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我的夫君必是人中龍鳳

  「不好!」虞二郎控制住自己,猛地推開她,怕自己用力太大傷著她,又伸手拉住她。

  他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師姐,我心悅你,但一無媒二沒聘的,這樣對你不好!」

  宋苗兒怔怔看著他,旁人像他這般年紀,早已妻兒在懷了,這個傻子,還把自己推開。

  話既說出口,後面的話就容易多了。

  虞二郎紅著臉繼續道:「今日,我說過來尋師父商議,其實....更重要的是,我想見你!

  師姐,若是....若是你心中有我,待回去後,我便告知爹娘,讓他們登門提親可好?」

  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苗兒,滿心期盼她的肯定回答。

  宋苗兒看著他,眼前的年輕人盯著她的目光是那樣認真虔誠,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期待著她給一個回復。

  「不好!」她聲音清冷的回道:「我的夫君,必然是人中龍鳳,你一個小小郎中,憑什麼指望我會嫁給你!」

  她說完打開房門,頭也不會的走了。

  虞二郎待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放門口,唇上還殘留著她碰觸過的餘溫,身上還環繞著她身上的氣息。

  她說不好?

  可她方才那般對自己又算什麼?

  從前她有意無意促狹逗弄自己又算什麼?

  他又不是木頭人,姑娘時不時的撩撥,他又豈會感受不到!

  可是,為什麼她又說不好呢?

  宋苗兒下樓,路過櫃檯時,伸手取了一罈子酒就要離開。

  小二急忙叫住她:「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她笑了笑:「天字三號房是我師弟,勞你記他帳上!」

  她拎著酒罈,拍開上頭泥封,站在客棧門口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小二遠遠看著女子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嘀咕道:「姑娘家家的,喝那麼多酒作甚,真是個怪人!」

  次日,下了一場大雨,整個京城陡然變得陰冷。

  柒寶瞧著渾身濕透回來的二哥,神情憔悴眼底青黑,這是晚上沒睡覺?

  再看靠著柱子看雨的三哥,一臉冷漠不知在想什麼。

  一扭頭,又看到坐在窗下的虞五郎,奮筆疾書不知寫著什麼,偶爾臉上還帶了幾分怒氣。

  阿瑩小心翼翼走到柒寶身邊坐下:「小柒,你哥哥們,好像都不大對勁兒啊!」

  她跟虞家人相處了幾天,也大致了解他們的性情,知曉不是那傷春悲秋的性子,今兒瞧著幾人這般模樣,心中一時覺得訝然。

  柒寶嘆了口氣:「唉,男孩子大了,總會有很多心思的。」

  阿瑩見她小大人一般,忍不住抿嘴笑:「那小柒也有心思嗎?」

  柒寶雙手托腮,她能有什麼心思啊,無非就是想著如何儘快帶著梁璟冽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柒寶,你過來一下!」窗前的虞五郎叫了柒寶一聲,打斷她的思緒。

  柒寶進屋裡。

  虞五郎關上門,一臉鄭重道:「柒寶,昨日,那個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我姐姐?」

  他素來不是個會掩飾的人,柒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忐忑和不安。

  虞五郎身子一軟,頹然坐下。

  他就說嘛,柒寶不是個愛管閒事的,若不是有特別的緣分,她怎會出言幫那姑娘。

  「她....她是不是有麻煩了?」昨日,他可是聽柒寶說,那一家子在給蕊兒安排婚事。

  柒寶安慰他:「放心吧,這事成不了!」

  若是他們不來京城,蕊兒說不得真就嫁了宣平侯府,一輩子憋屈在後院,有苦不能言。

  可他們來了,從與蕊兒擦肩而過那一刻起,命運的軌跡開始悄然變化。

  蕊兒站在老太太房中,隔著厚厚的幔帳,聽她祖母罵人。

  「宣平侯府都是怎麼管教子弟的,眼瞅著婚事將近,他還鬧出這種事來,叫人知曉不得笑話我們府上麼!」

  將軍夫人錢氏勸道:「母親不必憂心,侯府那邊傳了話過來,小侯爺服藥之後,整個人都清醒多了。

  他們那頭的意思是,這婚事提前,乾脆十月中旬完婚好了!」

  蕊兒捏著帕子的手一緊,這樁婚事她從頭到尾都不知曉,莫名其妙有了婚事不說,如今還要提前。

  錢氏難道不知,什麼情況下,婚事才會提前麼?

  她這是存心想送自己去給宣平侯府的小侯爺沖喜?

  她不想再聽下去,悄悄退了出去。

  老嬤嬤是老太太身邊人,若非她有意放水,這些話,蕊兒是聽不見的。

  蕊兒躬身朝她行禮:「多謝嬤嬤,如此大恩,蕊兒必不敢忘!」

  母親多好的人啊,去了這麼多年,府里還有人念著她的好,祖母和父親怎就半點不念母親的好呢!

  蕊兒想起母親,腦海中浮現出虞五郎的面容,他那麼像母親,會不會....會不會真的就是小弟?

  天下間,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阿敏從帶著兩個丫鬟遠遠過來:「聽說姐姐即將嫁進侯府,妹妹在這裡提前恭賀姐姐了!」

  「嗯!」蕊兒下巴微抬,似乎半點不意外,坦然接受了她的恭賀。

  阿敏詫異:「姐姐知道這婚事了?」

  蕊兒笑道:「既是要嫁人了,父親必然要告訴我的,總不能今兒知道,明兒就出嫁,沒這道理吧?」

  阿敏最討厭她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姐姐難道沒聽說小侯爺病了麼?不但病了,還是去醉紅樓狎妓之時,突發的急病!」

  她突然掩口笑道:「哎呀,我怎與姐姐說這些,姐姐,你說在醉紅樓得病的人,會是得什麼病呀?」

  蕊兒看向她的身後:「我也不知,原來我的未婚夫竟是在醉紅樓得了病。

  至於得了什麼病,想必父親應該是清楚的吧?」

  阿敏大笑:「便是個死人,父親也會送你去配冥婚,何況是個風流浪蕩子,姐姐,你活該如你母親一般,死的淒涼難堪!」

  「是嗎?」蕊兒神情越發冷漠:「父親,妹妹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