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愣了下,終於明白剛才少女在糾結什麼。
眼底緊張散去,浮出好笑意味來,「你擔心我以後會三妻四妾?」
柳玉笙沒有否認,咬唇不語。
「若我三妻四妾,你待如何?」
柳玉笙表情一空,給出的反應是轉身便走。
腳步剛剛跨出一步,便被男子從身後緊緊抱住。
她聽到他無奈低嘆,「傻瓜,你到底在想什麼?從我識得情字開始,我心裡想的念的要的都只有你一個,除了你沒有別人。
別的男子是如何過,會娶多少妻妾,那都是他們的事。我不是他們。
笙笙,我很少發誓,因為誓言太虛妄。
比起說,我更習慣去做。做到了才是真正的承諾。
我只要你一個,這句話,我會用一輩子去證明。
你願意,用一輩子去見證嗎?」
柳玉笙定定站著,從他說她只要他一個起,她就相信他了。
她想,或許是她對他著了魔,但凡是他說的,她通通都信。
在他懷裡轉過身,柳玉笙抬頭望著眼前男子。
視線描繪過他好看的眉,溫柔的眼,挺直的鼻樑,漂亮的唇,最後,定在他凝望她的眼眸。
慢慢,慢慢笑開來。
笑容燦若驕陽。
「我願意。」她說。
風青柏整個人,融化在她的笑容,融化在她一句我願意里。
鬆開緊抱女子的雙手,手臂下滑,將她小手輕輕握住,手指嵌入她指縫,十指緊扣。
他晲著她,他眼眸深幽,「笙笙。」
「嗯?」
「你想嫁給我了。
「……」
「我們剛重逢三天,剛情定一夜,你便想嫁給我了。如果你真的很急切,我可以配合。」
「……風青柏!」
小院門口,傳來少女惱羞成怒的怒吼,以及男子愉悅的大笑聲。
他沒有告訴她,當初,帝位本是他的。他拒絕了,為了她。也才有了現在的風墨晗。
他沒有辦法去對抗皇室祖制。但是他只想給她一個人的後宮。
所以,他選擇退下帝位。
一番單方面的抓撓啃咬之後,柳玉笙被風青柏拐到了星月湖,坐上了他定下的畫舫。
上一次錢萬金叫她過來游湖,她沒來。
僅僅相隔一天,她卻跟著男子一道來到這裡。
星月湖,湖如其名。
整個湖泊以延伸到湖中心的狹長河岸為邊界,分成左右兩個湖,一側如彎月狀,一側如星狀。
以此得名。
算得是徐州最著名的景點之一。
湖邊停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木船、畫舫,供遊客乘坐游湖。
其中還有一種歌舫,船上有歌姬舞姬獻舞彈唱。
有錢的遊客大都會租個歌舫,邀三五好友在船上把酒言歡,欣賞歌姬舞姬的曼妙舞姿、優美琴音,享受一日閒暇。
風青柏租的是畫舫,除了船家,只有他們兩個。
畫舫船艙里很是寬闊,布置優雅精緻,有坐墊,有茶几,有木雕長榻。
茶几上擺著酒壺點心乾果之類,供客人品用。
除此之外,也能在此用膳,只要給夠船家銀子,他們就能幫把客人需要的膳食準備好端上來,很是方便遊客。
擔心柳玉笙一早上沒吃東西會餓著,風青柏點了精緻膳食,都是她喜歡吃的菜色。
看著一一擺在面前的菜色,柳玉笙心裡發甜,她喜歡吃的,他到現在還記得。
她也確實餓了,聞著飯菜的香氣都想流口水,接過男子遞上來的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
她吃飯不似閨閣千金小姐那般處處在意儀態。
動作不快不慢,很自然,吃得香。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讓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飯菜比平時更可口,胃口都變得更好一點。
男子單手支頜,坐在女子對面,靜靜看著她,時不時拿起筷子為她布菜。
總能及時趕在她碗裡的菜吃完之前,重新給它添上。
「你怎麼不吃?看著我幹嘛?又不餓嗎?」
柳玉笙皺眉,「昨天去吃餛飩也是,光看我吃,自己不吃,難道你是在減肥?」
視線放肆的在男子身上打量幾個來回,柳玉笙故意調笑。
「你用不著減肥,增之一分則胖,減之一分則瘦,身材剛剛好。」
她這是調戲他?
風青柏揚眉,「身材好不好?你昨晚不是抱過了嗎?」
柳玉笙差點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
這人長著一張禁慾的臉,骨子裡其實是悶騷吧?
光天化日的,隨時隨地都能開撩!
接收到少女羞惱的眼神,男子嘴角儘是笑紋。
不敢再逗她,怕她惱羞成怒。
那種將她逗弄得臉紅心跳的感覺,會讓他上癮。
他需要克制些,免得嚇壞了他的小姑娘。
畫舫悠悠起航,緩慢行駛在湖面上,於水面盪起一條條水紋。
湖風從水上吹來,帶著湖水特有的味道,很是清新。
隨著畫舫行駛,兩側的景色漸漸變化,坐在船艙里,從幾乎占據半壁船艙的窗戶往外望去。
近處,是湖光粼粼;遠處,是河岸楊柳,屋舍青煙;再遠,是遠山連綿。
景色獨好,讓人心曠神怡。
湖面上有不少船隻,穿梭而行,時不時能聽到鄰近船隻傳來的人聲,以及歌畫舫里的琴音舞樂。
這個午後顯得愜意悠閒。
「風青柏,跟我說說那個箏姨的事情吧。
當初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真的在徐州呆過好幾年?」
飯後兩人依偎坐在船艙里,倚著窗欄,看湖光景色。
柳玉笙終究忍不住好奇,問出口來。
不是吃醋,而是她真的對他的事情好奇。
她想知道他離開那幾年,經歷過的所有事。
將少女半抱在懷裡,風青柏斟酌了一下用詞,將事情慢慢敘來。
「當初,我從杏花村離開,回到京城之後,有一次被人算計,發了高燒。
昏迷的時候說胡話,念過你的名字,被有心人知道了。
我擔心他們會從你的名字調查,最後查到杏花村,給你們帶來危險。
所以之後設計了一場火災,假裝再次犯病高燒昏迷。
為了迷惑政敵,我故意在昏迷中念了箏箏兩個字,藉此混淆敵人視線。
並且著人放出消息,假傳我曾在徐州呆過幾年,被一個叫箏箏的小姑娘救過,後與其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給了他們一種我記掛並且在意那個小姑娘的假象,引導對手往錯誤的方向去做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