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聽到譚四文的話,愣了好一會兒,猛地抬頭說道:「可是,我遠房表哥好像並不是這樣的人。」
譚四文回道:「莊姨,人心易變呀。」
莊夫人略有所思。
譚大媽發現譚四文的話有些過了,上前扯開話題,說道:「此事還早,還早,莊夫人不急,等著孩子再大一些,才談婚事也不晚。」
說著,抬頭朝院門口看去,問道:「莊夫人,今個是你一個人來的嗎?」
莊夫人笑著回道:「是啊,我相公雖然病已經好全了,但是還不方便四處奔波,所以我就一個人喚了車夫來了。」
「來都來了,要不留下來用個晚飯,明個再回去吧?」譚大媽說著朝屋只去。
莊夫人婉拒道:「不用了,我還要趕著回去給我相公和孩子做晚飯。」 ✱
譚大媽隨後再挽留了幾次,但是都被莊夫人拒絕了。
這樣譚大媽也不好再留她了,一行人進了屋,喝了幾杯熱茶,便送走了莊夫人。
莊夫人臨走的時候,並未和莊晚蝶再提親事,只不過只囑咐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就走了。
等著莊夫人一走,譚大媽連忙將譚四文叫到了屋裡,正色問道:「四文,你一向不是莽撞的人,今天怎麼那麼跟莊夫人說?」
譚四文低著頭不說話。
譚大媽走近一些說道:「四文,我知道你和小蝶感情好,可是感情好歸感情好,她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啊?」
譚四文搖搖頭,支支吾吾道:「娘,不是因為這事兒。」
譚大媽不信,眉頭一皺,說道:「你是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你,自從小蝶來了之後,你整天都粘著她,幫著一道織布和染布,連學堂都沒有以前去得那麼勤了。」
這回是譚四文露出驚訝之色,「娘,你說什麼呢?」
譚大媽緩和面色,柔下語氣說道:「四文,你心裡若是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便是,但是不能再像今個在莊夫人跟前那樣。」
「娘,你搞錯了。」譚四文突然急了起來,「我的確是覺得莊妹妹好,如果她當真有一門好親事的話,我絕對不會插手,可是.......這徐州那戶人不行!」
他說著,臉都急紅了,好像什麼話憋在心裡不能說一樣。
譚大媽還算是比較了解譚四文,她只得四文當她的面一般不撒謊,連忙朝門外看了一眼,見著沒人,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道:「四文,你到底知道什麼跟娘說。」
譚四文睜大眼睛,咽下一口水,說道:「娘,前些日子五貫回來時,他偷偷跟我說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譚大媽朝他問道。
他們這兩兄弟,平時就像雙胞胎一樣天天黏在一起,所以互相會說一些小秘密也是常事,所以譚大媽並沒有很吃驚。
譚四文壓低聲音說道:「兩個月前五貫的師父阮大夫,收到了一份來信是徐州來的,說是那裡有位恭姓人家的公子病了,想要阮大夫前去給這位公子看病,不過後來阮大夫沒去,因為那公子的病阮大夫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無力回天了,當時五貫好奇是什麼病,所以特地打聽了這件事。」
「他這一打聽正好得知,原來這恭姓人家和莊夫人是遠親,所以回來時跟我說了一句,說著莊家還真是倒霉,不僅莊老爺得病,就連遠親家的公子也得了同樣的病,還不過年紀小更嚴重,怕是命不久矣。」
他說著,垂下頭繼續道:「今個莊夫人一來就說是徐州遠房表哥,這我不就聯想到了這家人嗎?」
譚大媽聽罷,捋了捋他的話說道:「五貫說的是真的?」
譚四文點頭,「肯定是真的,莊老爺的病就是他跟著阮大夫一同看好的,所以徐州那邊才送了信過來,所以他對這事才上了心。」
譚大媽眉頭頓時皺成一團,「那他可知道是恭家的哪個公子生病了嗎?」
譚四文連忙說道:「那個公子我是不知道,只是聽他說,好像恭家是獨子,所以還特地沒有將他生病的聲張出去,免得影響家裡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