒意,陰冷的眸子在灰暗的月色下發出幽冷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看著穆凌之,「既然放手就不要再來糾纏,她跟在你身邊吃的苦還少麼?如今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重新開始,殿下又何必糾纏……」

  「你也是來找她的?」不等面具人說完,穆凌之已開口問道,聲音淡然卻也是寒意凜然。「閣下究竟是誰,與她又是何關係?為何也一直緊隨她不放?」

  面具人冷冷一笑,並不回答他話,而是冷冷道:「你的玉佩,確實被她賣到了當鋪,不過恰好落入我的手裡,所以,她與我並無關係,可我卻與她有關係。」

  這些穆凌之心裡早已明白,他怔怔的看著他手中的那一柄精美的寶劍,愣愣的開口道:「你……你是翼之大哥?」

  面具人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問出這樣的話,身形微微一晃,下一刻已厲聲道:「你認錯人了。翼太子早在十年前被你當胸一劍刺死,掉進大火里燒成灰燼,又怎麼可難還活在世上?」

  「大哥,我知道是你,我認得你手中的劍。這把『龍吟劍』我八弟晨之也有一把。我此次回宮特意問過父皇,他告訴我,這兩把『龍吟劍』是開祖時皇爺爺特意讓人鑄造的,一共兩把,送給了父皇與伯父,父皇那把給了晨之,而皇伯父那一把必定是給你了,所以……」

  「不要再叫我大哥!」

  下一刻,翼太子手中的龍吟劍已挾著龍吟之聲出鞘,架在了穆凌之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浸上雨水的冰涼,觸肌生寒。

  而穆凌之一點也不感到懼怕,聽到他終於承認他就是自己的堂兄穆翼之,穆凌之激動的全身發抖,克制不住的向他走近,驚喜到:「大哥,你真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別過來!」鋒利的長劍抵住了穆凌之向前的腳步,穆翼之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大梁的翼太子已在十年前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不過是一個心懷仇恨的復仇者,為了大梁的百姓免遭戰禍之苦,生靈塗炭,我可以不去拿回本屬於我的東西,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滅家之仇誓死不忘,你父親弒兄奪位、喪盡天良,而你正是他的幫手,所以,你與他都必需死。」

  話間一落,龍吟劍寒光一閃,已是刺進了穆凌之的肩胛處——

  穆凌之一點反抗都沒有,任由著穆翼之的長劍刺進自己的身體,他仿佛不知道痛似的,怔怔的望著面前的人,聲音顫抖到不能自己:「謠言是大哥傳的,八年前狩獵時的那一次刺殺也是大哥做的嗎?我母妃替父皇擋下的那一箭淬滿巨毒,若不是搶救及時,她也早已喪命,可即便如此,這八年來月月忍受毒發的非人折磨……大哥要尋仇找我便是,千刀萬剮我都甘願。還請放過母妃,她是無辜的,還請大哥……給她解毒的藥方……」

  「你母妃無辜,那我的母后呢?!你可知道母后被害時肚子裡還懷著四個月大的孩子!!」穆翼之雖然面上戴著面具,但隔著冰冷的面具都能感覺到他痛苦到扭曲的形容,隨著他的怒火手中的劍又刺進去幾分,徹底刺穿穆凌之肩膀,鮮血混著雨水灑落……

  聞言,穆凌之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祝皇后死時竟然還懷著身孕。他一臉的悲痛內疚,全身震驚到無以復加。

  下一刻,身上的長劍抽離身體,穆凌之『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蒼白著臉看著穆翼之將劍收進劍鞘,一臉苦笑道:「當年我一劍刺穿你的胸膛,我父親更是害了大哥一家,血海深仇,大哥為何不一劍殺了我?為何還要留我性命?」

  穆翼之的身影仿佛要湮滅在漆黑的夜裡,他冷冷的看著負傷的穆凌之,聲音像把寒刃生生劈開穆凌之的心:「不,我已改變主意,我現在不殺你,我要讓你嘗遍我曾經所經受的痛苦,也讓你嘗嘗被親人背叛的傷害。」

  不知何時,穆翼之已取下的臉上的面具,閃電划過,穆凌之抬頭的瞬間,清晰的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俊美的面容,眉眼像是刀斧精心雕琢出來般好看,面容與他有幾份相識,深邃的鳳眸里卻恨意滔天!

  穆凌之全身一震——他真的是翼之大哥。

  大雨終於停下,穆凌之全身濕透的站在屋檐上,清冷的月亮出來,照在渾身濕透的穆凌之身上,更是增添了深深的寒意。

  身上嘀嘀嗒嗒的往下掉著雨水,還夾雜著鮮紅的血水,肩膀上的傷口在雨水的沖涮下已疼到麻木,而他的全身更是如墜地獄般痛苦難受。

  穆翼之不知何時走了,看著天光露白的天際,穆凌之全身顫抖著想從身上撕下布塊來包紮傷口,這個樣子回去全嚇到銅錢和陳益卿,他已無力再向他們解釋什麼。

  身上掉下一樣東西,穆凌之麻木的看去,卻是一株已有幾分萎縮的薔薇花枝。

  他驀然想起,自己從普陀寺回來的途中看到山上開的野花,想到玉如顏喜歡不禁下馬采了一把帶回來,而因為翼之大哥的出現,他竟然將花都忘記了。

  吃力的躍下屋檐,穆凌之任由著傷口流著血,痴痴的看著玉如顏臥房的方向,身上的傷痛遠遠不及心口的痛……

  外人眼裡他是戰無不勝的大梁三皇子,他卻覺得自己敗得一敗塗地,親情上傷害了最敬愛的堂兄,愛情上傷害了最愛的女人,而後,他註定還要讓父皇母后失望,因為,隨著翼之大哥的出現,父皇的追殺令也會來臨,十年前已錯過一次,十年後他註定不會再讓這種悲劇發生在翼太子的身上,他會拼命去保全他,所以,他註定要忤逆對他信任有加的父皇……

  將懷裡的花枝一株株的拿出,傷口流的鮮血竟將潔白的山茉莉染成紅色,穆凌之在院子裡打量一番,看到牆角的水缸,走過去將山茉莉一朵朵清洗乾淨,連同薔薇花一起插進玉如顏窗台下的花圃里……

  穆翼之離開槿櫻宮後,黑暗裡竄出黑色的身影跟在他身後,不解道:「主子,明明你剛才可以殺了他報仇,為何要手上留情放過他?」

  前面的人腳步一滯,片刻後,穆翼之幽深的眸子裡划過冷光,冷冷道:「我說過,我只報家仇,如今他的身上還關乎著大梁的命運,殺他簡單,可大魏的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怕攻下吳國後就會逐一征服其他二國……能對抗大魏兵馬的,只有他帶領的大梁雄兵,所以,現在他還不能死!」

  下一夜的大雨,安哥晨起打開窗戶時,屋內的玉如顏頓時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這些花香不同於御花園裡的那些牡丹芍藥,有著濃郁的香味,這些香味里清閒淡雅。

  她不禁披衣下床來窗前朝外面看去,卻見到窗台下的花圃里不知何時竟多了一簇野山花。

  玉如顏心裡很是驚訝,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穆凌之在王府在花圃里為自己栽種山花的情景來……

  如今已是初夏時節,王府的花圃里此時想必已是繁花如錦了吧。

  他……如今在幹嘛?可還在恨她怨她?看到花圃時可會再想起她?

  眼睛酸痛起來,玉如顏收回心神,正要喚過安哥來問花的事,收拾房子的安哥發現在掉在床角的羽牌,撿起來送到玉如顏手裡道:「主子,你給小刀的羽牌被他落在屋子裡了。」

  玉如顏看了眼手中的羽牌,突然想到什麼,不由笑了,對著花圃里的那簇山花笑道:「若是我沒記錯,這個時候普陀寺周圍的山巒上定是開滿了各色各樣的山花。小刀昨天對我們發了小脾氣,估計回去後又後悔了,偷偷摘了這些花送了進來,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安哥看著外面有點蔫的花枝不禁也笑道:「公主喜歡,奴婢去找個漂亮點的花瓶好好養著,讓它們多新鮮幾天。」說罷,歡喜的忙去了。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玉如顏陪著舒嬪在花園裡散著步,走到四周無人的地方,舒嬪想起宮中的傳聞,不由著急道:「聽說,麗妃的哥哥陸將軍向你父皇求婚了,可他明明年紀與為娘差不多……」

  知道她會擔心,玉如顏特意囑咐母妃宮裡的人不要將此消息告訴她,然而也只不過瞞了一天她還是知道了。

  怕她擔憂難過,玉如顏連忙安慰道:「母妃忘記女兒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小心的看了眼四周,玉如顏小聲道:「陸榮的求婚不過是蓮妃與麗妃的陰謀,我明明知道是陰謀怎麼可能嫁過去,所以,等太后生辰一過,我就會悄悄離宮,任父皇將我賜給誰都是枉然。」

  舒嬪聽她這麼一說,心裡稍稍定下心來,轉而催她道:「既然已打定主意要走,也有必要再留到太后生辰之後了,早點離開才放心。」

  玉如顏聞言輕輕一笑,眸子裡卻一片冰寒,冷冷道:「蓮妃為了防止我逃跑,此時必定將我盯得很緊,要想悄悄離開並不容易,不如等到太后生辰那晚,宮裡大辦宴會,我給太后祝過壽後再混在出宮的大臣里出宮,沒人懷疑也不會被人發現,所以母妃完全放下心吧。」

  聽她有了精細的安排,舒嬪也徹底放下心來,仔細囑咐她幾句話,先回宮去了。

  玉如顏領著安哥也往回走,路過四公主玉懷珠的如意宮時,聽到裡面傳來『砰砰砰』的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哭喊謾罵聲,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宮人,見到玉如顏經過也不躲閃,繼續看熱鬧。

  在宮人眼裡,即便這個五主公從大梁回來後利害許多,連蓮妃與長公主都敢惹,但一想到她過不了幾天就要嫁到宮外給老鰥夫當續房,眾人心裡之前對她生出的敬畏也就沒了,一個個毫不避諱她的面看著如意宮裡的熱鬧。

  玉如顏當然不會與她們一般見識,領著安哥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安哥忍不住嘆息道:「唉,四公主也是可憐,明明已定好的婚事一夜間就被長公主給搶走了。雖然她平時脾氣火暴,但心地比春瀾宮那位卻要好很多,可惜啊!」

  今天一大早,齊王就正式頒下聖旨,將長公主下嫁給了尚書之子上官司賢重。下月初八完婚!

  眾所周知,上官賢重之前可是許配給四公主玉懷珠的駙馬,雖然沒有正式下旨,可也是齊王當著尚書大人與四公主親口許下的婚事,可如今卻突然改變主意將長公主玉明珠嫁到尚書家,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蓮妃與玉明珠的橫刀奪愛罷了。

  玉明珠在得知陳益卿是斷袖之後,知道嫁他無望,只得重新在京都的貴胄里尋找合適的婚嫁男子。挑來選去,最終覺得除了陳益卿也只是上官賢重最是出眾了,可惜他已配給了四公主。

  但玉明珠一想到自己已是快十九歲的年紀,若不趕緊找個合適的人家,只怕年歲會越拖越大,再而想到上官賢重對她的一往情深,不由再次厚著臉皮,母女二人齊上陣求了齊王,反口將上官賢重配給她做駙馬。

  為了怕再起變故,蓮妃還鄭重的讓齊王下了詔書通告天下,上官賢重是她女兒的駙馬了,生怕再被人搶去。

  今天這詔聖旨在前朝後宮頒布後,自然引起了鬨動,但朝臣們也只敢在私下議論不再當面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皇帝的家事,他要嫁那個女兒隨他自己便,而尚書家能棄下性格暴跌的四公主改娶性格溫婉尊貴的長公主,更是歡喜到無邊,一點非議都沒有。

  而四公主玉懷珠卻是在聽到消息後,直接闖進御書房去質問她偏心的皇帝老爹。然而不管她有多不心甘,齊王只是告訴她,上官賢重自己已親口說他心中喜歡的人是長公主玉明珠,所以成全一對有情人,讓上官家改娶長公主也是理所應當。

  玉懷珠萬念俱灰,她雖然平時對上官賢重呼呼喝喝,其實心裡很是喜歡這個溫柔多情的駙馬,不然也不會因為他的一句氣話跑到槿櫻宮找玉如顏的麻煩,如今陡然被玉明珠搶了駙馬,還正式下了旨意讓天下人皆知再無轉圜,不由傷心欲絕,回到宮裡哭著砸了一宮的東西。

  聽了安哥的感嘆,玉如顏正要開口,卻見遠處走來一人,滿臉春風得意喜氣洋洋,連走路的身姿都更是風流倜儻。

  能如此高興得意的,除了剛榮升長公主駙馬的上官賢重還會有誰!

  平素在後宮裡遇到他,玉如顏都會避路走,但今天,她卻在微微思索後正面迎上去,攔在了上官賢重的面前。

  「恭喜大駙馬!」玉如顏朝有些驚訝的上官賢重輕輕一笑,莞爾道:「上官大人一直對長公主愛慕有加,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也不枉費大人之前煞費苦心的在宮裡四處撒播謠言,自暴出年少時之事,如今看來,上官大人確實是深謀遠見,已定的局都能翻手改變,大人真是高明。」

  聞言,上官賢重得意的神色一暗,面上湧上難堪的形容,囁嚅道:「我原沒想娶長主,只是想擺脫暴躁的四公主……」

  「所以,大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隨便陷我於不義麼?」玉如顏攔下他的話,眸光里寒意凜然,冷冷道:「大人隨口一句自己不當回事,可卻沒想過那樣的話會將我陷入一個怎麼樣的境地?大人心裡明明喜歡的大姐,為何還要拿我出來說事呢,你何不當著四姐的面直接說你要娶大姐不要娶她!」

  上官賢重俊臉一紅,面對玉如顏的質問,神情沒有一比愧疚,反而擺出一副無比真誠的模樣出來。

  「雖然當時確實是一時的氣話說寧願娶你也不要娶她,但我的心裡確實很是憐憫你,同情你的遭遇,若是可能,也想給你一個溫暖的……」

  「呵呵,真是噁心!」玉如顏毫不掩飾心裡的嫌惡,打斷他的話直接了當道:「你知道世上什麼樣的男子最可惡嗎?就是你這樣的——」

  「遍地撒網,處處留情,恨不得天下女人都被你的甜言蜜語、溫情脈脈所吸引沉醉,以此讓你獲得無上的滿足感。」想起上官賢重刻意在宮裡撒播關於之前他們之間的傳聞,更是故意在脾氣暴燥的玉懷珠面前說那樣挑撥事非的話,無非就是欺負她在宮裡無依無靠,可以拿來做他的擋箭牌罷了。

  事情都已被她識破,他還想花言巧語的騙她,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玉如顏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上官大人一直自詡萬人迷,人人愛,人人喜歡,沒有那個女人能逃得過你的甜言蜜語,孰不知,如此惹人喜歡的上官大人不過也只是玉明珠挑剩下才撿回來的將就貨。」

  玉如顏摞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眼前的男人實在太讓人噁心,多看一眼都心裡難受。

  用過午膳,一直喧譁的如意宮終於安靜下來,手中的經書抄到最後幾頁,玉如顏停下來活動活動手指。安哥給她沏上一杯茶遞給她,看著桌子上的經書有些擔憂道:「公主,聽說太后生辰,別的公主都準備了精美貴重的禮物,公主單單給太后抄本經書,只怕……」

  餘下的話她沒說完,玉如顏卻明白她心裡的擔憂,不過是擔心她的禮物太過平常,會被其他公主比下去,惹太后嫌棄。

  玉如顏輕輕按著酸痛的手指緩緩道:「我在太后的眼裡,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無用孫女,所以拿不出像樣的禮物也是正常。太后喜歡佛經,可年歲大了眼睛花看細密的經書吃力,我特意將字寫得比尋常經書大上許多,這樣一來太后看起來也方便。」

  御花園裡的粉蝶許是嗅到了屋子裡的山花香,有幾隻徑直飛過庭院進到屋內,圍著桌子上的山花嘻戲打鬧。

  看著面前自由飛舞的蝴蝶,玉如顏的神情流露出幾絲嚮往,一想到自己馬上可以離開這個有如牢籠的地方,而母妃卻不得不在這裡苦苦的熬著,不由心生難捨道:「我走後,母妃在宮裡徹底失去了依靠。她生性懦弱,實在不適合生活在這樣兇險的深宮裡,但她註定是父皇的女人了,此生都逃不開這個牢籠——」

  「我只希望,在我離宮後,太后能在看到佛經時,心裡能想到我,想到我就能多少顧念一下母妃,讓她在宮裡的日子能好過些!」

  安哥眼皮淺,眼眶又濕了,心疼道:「原來公主竟是花了這麼多心思,真是難為公主了。」

  休息一會,玉如顏正準備將留下不多的兩頁寫完,突然外面傳來震天的喧鬧聲,聽聲音像是從如意宮傳來的。

  玉如顏眉頭輕輕擰起,正要讓安哥出去看看,卻見院裡子的兩個小丫頭臉色發白的從外面跑進來,臉上會是汗,神情慌張害怕極了。

  安哥見她們沒點規矩的樣子,不由叱道:「慌慌張張跑什麼呢?沒看到公主在這裡嗎?」

  兩個小丫頭連忙跪到玉如顏面前,聲音哆嗦道:「公主……那……那四公主竟是將……將大駙馬的舌頭都剪了!」

  院子裡的兩個小丫頭從早上開始一起在如意宮看熱鬧,親眼看到玉懷珠剪了上官賢重的舌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尖叫著從如意宮裡跑出來!

  玉如顏一聽到兩個小丫頭的話也是嚇得臉都白了——

  她有想過性情暴燥的玉懷珠心裡會不甘會發怒,以為她砸砸東西罵幾句也就罷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上官司賢重的舌頭給活活剪了!

  安哥雖然沒親眼見到剪舌頭的可怕情景,但光想想也是全身嚇得直發抖,猶自不相信道:「怎麼可能?上官大人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怎麼會讓四公主說剪就剪?」

  兩個小丫頭舌頭打結,哆嗦道:「四公主說是要見駙馬最後一次,同他說幾句話,大人進屋後,可能……可能是喝的茶水裡被下了藥,一下子就倒地不醒了。四公主……公主將門扇關起,不讓人進去,後來卻是聽到一聲慘叫,如意宮的宮人怕出事將門撞開,卻見到、見到四公主手裡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大剪子,而……而上官大人嘴裡直污血滾滾,痛得在地上打滾,一截舌頭也在地上滾……媽呀,太嚇人了!」

  玉如顏全身一震,無端的全身打了個寒顫,不由放下手裡的東西也趕去了如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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