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刀子嘴豆腐心

  「奶奶,你可別這麼想,沒有你,哪有今天的我?」王大頭一聽就慌了,他蹲在王奶奶的面前:「奶奶,我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我不去賭坊幹活了。閱讀��

  「真的?」

  王奶奶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她皮包骨的手拉著王大頭,咧嘴笑著:「大頭啊,你能不去賭坊真是太好了,你放心,奶奶還想看著你娶媳婦呢。」

  「奶奶,快吃包子吧,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王大頭岔開話題,媳婦什麼的,他可不敢想。

  「好,我們一人一個。」

  王奶奶將油紙包拆開道:「下回可別花這冤枉錢了。」

  『叮噹。』

  油紙包拆開,銅錢一個個地散落在地,她大叫道:「大頭,怎麼包子裡還有錢呢?」

  「錢?」

  王大頭看著滿地的銅板,一個個地撿了起來,裡面有三十文呢。

  這……

  王大頭心中感動極了,當初他就看著胖丫頭不容易,動手揍人也利索,才發了發善心,免了他二十文錢,沒想到,今天胖丫救了他一條命,還給了他三十文錢?

  真是好人,大好人!

  不行,他以後一定要好好掙錢,到時候報答她。

  安竹可不知道王大頭想什麼,她現在正著急趕回家呢,幸好現在天黑得晚,不然的話,到家都已經天黑了。

  剛進村子,就看到陸母在拿著掃帚在院子裡,不時地張望著。

  「娘,我回來了。」

  安竹一路跑回家,累得喘氣都喘不過來:「你在等我嗎?」

  「誰等你了?」陸母不自在地道:「我還以為你要回娘家住呢,又少煮一個人的飯。」

  安竹直奔廚房,舀著缸里的水,大口地喝起來,廚房裡的米飯和菜全在鍋里熱著呢:「娘,你一個人能吃這麼多的飯嗎?」

  「我留著明天煮粥不行啊?」

  陸母隨口說著:「趕緊洗手吃飯。」

  「好。」

  安竹將手洗乾淨,看著碗裡的菜,餓得肚子咕咕直叫:「今天的菠菜和豆角看起來好好吃。」

  或許是跑了一天,這兩條腿都不是自個的了,哪怕都是蔬菜,她吃起來也是特別的香,她道:「娘,我看我們家菜園子裡,辣椒很多,要不我們做點辣椒醬?」

  「辣椒還能做辣椒醬?」陸母挑眉。

  「當然可以,辣椒醬可好吃了,不僅可以做干辣椒,還能做酸辣椒呢,你不會不知道吧?」安竹眨了眨眼,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村里人應該都會啊。

  「辣椒醬做起來也簡單,辣椒,大蒜子再加點鹽就行了,比如我們只吃青菜的時候,這個辣椒醬不就派上用場了?」

  安竹一提辣椒醬,就想起泡椒來了,今天做酸辣紅燒魚的時候,她偷偷地嘗了一點,又酸又辣。

  「行了,你就別打那些辣椒的主意了,家裡那點辣椒,不夠吃。」

  陸母直接打消了她的念頭。

  安竹想著陸家的菜園子,菜地似乎是少了一點,她惋惜道:「辣椒醬真的特別好吃。」

  直到洗碗,安竹都在念叨,陸母道:「要真好吃,可以去買點辣椒,試一試。」

  「真的?」安竹眼睛瞬間就亮了。

  「給你幾文錢,能買一堆辣椒。」陸母難得說了一句,拿了五文錢給她說:「明天你就去買來試試。」

  「我保證,娘吃了還想吃。」

  安竹也沒拒絕這錢,她手上有錢,可是不好解釋怎麼來的。

  晚上洗澡的時候,陸母看到她手臂上的傷。

  「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安竹機智地解釋著。

  陸母嫌棄道:「你就是太胖了,走路都能摔,真不知道安家是怎麼把你養得這麼胖的。」

  安竹:「……」

  她也特別好奇,安家這麼窮,是怎麼把原主養得這麼圓滾滾的。

  安竹洗完澡在房間裡,用帕子擦著擦傷的手臂,沒有消炎的藥水,她就自己調配了一點鹽開水,晾涼後,這會真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了,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胖丫。」

  陸母走進房看她的動作,問:「你這是什麼?」

  「洗一下,好的快。」

  安竹可沒解釋什麼鹽水之類的。

  「寒兒用剩下的藥粉,丟了也是浪費。」陸母拿一個小紙包遞上前。

  安竹看著這小紙包,咧嘴笑著:「謝謝娘。」

  「我是怕浪費了,免得你明天幹不了活。」

  陸母不習慣看安竹這甜甜的笑容,她雖然胖,可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臉頰兩邊還有酒窩。

  「我知道的。」

  安竹將藥粉小心翼翼地撒在手臂的傷口,看著陸母別彆扭扭地離開,她想:陸母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看她受傷了,想給她送藥,卻還一副丟掉也浪費的樣子。

  安竹上完藥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手臂上的擦傷都好多了。

  「哎呦……」

  屋外傳來一聲響,安竹愣了一下,迅速穿鞋跑了出來:「娘,你怎麼了?」

  「我摔了一跤。」陸母的聲音有些弱。

  安竹在廚房門口的青石板溝里見到了陸母,陸母半個身子摔在溝里,腰正好抵在青石板邊上,陸母手扶著腰,臉色痛苦極了。

  「娘,你摔著腰了?」

  安竹忙上前將陸母扶起來,可是剛站起來,陸母就疼得直叫喚:「不行不行,腰直不起來。」

  「是不是閃著腰了?」

  安竹也不敢強行扶陸母站起來,而是背著她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坐著,一邊問:「娘,是哪裡痛?」

  安竹打算先揉一揉,可惜,她的手都沒碰著陸母,陸母就疼得不行了。

  「娘,你等著,我去找人借個牛車。」安竹站起身。

  陸母又疼又難受:「借牛車做甚?」

  「當然是送娘去縣裡看郎中,這都成這樣了,難道活活疼死?」安竹說完,直接就往外跑:「等我回來。」

  安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到了夜色里。

  陸母望著她的背影,許久都沒有回神,最後還是疼得她受不了,什麼也不能想了。

  「田嬸,咱們村誰家有牛車啊?」安竹直接去了謝秀紅家詢問著。

  「朱家有。」

  謝秀紅回答完,才想起來問:「你要牛車做什麼?」

  「哪個朱家?」安竹急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