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喜寶沒有在縣城待多久,就急著趕回去。

  本來她答應傅珏當天中午就回去的,現在她都還沒回去,家中的傅珏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了。

  秦喜寶身上已沒了銀子,還是去外面給牧柔買衣服的時候,把空間裡剩下的蘿蔔丸子給賣了,才換了一點現錢,不然她連租馬車回鎮上都沒錢。

  等秦喜寶兩人趕回青山村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秦喜寶一回來,青山村都沸騰起來了。

  秦喜寶回到家,她人也快氣炸了!

  家裡跟被打劫抄家過一樣,不但灶台上的鍋沒了,屋子裡她讓木匠打的家具也沒了!

  這些還就算了,床上睡的被子,穿的衣服,連廚房的鹽巴都不見了!

  秦喜寶二話不說,直接往外沖,差點撞上了村長。

  「秦喜寶!你要去哪?你昨天怎麼沒回來?」村長接連問道。

  「村長!你看到小珏了嗎?」秦喜寶問道。

  村長愣了愣,還是說道「你先把你昨天去了哪裡說清楚。」

  「我昨天去了縣城賣吃食,因為時間太晚了沒趕回來。」秦喜寶說道。

  「你婆婆說你帶著衣服和錢跟男人私奔了!」在外面湊熱鬧的人大喊了一聲。

  「你娘還說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鎮上拉拉扯扯!」又有人緊跟著喊了一句。

  秦喜寶不用問也知道這人口中的娘說的是誰,「我還看到她在鋪子裡賣東西的時候被人摸屁股呢?」

  村長臉色一黑,「秦喜寶!」

  秦喜寶撇嘴道「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村長呵斥道「這種話你能隨口一說?」

  秦喜寶道「別人能說我,我就不能說別人?」

  村長道「她是你娘。」

  秦喜寶糾正道「她是後娘。」

  「後娘也是娘。」

  秦喜寶道「所以後娘說我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她拿證據出來了嗎?」

  村長語塞。

  秦喜寶再次問道「我家裡的這些東西是被我婆婆偷了?」

  村長頭疼道「她是你婆婆,怎麼能用偷這個字?」

  秦喜寶卻道「我是她兒媳,她不也把私奔兩個字用在我的身上?」

  傅母大步過來,刻薄道「誰家兒媳敢在外面一夜不歸的?我傅家可不敢要你這種夜裡大腿不知朝誰開的媳婦!」

  這話放在別的小媳婦身上,都要羞得抹脖子了!

  秦喜寶眼底一寒,冷笑一聲,「因為誰也沒攤上我這個分家連個吃飯的碗都不給的刻薄婆家!

  我現在不拼命掙銀子,等天氣一冷,我和小珏不是餓死也得凍死!」

  傅母冷哼了一聲,「我可不是傅大的親娘,誰家對一個傻子養子能做到我家這樣給他娶一個……」

  秦喜寶打斷了她的話,嘲諷道「要不我今天就跟婆婆好好掰扯一下這門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母臉一沉,轉了話頭,「你說你去縣城賣吃食,那肯定是賺了大錢,錢呢?」

  秦喜寶道「錢是沒拿回來,但我帶了一個幫手回來。」

  牧柔上前道「主子心好不嫌棄我,將我買了回來。」

  傅母不信,嗤笑道「你說她買了你?她哪有錢買你回來?」

  牧柔走到傅母跟前,行了一個禮,然後摘下了帕子,露出了一張滿是疤猙獰又恐怖的臉來。

  傅母驚叫一聲連連後退,恐慌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村長也被嚇了一跳,撈起菸袋鍋子猛地吸上幾口,壓壓驚。

  「正是因為我毀了容,所以便宜。」牧柔又繫上了帕子規規矩矩地站到了秦喜寶的身後。

  「我現在要出去找小珏,我希望我回來之前婆婆能將從我這裡搬走的東西再搬回來。」秦喜寶冷聲提醒道。

  村長已經注意到屋子裡的情況,傅母將屋裡的東西差不多都搬空了!

  傅母為自己挽尊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人跑了,我想著小珏以後還得跟著我們,就把東西搬回去了。」

  勉強也算個理由,拉了一層遮羞布。

  村長臉色好看一點,便道「你把搬走的東西都還回來,尤其是他們的銀子和衣物。」

  傅母臉色一變,聲音尖銳地反駁道「我可沒有拿她的銀子和衣服!」

  這時傅珏從外面衝進來,嚷嚷道「是娘拿的!就是娘拿的!」

  扒窗戶看熱鬧的人一陣哄堂大笑!

  傅母臉色都青了,拔高了聲音「傅大是個傻子,他知道什麼?他說了不算!」

  傅珏生氣地強調道「我不傻!媳婦說我聰明著呢!」

  窗外又是一陣笑聲。

  秦喜寶看到傅珏頭上的傷,臉色陰沉下來,「這是誰打的?」

  「你婆婆打的!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看到傅大滿頭是血地跑了出去!」窗外有人說喊。

  秦喜寶咬牙恨聲道「她打了你?」

  傅珏連連點頭,委屈地說道「娘要開衣櫃,我不讓,她就打我!用凳子砸我的頭!我流了好多的血!」

  傅母怒道「我打他是因為他把我推倒在地上!」

  「那他為什麼要把你推到地上?」秦喜寶惱怒地反問她。

  傅母眼神閃爍,「你一直不回來,我得看看你有沒有帶著衣服銀子跑了!」

  秦喜寶緊跟著一句,「所以順便把我的衣服和銀子都給拿走了?」

  傅母生氣極了,罵道「你耳朵聾了?我說我沒有拿你的衣服和銀子!」

  傅珏高聲喊道「你拿了!你拿了!你就是拿了!你是小偷!」

  傅母氣罵道「你這個小畜生!我什麼時候拿銀子了?你看到我拿銀子了?」

  傅珏氣惱道「我就是看到了!」

  秦喜寶冷聲道「婆婆,如果你不承認銀子是你拿的,那我的銀子就是被人偷了,我是要去衙門報官的!」

  傅母氣的一口氣都快上不來了,銀子不是她拿的,但屋裡這些東西全部是她拿走的。

  官府的人能相信唯一的銀子不是她拿的?

  「不准去!」傅母憤怒道。

  村長臉黑如鐵地說道「把銀子還給她!」

  傅母又氣又委屈,狠狠心發誓道「她的衣服確實是我拿的,但是銀子我真的沒看到!我要是說了一句謊話,就讓書衡爹和書衡一輩子考不中秀才!」

  秦喜寶緊跟著說道「我的銀子就藏在我衣服裡面,我要是說謊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死無全屍,下輩子做牛做馬永入畜道!」

  秦喜寶這輩子不相信任何誓言!

  這兩人發誓一人比一人狠!

  村長有些為難,他心裡偏向秦喜寶,但傅家兩位童生,他也不好太過得罪。

  秦喜寶道「村長,您不用為難,我相信不是婆婆拿的銀子,但我這6兩銀子也不能白白丟了,我現在就去報官,我相信衙門的人一定會幫我找到這個偷竊的賊!」

  村長遲疑地看了一眼傅母。

  不管是不是傅母拿的銀子,這一報官,拿走秦喜寶屋裡所有東西的傅母肯定是要被帶走問話的。

  偷拿兒媳的銀子不會被定罪,但鬧到衙門裡,不管是不是,這名聲肯定是完了。

  傅家可是有兩個讀書人!

  村長低聲將情況給傅母說了一遍。

  傅母咬牙切齒地喊住了秦喜寶,「你這銀子我確實沒有看到,但既然是在傅家丟的銀子,這銀子我補給你!」

  村長道「你婆婆拿6兩銀子補償給你,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一家人以和為貴。」

  秦喜寶神色有些猶豫,「婆婆真會將銀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