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因為方慧柔的關係不喜歡夏美,可畢竟是養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女兒,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夏瑾重進了屋子,有了立刻稟報,「老爺來了。」
方慧柔急忙起身,一下子跪在了夏瑾重的面前,「妾身有罪,妾身有罪……」
夏瑾重看著躺在床上的夏美,一驚,急忙上前去坐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慧柔哭著道:「藥都是好好喝著的,不知道怎麼昨天小美就在說身體不舒服,耳朵聽不見,大夫說是急火攻心,體內的鬱結引發了耳朵的發炎,大夫說了,這耳朵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而且一半的臉也要毀了……」
夏瑾重聽了,心中十分的難受,轉頭看著床上的夏美,被包紮起來的一半的臉,心中很是後悔。
「小美,小美……是爹爹的不對,都是爹爹的不對,你想要什麼跟爹爹說,爹爹都給你……」
夏瑾重難受的很,一邊輕聲的說著,一邊握著夏美的手。
夏承跟董氏站在後面,看見這一幕都是十分的滿意,只有跪在地上的方慧柔,眼睛裡一半是欣慰,一半是擔心。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對不對,但是不做,又是別無他法。
「爹爹……」
正在此時,床上的夏美也是醒來了。
「小美,小美……」
夏瑾重急忙伸手握住夏美的手。
「爹爹,救我,救我啊爹爹,我不想變成聾子,我不想……」
夏美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自己默默的說著,她害怕,害怕自己不說,以後還會變成啞巴。
「不怕,小美別怕,爹爹會幫你找全國最好的大夫,一定會醫治好你的。」
夏瑾重說著,忍不住心中劇痛。
自己的一巴掌,真的引發了女兒的一連番的後遺症,這都是自己造的孽。
「爹爹,留下來陪我好嗎,爹爹不要走,小美很怕……」
「沒事,爹爹不走,爹爹留在這陪著小美。」
夏瑾重說著。
董氏跟夏承聽到夏瑾重這樣說,都是十分滿意的樣子。
就連方慧柔,也是放下心來了。
好在,女兒的犧牲還是有意義的。
「爹爹去了方慧柔的院子?」
夏蟬聽著梅丫的稟報,皺眉說著。
「是,夏美一邊的臉毀了,耳朵也爛掉了,老爺十分的心痛,就留在了那裡,說是要住幾日。」
梅丫說著。
夏蟬點點頭,「看來他們是滿意了。」
玉自珩正在烹茶,聽夏蟬這麼說,開口道:「現在也該輪到咱們出手了。」
夏蟬輕笑,「今晚就行動吧。」
夜裡,夏蟬跟玉自珩去了地牢里。
幾個行刑之人還在嚴刑逼供,每次在六叔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會給他最好的人參含著,幫他續命,這樣保證他怎麼也死不了,一直飽受折磨。
六叔看著面前被燒的紅彤彤的烙鐵,心中說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他咬著牙,「我不知道……」
「嘴硬!哈哈哈……」
那人拿著烙鐵,直接給印在了六叔裸露的胸膛上。
烙鐵被燒的通紅,覆上皮肉,發出『滋滋』的聲音,空氣里瀰漫著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啊……啊……」六叔疼得只能低聲的痛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人扔了烙鐵,「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老早說了不就不用受這些罪!」
「嘿嘿,你說咱們把他耳朵燙下來怎麼樣?就跟大小姐似得,耳朵沒了,啥都聽不見了……多慘啊……」
「哎?我也聽說了,說是這大小姐一夜之間忽然就耳朵爛掉了,一半子臉都毀了呢,本來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呦,你說說,現在這幅半人半鬼的模樣,誰還要?別說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了,就是咱們這樣的,也得要個健全的婆娘啊……」
「肯定是養一輩子了,嘖嘖,真是可憐……」
幾人說著,就勾肩搭背的出去吃飯了。
六叔疼得是渾身直抽抽,可是聽到幾人的說話,六叔又是猛地驚醒了過來。
「你們別走……別走……說清楚……」
六叔嘶啞著嗓子說著,可是聲音還是太小了,根本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怎麼,想知道什麼?不如問問我?」
夏蟬笑著走了出來,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六叔猛然一驚,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哦?不想問了?好,那我走了。」
夏蟬作勢要走。
「別……別走……」六叔無奈,還是開口喊了一聲。
夏蟬笑著走了回來,重新的站在了六叔的面前。
「想問什麼?問吧。」
六叔抬起頭來,看著夏蟬,「大小姐……大小姐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他心裡清楚的很,夏蟬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當然不是我,我還不屑去對她下手。」
夏蟬說著,看著六叔,「你女兒身邊的人,你就不懷疑?偏偏懷疑我?」
六叔一驚,原本就煞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慘白。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蟬輕笑,「別裝了,夏美跟夏承都是你的孩子,這一點難不成你想否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