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胤,你是不是想死?」玉自珩皺著眉,一字一句的說著。
百里胤輕笑,絲毫不畏懼的看著玉自珩,「十三,你現在的樣子一點兒也不沉著,如果被夏蟬看到了你現在這幅莽夫的樣子,她還會喜歡你麼?」
玉自珩皺眉,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百里胤擰眉看著他,看到玉自珩的笑容,讓他覺得十分的不爽。
玉自珩忽然鬆手,鬆開了他的衣領。
「百里胤,你以為這江山你就穩坐麼?我本沒有想要爭權奪勢的心,也沒有想要站隊伍的決心。你如果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那我就真的要行動了。」
百里胤面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玉自珩笑道:「百里胤,我告訴你,如果我也來爭這皇位,估計就沒你的什麼戲了,所以,安安心心的當你的皇帝,不要妄圖來挑釁我。」
玉自珩說著,看著百里胤的面色一點點的變得發白,又道:「否則,你會後悔的,我即便是登不上頂峰,也必定不會讓你順順利利的登頂。」
說完,玉自珩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百里胤倚著牆,皺眉看著玉自珩的背影。
玉自珩出了宮門,心下便是一沉,急忙坐上馬車回家。
他不是擔心別的,而是擔心自己的鬼面千兵。
這一趟進宮,他本來就沒有抱希望可以讓皇上從此赦免玉家,而是想要去嘆一下皇上的口風罷了,如今看來,皇上的心裡,還是忌憚玉家的,尤其是,鬼面千兵。
玉自珩想到此,忍不住皺了眉頭,鬼面千兵是自己的心血,不單單是自己的,更是玉家的心血,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收編入國家。
再者說來,鬼面千兵是自己最後的退路,不管在哪裡,出了什麼狀況,只要有這支隊伍在,自己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可現在如果被皇上找到,鬼面千兵是絕對不可能被輕易收編的,而如果收編不成,皇上是極有可能會起殺心的。
玉自珩想到這,就更加為難了。
自己現在在京城,肯定不能走,貿然的傳信出去,能不能順利的送到鬼面千兵的手裡是個事兒,可就算是真的送到了,單單一封信,他們能不能相信,還是個問題。
玉自珩皺眉,忽然想到了夏蟬。
若是夏蟬能去幫著自己轉移鬼面千兵,那鬼面千兵就有希望獲救了。
玉自珩上前幾步,避開了門口的御林軍,一看兩人,正是容長青和顧清。
玉自珩心下一緊,以為他們倆來是夏蟬有什麼不測,急忙上前拉著兩人就退回了身後的巷子裡去。
「別出聲,是我。」玉自珩讓他們兩人看著自己,才鬆開了捂著他們嘴巴的手。
容長青看清楚了玉自珩的臉,才大喘一口氣,道:「十三,你可嚇死我了,你們家怎麼門口都是兵啊,我們倆不敢上前,就敢在這兒等著。」
玉自珩道:「你們來幹什麼?是不是小知了出了什麼事兒?」
容長青搖頭,「呸呸呸,我妹子好著呢,來這一趟還不是為了你!」
容長青說著,從懷裡將信件拿了出來,道:「你看,妹子讓我給你的。」
玉自珩急忙伸手接過,打開了裡面的信件看了看。
白淨的紙張上,只寫了一行字。
「十三,我隨時準備去救你!」
玉自珩看著這一行字,眼中有些水汽浮上來,不過隨即又隱藏了去。
容長青看著玉自珩盯著手上的信件看了那麼一大會兒,急忙湊上前去道:「寫的什麼,你怎麼還哭上了?」
玉自珩皺眉,伸手將信件匆匆的疊起來裝進了懷裡去,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先帶你們去個地方坐一會兒。」
說著,轉身往外走,容長青和顧清也急忙跟了上去。
玉自珩帶著幾人去了一間酒樓,要了一個包間,酒樓里有火爐,容長青坐在椅子上來回的搓著手,道:「這昨兒晚上走的時候還沒下雪呢,今兒個早上就開始了,凍死我了。」
玉自珩拿著藥給自己的臉上藥,道:「容娘娘,鬼面千兵在玉清山中,你跟小知了一起去,將他們轉移。」
容長青一愣,急忙道:「玉清山?我的個老祖宗啊,玉清山在大北面兒啊,那兒塊地方更冷的沒誰了!」
玉自珩皺眉道:「現在不是討論冷不冷的問題,你要是這次不去,以後你就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們絕對不會再認你這個朋友!」
容長青急忙上前,「不是,不是,十三啊,你還不知道我麼,我就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東西,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你看著我不遠千里的跑來的份上,看看我都快凍僵了的份上,別生氣,別生氣哈……」
玉自珩上完了藥,讓小二進來拿了筆墨,然後寫了一封信,小心翼翼的吹乾了墨跡,摺疊起來給了容長青。
「拿回去給小知了,她會有辦法的。」
容長青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接了過來,道:「行嘞,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帶到的。」
玉自珩道:「容娘娘,我不在,不能出京城,小知了交給你了,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讓小知了出事兒,你知道嗎?」
容長青聞言,有點汗顏,可還是鄭重的點頭道:「好,我一定帶到!」
玉自珩點頭,「走吧,這裡不宜久留。」
容長青點頭,跟著顧清一起拿上東西轉身下樓去了。
玉自珩讓他們先走,自己後走,以免別人會看出端倪來。
容長青跟顧清上馬,兩人正走出了京城的城門,卻在城門口被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