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我就想找個喜歡的人

  梁元齊都不敢想,要是讓燕王知道此事,會以怎樣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來看他。

  如此,他不但不能動虞家人,還得防止老二故意借他手去害人,給他一個恩將仇報的罪名。

  「依依,多虧有你,否則......」

  柳依依極為乖巧靠在他的懷裡:「依依什麼都不懂,只是覺得當爹的,都不想看到自己兒子相互構陷,才多嘴說了一句。

  世子爺,你不會怪依依多嘴吧?」

  梁元齊愛憐道:「依依替我周全,我豈會怪罪於你!」

  白悠然等著梁元齊動作,結果一直等到過年,都不見梁元齊有所動作,便忍不住開口打聽。

  結果,反遭梁元齊斥責:「年關將近,父王尚且遠征在外,你消停些,別整些亂七八糟的么蛾子出來!」

  白悠然整個人如遭雷擊,她從未想到,有一天,梁元齊會用這種口吻與她說話。

  遠在盤龍村的虞家人,絲毫不知有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在即將到來之即,又悄無聲息的化解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宋大山和趙蓮舟夫妻同坐上首,眼眶微紅滿臉笑意看著一對新人。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原本打算從村里出嫁。

  但趙蓮舟說,都是有兒女的父母,宋苗兒雖是出嫁,但往後,二郎也是宋大山的兒子,今日這禮,便一起受了。

  柒寶一眾孩子圍著看熱鬧,淘淘等小孩子拍著小手傻樂,也不知道大家在笑啥,反正就是很高興。

  虞三郎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薛蕊兒臉上,對上薛蕊兒的視線,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薛蕊兒含笑低頭,真是個傻子。

  虞五郎擠在柒寶身邊:「柒寶,你說師姐以前就愛欺負咱,如今又成了咱嫂子,以後是不是欺負起來,二哥還得幫忙啊?」

  阿瑩沒心沒肺道:「哪有欺負,我覺得二嫂人挺好,你不要亂說!」

  虞家這頭熱熱鬧鬧,同在一個縣的程家,臨近年關,府里卻是沒有半點熱鬧氣氛。

  去益州想找路子的程文厚臨近年關趕回家裡,就覺得家裡死氣沉沉,沒點過年樣子。

  雖說他是扶靈回鄉丁憂,但也不是這麼個沉悶法吧。

  「怎的回事?」程文厚問妻子:「家中可是出什麼事了?」

  范氏還沒開口。

  程老太太就迎了出來:「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咱們家都要叫人給欺負死了!」

  程文厚見母親頭髮白了不少,滿臉憔悴滄桑,還以為妻子沒照顧好老太太。

  「范氏,你怎麼當家的,老太太怎的病了,也不請大夫?」

  范氏委屈,也沒敢爭辯。

  老太太素來喜歡在兒子面前扮可憐,不管這事跟她有沒有關係,只要她一開口,那指定是有錯了。

  程老太太壓根沒管兒媳難堪,那就是個沒用的,但凡她有點出息,讓世子妃出手幫忙,程家何至於被人欺負成這樣。

  「兒啊,娘不看大夫,大夫來了也治不好娘的心病!」程老太太抹著眼淚:「娘這病啊,都是因為勉之那孩子啊!」

  程文厚忙道:「勉之他怎麼了?」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容不得他有丁點意外。

  程文厚勃然大怒:「簡直是欺人太甚,不過是個鄉野農女,仗著幾分顏色,竟敢如此折辱我兒!

  不就是個女子麼,我尋人去那家,他家要多少錢都給,我就不信了,還有人對財帛不動心的!」

  范氏忙道:「老爺,這家人和尋常庶民不大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程文厚在京城為官多年,還真沒將一個鄉下農戶放在眼裡。

  范氏便將程老太太去胡家,柒寶當著眾人的面,打了程瑩毓之事講了一遍。

  程文厚聽罷越發怒不可遏:「他家是有通天的本領麼?竟敢當著胡家的面打我家姑娘,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老太太還想兩句。

  程文厚卻是突然冷靜了下來。

  胡縣令那人他打過幾次交道,雖不是很熟,但也曉得這人是個慣有眼色的,這樣的人,不會輕易結交一個鄉野之人。

  除非,這人有什麼獨到之處。

  他死死盯著妻子:「你老實告訴我,他家真只是個庶民?」

  范氏見瞞不過丈夫,只好開口道:「也.....也算耕讀之家吧,他家出了一個舉人,還有兩個秀才,一個童生!」

  程文厚敏銳察覺這其中的不尋常:「鄉下人想出個童生秀才,已經是難上加難,他家還出了個舉人,你稱這樣的人為沒什麼見識的庶民?」

  范氏低頭不敢在說話,她也覺得這一家子讀書未免太厲害。

  可婆婆一門心思要針對人家,她能說什麼。

  「便是他家有幾個讀書人,那又如何!」程老太太拔高聲量:「不是還沒出仕麼?窮困潦倒的秀才書生,我可是見多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程文厚不想再和母親說話。

  世間窮秀才不少見,可這一家子,無論是父親還是兒子,都是年紀輕輕便榜上有名,這樣的人家,要麼底蘊深厚,要麼有不得了的宗族。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程文厚去看了兒子,問清事情來龍去脈。

  他心中惱怒之餘,對兒子又很是失望:「大丈夫何患無妻,不過是個女子而已,便讓你如此痴迷,將家族訓誡忘的一乾二淨,這是為人子該有的本分麼?」

  程勉之耷拉著眼皮:「父親,我這樣的人,能活到幾時都不知,前程如何與我何干,我就想找個合心意的人過有生之年,這也不能嗎?」

  程文厚瞧著兒子這般模樣,到底是於心不忍,都沒坐下歇口氣,便去了胡家。

  「程大人來了!」胡縣令依然如從前一般熱情。

  可程文厚卻是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

  從前對著他一臉恭維的胡縣令,似乎多了幾分疏離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