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兩軍對壘,是宇文無極?還是端木天元?

  「用得著你管嗎?」司馬夷陵對皇甫靖的敵意很深。

  皇甫靖只能道「如果你能說服我,說不定我能成全你呢?」

  司馬夷陵狐疑地看著他,她都騙他騙了兩次了,她還能再相信他?

  「瑞王是我表弟,只要你能說服我。」皇甫靖又道。 ✻

  司馬夷陵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她說服他?

  她拿什麼說服?

  告訴他她和大將軍前世的事情?

  她說了,皇甫靖能相信?

  見她不說,皇甫靖沒有勉強她。

  接下來幾日司馬夷陵神色萎靡,基本都不說話。

  戰場上也迎來了再一次的對峙。

  戴著面具的瑞王端木珏和戴著面具的攝政王宇文無極。

  兩軍對壘多場,各有勝敗,互相對對方都有欣賞之意。

  這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感。

  宇文無極勒住了馬,直接道「你不是皇甫靖。」

  端木珏同樣勒住了馬,兩人間的距離不到兩米。

  「端木天元的兒子沒有讓本王失望。」宇文無極輕易地識破了他的身份。

  端木珏手中捏緊了長矛,前世他一開始在宇文無極的手裡敗多勝少,但現在的他,不一定會輸給他。

  「攝政王也沒讓本王失望。」

  宇文無極舉起大刀,身後的戎國軍隊退後數丈。

  「戰!」

  端木珏同樣舉起大刀,身後南戎軍隊退後數丈。

  「戰!」

  兩人同時從馬匹上縱身一躍,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打起來。

  端木珏年輕力壯內勁不凡,宇文無極更是經驗老道,內勁深厚。

  兩人鬥了數十招又飛身回到了各自的馬背上。

  轉身後同時沖向了對方,互相用大刀劈向對方,猛烈碰撞之後,火花四射!

  端木珏收刀再向前劈去,斜斬向宇文無極的腰腹,猛烈的勁氣帶著利芒而去!

  宇文無極勒馬頭朝左避開,反手揮刀攻擊,劈得異常兇猛!

  端木珏收刀不及,虎口都被震裂了,體內內勁劇烈沖騰了起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這一世,端木珏已比前世的自己厲害許多,但是想贏過宇文無極,還是挺不容易的。

  端木珏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整個人騰空而起朝著宇文無極攻擊過去,兩人對打幾十招之後,雙方的刀都被砍卷了,雙雙丟棄大刀,拳掌相博!

  宇文無極的經驗老道,端木珏卻是後勁十足,越打越強,最終宇文無極被端木珏一掌擊中前胸,身子被衝擊得倒飛出去十幾丈距離!

  宇文無極受傷,臉上面具掉落!

  前世今生,端木珏第一次看到宇文無極的臉,頓時臉色一變!

  端木珏從空中飛奔而來,來勢洶洶。

  導致戎國將士以為端木珏是趁人病要人命,急忙將宇文無極圍在中心保護!

  端木珏落地,心中的震驚卻絲毫不減!

  宇文無極的臉上雖有半邊毀容,但另外半邊分明是端木天元的臉!!

  「我……看看你們攝政王傷得怎麼樣了?」端木珏想就近看仔細了,是他一時看錯,還是真的是一樣的臉。

  副將神色防備地瞪著端木珏,手中的刀已經比畫起來,「你休想靠近攝政王!」

  端木珏再要往前一步,雙方大軍怕是直接要打起來了。

  他不得不退後幾步,看著攝政王重新戴好了面具。

  宇文無極沒想到端木天元的兒子成長了到了這個地步,也難怪摩羅薩滿一定要殺掉這個人。

  「今天你受了傷,到此為止吧!」端木珏現在心頭定不下來,主動說道。

  宇文無極神色有些驚訝,按理他落敗,端木珏不是應該乘勝追擊?

  端木珏神色無常,但看向他的眼神太過複雜,複雜到宇文無極都在心裡自問,難道他認識他?

  但宇文無極心裡清楚,他雖然聽說過端木天元的兒子,但他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從戰場上下去,端木珏在無數將士崇拜的眼神下回到帳篷!

  「你們聽到沒有?宇文無極說我們副將不是京朝的四王爺,是京朝的瑞王!京朝戰神的兒子!」

  「我聽到了,宇文無極親口說他是端木天元的兒子!」

  「副將也沒有反駁!他就是!」

  ……

  端木珏的身份已經暴露,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南戎塔羅將軍將端木珏請了過來,比起端木珏的身份,他更在意的是宇文無極今天敗在了端木珏的手裡。

  「你是戰神端木天元的兒子端木珏?京朝的瑞王?」

  端木珏這時也沒有否認,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塔羅將軍神色複雜,拱手給對方行了一個禮。

  「早聽過瑞王在南戎,沒想到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端木珏寒暄幾句,就把話題轉到了宇文無極的身上。

  「將軍,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攝政王宇文無極?」

  「你說是哪一類的了解?」塔羅將軍不太確定地問道。

  端木珏道「我好像聽說過宇文無極是京朝人?」

  塔羅將軍道「這個我確實知道。」

  端木珏神色期待起來。

  塔羅將軍感嘆道「宇文無極確實是京朝人。」

  京朝出了一個端木天元,又出了宇文無極,現在又有一個端木珏。

  不得不說是人傑地靈。

  「他是戎國國主從京朝救回來的人。」塔羅將軍艷羨地說道。

  隨隨便便救一個人,就能救到像宇文無極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的指示。

  端木珏心裡一凜,前世他只以為這事是假的,因為宇文無極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的真假,那個傳說中的殺他全家的仇人,也從未被他提起過。

  「有聽說過他具體是什麼時候被戎國國主救的嗎?」端木珏打聽道。

  塔羅將軍神色狐疑道「難道宇文無極有可能是瑞王認識的人?」

  「這倒不是,本王就覺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若是宇文無極真是被我朝的貪官污吏所害,本王一定會將這件事查清楚給宇文無極一個交代。」端木珏自然不會告訴他,宇文無極的容貌和端木天元相似。

  實際上端木珏自己也不是很肯定,畢竟他從未見過端木天元,只是見過端木天元的畫像。

  塔羅將軍誤以為端木珏是想通過給宇文無極報仇來拉攏宇文無極。

  畢竟宇文無極是京朝人。

  但塔羅將軍不看好這點,宇文無極在戎國掌權這麼多年,哪怕他是在戎國,也未必就不能把手伸到京朝。

  宇文無極的仇,他自己或許早就報了。

  否則直到今天怎麼都沒聽宇文無極利用這件事朝京朝發難?

  戎國國主那麼信任宇文無極,又怎麼可能留機會讓京朝人去拉攏他。

  端木珏沒有在塔羅將軍這兒得到過多的消息。

  也避免因為問得太多,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萬一……

  萬一宇文無極真的是端木天元,京朝的戰神忽然成為了戎國的攝政王。

  這事若是說不清楚,端木天元的名聲將毀於一旦。

  人人尊崇的戰神,或許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國賊!

  端木珏回到帳篷之後,用牧柔教的素描畫法,將宇文無極畫了下來。

  一張是戴著面具的宇文無極,一張是沒有戴面具的端木天元。

  他拿出了口哨,招來了胖鴿子,撫摸著它的腦袋,「去給我送封信,送給這個人。」

  端木珏將宇文無極的畫像給胖鴿子看了看。

  胖鴿子的腳上被綁上了一張字條。

  「那邊是敵軍,你要小心一點,否則……就真的被人燉湯了!」端木珏提醒道。

  胖鴿子咕咕地叫了幾聲,仿佛讓他放心。

  「如果實在是送不進去就算了,別把你這身肉落在那裡,」端木珏遲疑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實在是這白鴿長得太好了,一看就肥嫩肥嫩,燉起來特別香的樣子。

  胖鴿子煽動著翅膀飛出了帳篷。

  等到它飛到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有助於胖鴿子隱藏,比大白天安全得多。

  胖鴿子飛到軍營後,要找到宇文無極的帳篷可不簡單。

  幾次去帳篷里偷窺的時候,險些被人捉到。

  「你們看到一隻胖鴿子沒有?」

  「沒有!這兒哪有什麼鴿子?」

  「真的有!很胖的一隻!燉湯肯定香!」

  「或許是信鴿?傳信的?快找找看!別有什麼奸細混進來!」

  ……

  胖鴿子在戎國官兵找到之前,先一步找到了宇文無極的帳篷。

  它溜了進去,看到了燭火下的宇文無極,面具和它看到過的一樣。

  那就沒錯了!

  胖鴿子大搖大擺地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

  宇文無極聽到了動靜,還以為是什麼東西進來了。

  抬頭看過去,確實是個什麼東西進來了。

  鴿子?

  還是一隻特別肥美的鴿子,看上去烤著應該很香。

  宇文無極準備動手抓鴿子的時候。

  胖鴿子見宇文無極看到了它,先一步朝他飛了過來,踩到了他的桌子上。

  「咕咕!」胖鴿子叫了幾聲,把腿送給他看,有信!

  宇文無極「……」

  這誰家的信鴿給他送信?

  是認錯人是送錯信?還是什麼?

  胖鴿子見他半天也不拆信,直接飛到他腦袋上,跳了幾下!

  宇文無極一把將這隻膽大包天的胖鴿子抓住!

  胖鴿子咕咕亂叫之下有些嚇到了。

  這人太粗魯了,不講武德!

  它是來送信的!

  不是不斬來使嗎?

  胖鴿子一見情況不妙,腦袋一歪,翅膀一攤,直接『昏死』過去。

  宇文無極見它還會裝死,「……」

  殺意倒是去了。

  鬆開手後,將它腿上的字條取了出來。

  但胖鴿子還是攤在桌上裝死。

  「你再不起來,就別想活著飛出去了。」宇文無極隨口說道。

  胖鴿子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蹦起來了!

  宇文無極有些驚奇,這小東西好像能聽得懂人話?

  胖鴿子現在還不能走,它得把這人的回信帶回去。

  「咕咕咕咕……」

  它催促著宇文無極快看紙條!

  宇文無極順著它的意思看了紙條,對方是端木珏,要約他單獨見面。

  「……」宇文無極想到了今天戰場上的那一幕,他面具掉下之後,似是看到了熟悉的人。

  端木珏!

  端木珏認識他?或者是認識以前的他?

  宇文無極沒有二十多年之前的記憶,但二十年前的人生,他也查過,和端木珏應該沒有來往的可能,那時候他還沒有出生。

  「你知道你主子找我幹什麼嗎?」宇文無極隨口的問道。

  胖鴿子不知道,就是知道它說了,他也聽不懂。

  「咕咕咕……」

  「你主子讓你帶本王的回信回去?」

  「咕咕咕……」

  宇文無極寫了回信,綁在了胖鴿子的身上。

  等胖鴿子離開了,才有人報上來,軍營里飛進來一隻白色的信鴿。

  宇文無極沒有管,若是信鴿不幸被抓,他的字跡也是改過的,沒有人能認出來。

  端木珏等到了胖鴿子,看了宇文無極的回信。

  對方拒絕私下見面,除非他說清楚見面的必要原因。

  端木珏的目的不就是見面之後問清楚嗎?

  否則他為什麼要單獨見敵軍的將帥?

  不過他們的身份私下見面確實不妥,萬一有一方心懷叵測呢?

  端木珏想了想又寫了一張紙條過去。

  胖鴿子再次成功的避開了軍營里的官兵,飛到了宇文無極的帳篷里。

  宇文無極再次看到了胖鴿子。

  「你回來的倒是挺快。」

  胖鴿子跳到桌上,把腳伸給了他,哪怕是單腿直立,也是穩穩噹噹的,「咕咕!」

  宇文無極看了回信,端木珏並沒有說理由,只是問他的大腿上否有一塊被野獸撕咬過的傷疤。

  宇文無極眸色一深,他的大腿上確實有一塊被野獸撕咬過的傷疤。

  但這件事並不是秘密,對方如果調查過他,知道也不奇怪。

  端木珏再次收到宇文無極的回信,上面的內容是他的話並不能說服他。

  端木珏只好將他之前畫好的端木天元畫像讓胖鴿子帶過去。

  「這張畫像極為重要,不能讓除了宇文無極之外的第二個人看到。」端木珏十分鄭重地囑咐胖鴿子。

  胖鴿子點了點腦袋!

  越是怕出事,越是會出事。

  胖鴿子這次飛到軍營後,就被之前發現它的官兵看到了。

  「我看到了胖鴿子!快追!」

  胖鴿子嚇的在空中亂竄!

  好半天才死裡逃生地飛到了宇文無極的帳篷!

  宇文無極望著歪歪倒倒飛進來的鴿子,眼裡噙著一絲笑意。

  胖鴿子癱軟在桌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差點被抓去燉了?」宇文無極好笑的問。

  胖鴿子咕咕幾聲,委屈得很。

  宇文無極取下了畫像後,把一隻小碗朝它推了過去,這次他給它準備了玉米粒。

  胖鴿子剛剛嚇破了膽,但看到了食物,立即又站了起來吃。

  宇文無極打開了畫像,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