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夷陵壓低了聲音問道:「王妃是什麼想法?那個位置……瑞王府要不要?」
牧柔嘆氣道:「他們要不要是其次,但陛下肯定是有這個心思。【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閱讀】」
陛下的心思多堅決,那些人就有多想瑞王去死!
司馬夷陵心裡有些奇怪,如果瑞王是雲帝的兒子,那前世雲帝是不知道?
「你說陛下會不會擔心瑞王和戎王……」司馬夷陵意有所指地說道。
與其擔心以後他們會造反,不如把兒子認了,危險也沒了。
端木天元對瑞王和小王爺的感情是個人長個眼睛都看得出來。
現在私下裡瑞王一樣還是稱呼端木天元為父親,連瑞王妃也是如此。
牧柔沒想到這一點,「陛下和戎王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司馬夷陵卻提醒道:「別忘了,戎王在戎國待了二十多年,當了二十多年的攝政王,還有戎王這個封號,也怪怪的。」
牧柔沉默了下來,確實有這個可能,這些人腦子裡想得太多,不是她這種普通人能明白透徹的。
長公主死了,雖然死因難看一點,但到底是長公主。
雲帝還是讓人給她辦了喪事,皇甫珏現在認祖歸宗,不用給長公主守孝。
端木天元雖然和長公主已經和離,但他還是用亡夫的身份來送了她一程。
雲帝沉聲道:「朕替她謝謝你。」
端木天元沒有說話,臉色冷淡。
雲帝也確實理虧,沒有通過他,直接把端木珏的身份公開了,他這是逼著他承認端木珏是皇子。
長公主願意給端木珏的事情作證,為的就是報復端木天元。
她知道端木天元重視端木珏,重視糰子,所以才把他們的身份公開,讓端木天元失去他們。
長公主的心思,端木天元肯定也清楚,但他還是以未亡人的身份送長公主一程,這是他宅心仁厚,寬容大度。
對比起來,雲帝兄妹顯得就自私多了。
端木天元問道:「你把他牽扯進來,是決定把儲君的位置交給他?還是拿他當磨刀石?」
雲帝嘆氣道:「朕沒有你想的那麼心狠。」
端木天元眼裡閃過一道冷意。
在聽到雲帝公布消息後,端木天元心裡確實產生過離開京朝的念頭,但這個念頭也就存在一息之間,就消失了。
如果雲帝拿端木珏父子當他那幾個兒子的磨刀石,就別怪他把瑞王府的人帶走了。
雲帝說道:「現在立他為儲君,其他人肯定不服,所以這陣子風頭一過,朕就立他為太子。」
端木天元道:「你跟他提過嗎?」
雲帝道:「沒有。」
端木天元問道:「如果他不願意呢?」
雲帝道:「不可能不願意。」
儲君一位,未來的皇帝,誰會不願意?
但皇甫珏還真的不願意。
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瑞王府的人跑了!
而瑞王府的人離開京朝的消息,還是在他們離開三天之後才傳到了雲帝跟前。
皇甫珏留言:世界很大,他要帶著妻女去走走,看江河湖海,看雪山飛鳥,看日出日落……
雲帝氣笑了,咬牙道:「去看看戎王在不在!」
木盛連忙帶著人去找戎王,但結果顯而易見。
戎王跟瑞王他們一起跑了。
一整天下來,雲帝才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跟著他們一起跑了。
除了瑞王府一家三口之外,還有康家的三個人,和離的司馬夷陵、戎王端木天元。
「陛下……還有一個人……」木盛看著盛怒中的陛下,有點不敢說出口了。
雲帝黑沉沉的目光盯著他,「還有誰?」
木盛的腰更彎了一些,「四王爺在瑞王府離開的第二天追了過去。」
雲帝氣的拍桌子,眼裡燃燒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咆哮道:「混帳東西!他們這是幹什麼?居家搬遷嗎?有本事他們就別回來!」
雲帝氣的來回走!
「他什麼意思?朕逼他認祖歸宗,他就給朕來這一套離家出走不告而別?」
「朕就說端木天元怎麼沒一點動靜,原來他們都準備好了狼狽為奸!」
「還有皇甫靖!他要王妃沒王妃,要側妃沒側妃,到今天嫡子都沒有,他還有臉往外面跑!」
……
雲帝在御書房裡將他們每個人……不,除了糰子之外的每個人都給罵了一遍,連已經不是皇家人的司馬夷陵也不例外,被他罵成了白眼狼,混帳東西!
馬車上,秦喜寶和牧柔與司馬夷陵在打撲克牌。
這是牧柔在小宛莊搞的娛樂項目之一。
秦喜寶和司馬夷陵也都會的,一路上打牌消遣快活似神仙。
至於糰子有端木天元在,根本就用不著秦喜寶。
人家祖父帶的比她還精心呢!
端木天元這個祖父白天帶孩子,朱桃這個外祖母晚上帶孩子,分工明確,沒有秦喜寶的份。
皇甫靖追來之後,硬是不騎馬,擠到了馬車裡和她們打起了麻將。
有皇甫靖這個送財王爺在,司馬夷陵的臉上也有點笑容了,不然輸的最多的就是她了。
之前玩炸金花,差點把司馬夷陵輸的哭出來!
有皇甫靖在,他兜底,司馬夷陵好歹有點銀子進帳了。
這天皇甫靖接到消息,「父皇的人要追來了。」
秦喜寶頓了頓,他們一路走過來,並沒有特意趕路,夜裡都是休息的。
若是追兵連夜趕路,確實是可能追到他們。
牧柔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皇甫靖看了一眼牧柔,「追兵是韓邵。」
牧柔有些好笑的說道:「陛下是無人可用了嗎?總是讓他追認,他哪次把人追回去過?」
秦喜寶也有些忍俊不禁,韓邵這個大統領在其他事情上辦的漂亮,但在有關他們瑞王府的事上面沒一件是乾的好的。
「這次父皇怕是真的生氣了。」皇甫靖猜測道。
他們這些人一下子都跑了,個個都是先斬後奏,走個沒影了。
司馬夷陵輕鬆的說道:「陛下生氣也是生你們的氣,我肯定沒關係的。」
即便真的被抓回去,她也不會有事,她就是一條小魚而已。
秦喜寶打破她的幻想:「你覺得城門失火能不殃及池魚?」
司馬夷陵覺得在外面很快活,她不想回去,京朝太悶了,「那我們要不要快一點?」
秦喜寶道:「人已經追上來了,再快也沒有用,除非能飛天遁地。」
牧柔說道:「也不是打不過,打敗他們不就行了?」
當初去南戎的時候,他們不就是把韓邵打回去的嗎?
次日,韓邵帶著人追來的時候,秦喜寶這些人都沒意外。
不過韓邵還帶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百里宗光。
皇甫靖臉色一變,「這次父皇玩大了,他把國師都派出來抓我們了!」
百里宗光出手,怕是真能把他們給逮回去。
百里宗光望著他們悠哉的車隊,「你們是要去花國?」
秦喜寶從馬車裡出來了,說道:「國師,陛下不清楚我們去哪裡,但您應該是清楚我們這一趟的目的。」
百里宗光負手道:「雲帝請我來將你們帶回去,你們要是不回去,我回去也不好復命。」
秦喜寶笑道:「不如國師和我們一起留下來?」
百里宗光面具下的眼睛眸色幽深暗沉,「這就要看瑞王妃用什麼理由來留下我了。」
秦喜寶卻道:「不知道國師的徒弟百里奚答應我的條件可否用在國師的身上。」
當初秦喜寶和百里奚做過約定,現如今秦喜寶已經完全治好了百里奚,百里奚也許她三個要求。
百里宗光的眼底微閃,「他是我的愛徒,他承諾的要求,我也可以允諾。但你確定為了這樣一件事就動用他的一個要求?」
秦喜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告訴他,「我邀請您跟我們一起去花國。」
韓邵臉色一變,「瑞王妃,百里國師不能離開國師府太久!」
秦喜寶聽過這個傳聞,百里國師因為要鎮守國師府下的凶煞之氣,所以他不能離開國師府太久。
但秦喜寶已經看穿了百里奚是百里宗光,百里宗光是百里奚,所以這個傳聞不攻自破。
不過秦喜寶明面上還是退後了一步,說道:「如果國師確實不能離開國師府太久,這個要求我可以換成放我們離開。」
韓邵拱手道:「國師大人,您來之前,陛下已經說一定要將瑞王戎王這些人帶回京都。」
百里宗光卻道:「這是雲帝下給你的命令,不是給我的旨意。」
韓邵面色僵硬,「陛下的口諭,也包括了您在內。」
百里宗光無奈道:「看來本國師今天得抗旨了。」
韓邵臉色一黑,「國師打人!」
百里宗光神情淡然道:「你剛剛也聽到了瑞王妃的話,她邀請我和他們一起去花國,她對我的愛徒有救命重生之恩,她的要求我不得不答應。」
韓邵眸子有些火光,「國師大人!」
百里宗光道:「我不為難你們,你們回去吧,我跟他們去花國。」
韓邵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他們這一行緊趕慢趕,趕過來是要把人帶到京都,送到陛下跟前,不是來給他們送國師的!
秦喜寶笑眯眯道:「韓統領不如跟我們一起去?」
韓邵眼中抑鬱低沉,隱隱暗雲涌動,「得罪了!」
韓邵一個指令下去,一群人將他們都圍了起來。
司馬夷陵看了一眼牧柔,「你不勸勸?這兒戎王在,瑞王在,再加上一個國師,他能攔得住?他這就是來送菜的!」
牧柔神色淡然無波地說道:「他們千里迢迢追了過來,不但人沒帶回去,還來送了人頭,他們要是好好的回去才會倒霉。」簡而言之,就是韓邵不得不動手,不得不打,否則無法回去跟雲帝交代。
「要不,喊他們手下留情?」司馬夷陵覺得韓邵多少也算是自己人吧?
牧柔沒說話,看著他們飛來飛去,打來打去。
打了一個時辰,韓邵這些在京都橫著走的京都衛們被打的屁股尿流。
韓邵自己也受了不少傷,等感覺差不多能回去交差了,他才喊了一聲:撤!
牧柔這時才高喊:「韓邵,小宛莊幫忙照應一下!」
韓邵沒有回來,右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是牧柔教給他的。
司馬夷陵有些遺憾,「國師都留下來了,他要是留下來,就像你說的,法不責眾,陛下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牧柔道:「他不一樣,他是陛下手裡的刀,若是這把刀不聽話了,握在了別人的手裡,你猜這把刀會怎麼樣?」
司馬夷陵稀奇地看著牧柔,「我發現你懂得還挺多,我以前以為你只會賺錢。」
「王妃說要認你當妹妹,給你搞一個縣主的身份,你為什麼不同意?」司馬夷陵覺得她不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
牧柔道:「我告訴你我和王妃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認識的吧……」
秦喜寶去了另一輛馬車上看糰子了,這輛馬車上只有她們倆在。
秦喜寶回來的時候,聽到她們談話的內容,又掉了頭回去了,把空間讓給她們。
聽完了牧柔的話,司馬夷陵明白了過來,瑞王妃對牧柔來說,就跟大將軍對於她。
「什麼縣主郡主的,有這些身份在,就得學規矩,把自己套在那些框框架架之中,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牧柔沒有賣身契,自由身。
在小宛莊,秦喜寶甚至將免死金牌放在她身上,只要有人用身份壓她,她就掏出免死金牌嚇死對方!
久而久之,在小宛莊,就沒人敢得罪她,也沒人敢在踩在她的頭上。
司馬夷陵心裡有些嫉妒瑞王妃對她那麼好,但想到之前瑞王妃也把免死金牌借給她了,只是她沒出息,沒用上,「那如果你以後嫁人呢?」
「不嫁!」牧柔說的果斷,男人只會影響她數錢的速度。
司馬夷陵感慨道:「以後我們倆可以作個伴。」
牧柔聞言,打量她一眼,想到外面追來的皇甫靖,「皇甫靖不是追來了嗎?還在打麻將的時候給你送牌送銀子給你花。」
司馬夷陵又羞又惱,「要死了你!你不能小聲一點嗎?」
牧柔憋笑道:「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他的意思?」
司馬夷陵瞪了她一眼,咬牙道:「我都沒自作多情,你也用不著替我自作多情!」
牧柔說道:「你就自欺欺人吧!」
司馬夷陵掐了她一把,「他……他以前心裡都是瑞王妃,要說他是為了瑞王妃來,我相信……若說是為了我,我……」
司馬夷陵咬住嘴唇,她這種人一無是處,還把他害的那麼慘,她哪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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