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說是又要打仗了,但是前線還沒傳出消息呢,又說是這錢莊裡的利息高了就這麼一陣兒,要是這會兒不存,到時候存可就虧了錢了。」
夏蟬皺眉,察覺了不妙之處。
「這是誰說的?」
「奴婢哪裡知道,都是聽茶館兒的人閒聊的時候說的,這種流言一散播,便是沒法子查出處的。」
夏蟬皺眉,仔細的想了想,道:「梅丫,你去告訴天澤跟封刀一聲,讓他們注意著,看看能不能查出是哪裡傳出來的,還有謹記最近酒樓的錢,千萬不要往錢莊存。」
梅丫點頭,轉身即刻去辦了。
夏蟬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妙。
誰閒著沒事兒散布這種消息呢,這明顯跟賭博差不多。
先是讓你贏,贏夠了差不多了,猛地讓你輸的精光還不夠。
這幕後之人,才是賺了大頭的。
夏蟬想了想,猛地站起身子,急忙往樓上走。
進了屋子,夏蟬將自己鎖在抽屜里的箱子拿了出來,打開來將箱子裡的銀票拿了出來,一共約莫十萬兩銀子了。
這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了,不光是自己的,還有這幾個作坊工人的工錢,酒樓的開支和工人的工錢,這些錢全都在錢莊,若是萬一後續波及自己,那這錢可會打折的。
夏蟬想了想,事不宜遲,自己明日就要將錢取出來。
夏蟬將銀票妥善放好,下了樓,正碰見了剛回來的雲長歌。
「雲姐,回來啦?」
「小姐,鎮子上情況有變。」
雲長歌上前,將自己探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夏蟬。
「雲姐,你跟我想的一樣,我已經讓梅丫去查了,明兒個一早,我就去錢莊將所有的錢都提出來。」
雲長歌點頭。
「我知道,只是這種事兒皇上竟然也不管麼?」
夏蟬皺著眉。
「對了,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雲姐。」
夏蟬說著,便自己出了門去。
她出門不是去別的地方,正是去找畢方。
到了畢方的院子,夏蟬輕聲的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畢方正在院子裡打座,下巴上的鬍子約莫垂到了肚子上去,飄乎乎的,看起來仙風道骨,十分的有氣派。
「道長?」
夏蟬輕聲叫著。
畢方睜開眼睛,「小姐來了,請坐吧。」
夏蟬笑笑,在畢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有沒有打擾道長清修?」
「無妨,修道在心中,不在外界,小姐來了定是有事想問。」
「對,我想問一下道長,可否看透我的過往,知道我的生父到底是誰?」
「貧道可以看透,卻無法告知小姐。」
畢方看著夏蟬,神色一派淡然。
「為何?」夏蟬著急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誰,之前她就有懷疑過,這具身子的原主人所擁有的脾氣性格就跟妞兒和寶兒完全不一樣,而她的脖頸之後還有一朵金色的四瓣花,那繁瑣的描繪手法,顯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她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身世而捲入什麼事情之中,她只能先讓自己明白清楚,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她只有知道了以後,才能再來做相應的應對措施。
「小姐,貧道可以窺破,卻無法說出來,窺破的是損貧道陽壽,若是告知小姐,讓小姐因為預知了未來而強行去打破命格,損的便是小姐的陽壽。」
夏蟬皺眉,沒有說話。
「小姐不必擔心,在小姐應該知道的時候,貧道會讓小姐知道的。」
夏蟬皺眉,看著畢方,點了點頭。
這會兒,畢方卻拎了一個茶壺出來,在夏蟬面前,給她斟茶。
「小姐,世事無常,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可信,知無不言者不可盡信,立場不明者斷然不可輕信。」
畢方說著,將茶壺放下,抬頭看著夏蟬。
「道長,你是在提醒我什麼嗎?」
夏蟬仔細的思索著畢方說的話。
「小姐,小心太子。」
夏蟬從畢方那裡出來,心裡還記掛著畢方說的話。
小心百里胤!
百里胤會對付自己嗎?他沒那麼傻的,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沒有這個理由這時候出差錯。
且自己並不能影響他什麼,他完全沒有理由來害自己。
不過,畢方說了,就是肯定值得小心的。
夏蟬回了家,上了樓去。
研墨,執筆,將畢方說的話又寫了一遍。
「久留之人未必可信,言好之人未必能信,知無不言者不可盡信,立場不明者斷然不可輕信。」
夏蟬寫完,仔細的看了看,好像參透了幾分。
翌日一早,夏蟬便跟梅丫去了鎮子上,先從鎮子上的錢莊裡將錢給提出來。
錢莊裡排了長隊,都是來存錢的,櫃檯分成了兩撥,一撥是存錢的一撥是取錢的,存錢的那一面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取錢的這一面卻只有夏蟬一個人。
一時間,眾人都是朝著夏蟬疑惑的看了過來。
櫃檯里的小二有些不解,「小姐,最近這利息可是要漲,你現在把錢取了出來,到時候不得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