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小廚房裡,早已經烤上一隻她空間出產的蒙蒙羊,同時還烤了不少她養在池塘里的魚和河蝦。
幾位舅媽相約過來的時候,剛走到小院門口就聞到濃濃的香氣。
「怪不得皇后娘娘特意叫我們過來,這麼香的烤羊肉味我可是第一次聞到。」
「娘,還有烤魚的味道。」
「好似是,這味道可真鮮亮啊。」
眾位夫人姑娘,說說笑笑的往蘇婉姝屋裡走。
穆老夫人先一步被蘇婉姝請過來,這會正在裡屋喝蘇婉姝讓人給燉的燕窩冰糖雪梨粥。
穆老夫人先前動過讓穆家姑娘進宮的念頭,她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說給蘇婉姝聽。
「婉姝外祖母這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我總不能看著偌大一個穆家就這麼沒了。」
穆老夫人自然是對穆家當前的情況很是了解,她一個老夫人都在積極的想應對的法子。
但有些人卻一直猶如吸血螞蟥一般,只吸族裡的血,卻一點貢獻都不做。
「外祖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把大家叫一起就是為了說這個事。」
蘇婉姝說話的功夫,兩個舅媽,幾個表嫂,還有兩個堂舅媽,稍微遠點的表嫂,進了屋子。
原本就不怎麼大的小花廳瞬間坐滿了人。
「落風,給每人先上一碗燕窩湯來,讓大家先甜甜嘴,咱一會好吃烤羊肉。」
「皇后娘娘,你真是太客氣了。」
四舅媽田夫人那是一臉的笑意,她以前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但在蘇婉姝這個皇后面前,她的高冷也只能放下。
「四舅媽,咱都是一家人,我這回叫大家過來可不只是吃酒吃烤肉那麼簡單,我是有事情要跟你們打聽。」
說著蘇婉姝叫落雪過來,把她挑出來的幾個支取銀子的事項攆出來。
隨著落雪的聲音落下,在場有幾個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因為上面也有他們家的名字。
「婉姝你這是何故?」
穆老夫人一頭霧水的看向蘇婉姝。
「外祖母,這就是為什麼穆家入不敷出的最主要問題,族內的管理很是混亂,只要是族裡稍微有點臉面的,都可以去公中支取銀子。」
「青古穆氏,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穆氏了,一些陳舊的規矩也應該早些廢除掉,只有廢除掉不好用的規矩,啟用新的穆氏才能枯木逢春。」
「不過大家放心,今天叫大家來不是來找大家算帳的,這些已經登記造冊的帳本,從今天開始一筆勾銷,不過在新族規沒有出來之前,公中的銀子暫時動不了。」
「今天叫大家過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穆家的一些事。」
「例如誰依仗手裡有點小權利,大肆從公中套取銀兩,又有誰巧立明目,偷公中的銀兩。」
「大家都可以說說,讓我看看穆家到底有多少蛀蟲,以後把這些蛀蟲剔除掉,咱大家的日子才能過安穩了。」
在場的各位女眷被蘇婉姝說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小算盤快速的算著。
蘇婉姝先給眾人敲了一棒子,現在就給大家一個宣洩的出口,各位夫人已經被蘇婉姝嚇蒙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時間隱藏在穆家的一些隱秘被抖了出來。
「皇后娘娘,別人不說,就穆族長的親弟弟穆善,這些年窮了所有人,唯獨沒窮他。」
「 他夫人整天在我跟前顯,說穆善那老頭為了族裡做了多少多少貢獻,為了族裡的人熬掉了多少頭髮。」
「我都不好意思當面掀他老底。」
「遠的咱不說,就上個月穆善說要去找西平州的季知州,看能不能要個鹽引,以後我們穆家也做官鹽買賣。」
「族裡人手裡都不寬裕,一聽他這麼大本事能弄到鹽引,自然是極為高興的。」
「結果呢,他從族裡支了五千兩銀子走關係,這都一個月過去了,鹽引族裡是沒看見,但他家大兒子倒是當月就娶了個小妾進門,聽說是從揚州買的瘦馬,那模樣,那身段不是一般的妖嬈。」
蘇婉姝五舅媽軒轅夫人,平日裡就是個能說會道的,這會可算是有她用武之地了。
整個穆氏族裡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能從上個月說到前幾年,但凡誰家黑族裡銀子多點,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算記得不是特別清楚,旁邊幾位夫人也能幫著提點一下。
屋子裡一下就熱鬧起來,眾人一件接一件說的。
不只是蘇婉姝,就連穆老夫人和穆寶雲全都聽的驚呆了。
原來穆家早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變的千瘡百孔。
「落風,趕緊把酒菜端上來,讓眾位夫人一邊吃一邊說。」
本來夫人們還有些拘謹,但一聊起八卦來大家多少有些剎不住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眾位夫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著烤羊肉, 一直到半下午才終於散去。
「落月,你可把所有事情都記清楚了。」
等幾位夫人走了,蘇婉姝這才來到裡屋。
裡屋放著一張小几,落月正在奮筆疾書。
「馬上就好,這些夫人們講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在腦子裡了,一會兒就能全都寫到紙上。」
「你慢慢寫。」
蘇婉姝從旁邊拿起落月已經寫好的紙張,又過了一幕,裡面並沒有錯.處,可見落月記得還是非常紮實的。
當初4個丫鬟蘇婉姝都給她們喝了三階靈泉水,只有落月覺醒了跟蘇婉姝一樣過目不忘的技能。
這個技能平時倒是沒什麼大用,但今天卻是派上用場了。
落月又寫了半個多時辰,才把所有事項全都寫好。
蘇婉姝也不耽誤時間,直接就讓人去請族老們過來。
穆家的祖老們全都在穆氏祠堂的議事廳里,焦灼的等待蘇婉姝給他們回信。
「你們說皇后娘娘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上午只看了一會兒帳本,就叫了穆家的夫人們一起吃酒吃烤羊肉,她不會是感覺我們穆氏已經沒救了吧。」
穆族長滿面愁容的看向穆德江。
「這個我還真說不好,剛才小廝過來匯報,說是皇后娘娘吃酒吃到現在剛下散席。」
穆德江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蘇婉姝到底是為何如此行事。
如果她真的不想幫穆家,早就拒絕他們,也不會說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