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此乃皇命難違,我心中亦有苦衷。」
謝安燁語氣沉重,眉宇間儘是無奈。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更何況這是自己的親人。
「苦衷?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們李家早日垮台,你好獨攬大權吧!」
李夫人的話如同尖刀,句句刺耳,周圍的士兵與侍衛皆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
蘇沫沫見狀,輕咳一聲,試圖緩和緊張的氛圍。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李將軍之事我們會盡力解決,但是皇上的命令,我們誰也左右不了,當下最重要的是確保二位安全,我們先回京再做打算。」
李夫人的情緒略顯平復,但眼神依然銳利。
「蘇女官,我信你一回,但若救不出我家老爺,我李家與太子誓不兩立。」
「舅母……」謝安燁聞言,心中失落。
「夫人,我只能保證盡力而為。」蘇沫沫承諾,心中卻深知,前方道路荊棘密布。
一行人護送李夫人與茵寧去往天牢,對於這母女二人來說,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畢竟,月塵神出鬼沒。
李文遠攙扶著李夫人與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邁進天牢。
天牢內,李贏聞聲迎上,憔悴的面容在看到妻子與女兒安然無恙時瞬間柔和下來,一家三口緊緊相擁,淚水無聲地滑落。
李贏雖然作惡多端,可在這一瞬間,只不過是父親和丈夫。
蘇沫沫立於一旁,默默見證著這一幕家庭團聚的溫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但心頭卻因月塵而愈發沉重。
待李家三口情緒稍作平復,她才將手中的香囊取出。
「這是……」李夫人疑惑地望著那精緻的香囊,蘇沫沫的目光則鎖定了李贏,解釋道,「我在與月塵對峙時,他故意留下的,這個香囊,是我曾親手為辰西縫製。」
蘇沫沫打開香囊,這其中也是自己加入的一些安神的草藥。
葉辰西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才會一直戴著。
聞言,李文遠的面色一凜,握住香囊的手不禁緊了緊。
「這說明……辰西他果然落入了月塵之手,還有那苗疆少主。」
「不僅如此,月塵的言辭間透露出,他此番行動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測試我和辰西,看誰更願意介入是非。」
蘇沫沫的眼神越發堅定,「我們必須儘快找出他們的弱點,救出辰西,否則,我擔心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她知道,葉辰西的身體向來不好。
如此飽受折磨,只怕……
「沫沫說得對,」謝安燁走上前來,眉宇間滿是堅決,「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守,必須主動出擊。舅舅,你知道的事情,如果能夠從和盤托出,說不定能夠換你們一家人安然無恙。」
李贏聞言,卻也只能嘆了口氣。
「之前我確實與他們的人有所勾結,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對我的妻女下手……果然,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李贏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對他們也沒什麼幫助。
如今時間不早了,他們只能夠先行離開天牢。
謝安燁的臉色依舊沉重。
除了母親之外,這也是自己的親人,如果讓外祖父一家得知舅舅被抓,只怕此生都不會原諒他。
「太子,如雪還在東宮等你,你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太過傷懷,還是趕緊先回去吧。」
蘇沫沫好言相勸,謝安燁卻嘆了口氣。
「我只是在想,如果當時並沒有當上所謂的太子,或許如今也能夠少了不少煩惱……」謝安燁說罷,也覺得有些可笑。
「沒有或許,如今你已經在了這個位置上,有些事情就必須自己想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難道太子的心裡不清楚嗎?」
蘇沫沫說罷,謝安燁只覺得可笑。
「好了,這都是後面的事,如今辰西還在苗疆人的手中,沫沫,此事越發棘手,我們必須找到辰西,只有他才能解開苗疆之謎。」謝安燁眉宇緊鎖,語氣中帶有迫切。
蘇沫沫點頭贊同。
「辰西身上確實藏有許多秘密,但我們也不能完全依賴他。苗疆勢力龐大,月塵背後必定有更大的圖謀。」
「那依你看,下一步怎麼走?」謝安燁問,目光中透露出信任與依賴。
「我打算深入苗疆探查,月塵既然能在這裡行動自如,苗疆定有其內應。只有找到內因,才能一網打盡。」蘇沫沫目光堅定,心中已有盤算。
「那太危險了,我不同意你單獨行動。」謝安燁反對,語氣強硬。
「殿下,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而且,我自有分寸。」蘇沫沫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若去,說不定就能夠見到葉辰西。
「至少讓我派一隊人馬暗中保護你。」
謝安燁妥協,他知道,蘇沫沫對待葉辰西,就好比蕭如雪對自己,可他卻仍堅持要保障蘇沫沫的安全。
「好吧,但要隱蔽行事。」蘇沫沫答應,心裡清楚,這場鬥爭遠比表面上看到的更為複雜。
一邊的李文遠聽到此話卻有些為難。
「蘇女官,雖然我也很想救回葉大人,但是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皇上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如今正是內憂外患的當務之急。
文昌公主出嫁的事情就迫在眉睫,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待續,在這種關鍵時刻,皇帝不可能允許蘇沫沫就這麼離去。
否則若是大婚的事情出現什麼紕漏,沒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蘇沫沫聞言,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想到了月塵,這個男人危險無比。
如今葉辰西就在他的手中,若是不趕緊救回來,只怕會有性命之憂。
更何況苗疆人大多心思深沉,她的心中放心不下。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如今已經知道了辰西的下落,我不能夠對他不管不顧……」
蘇沫沫低著頭,如今都過去快三個月了。
可是葉辰西還是沒有任何下落,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絲消息,怎麼能夠輕易放棄?
李文遠聞言,終究只能嘆了口氣。
「就算要去,也得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否則貿然行動只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蘇沫沫一介女流,就算有厲害的醫術,如何能夠單槍匹馬的闖入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