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倒是有些像,但是奴婢也不敢確認。」
王嬤嬤精通禮儀,此番看到陸情,便能夠確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否則禮數不可能如此周全,甚至一定是有人精心培養過的。
蘇沫沫很是意外,貴妃平日裡囂張跋扈,沒想到也懷疑到了這一層,屬實是她沒想到的。
不一會兒聽到了院子外面傳來清脆的巴掌聲,蘇沫沫只是低頭喝了口茶。
她不想如此,可也想弄清楚陸情的真實身份。
這種人若留在東宮,不僅對太子不利,甚至對整個大魏都是禍端。
「蘇女官,從前竟然沒想到我們也能有坐在一起喝茶的時候。」
貴妃驟然開口,看了看蘇沫沫。
蘇沫沫微微一笑。
「貴妃若不喜歡,下官可隨時離開。」
「不必了,且坐著吧,本宮與公主身份不便,待會兒還要麻煩蘇女官送陸姑娘回去。」
皇后說罷,一臉高高在上的看著蘇沫沫。
蘇沫沫明白,只不過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罷了,待會兒太子若看到陸情被打成這樣,也一定會找自己要說法。
只不過,蘇沫沫並不在乎。
「是了,下官一定平安無事的送她回去。」
陸情身份可疑,蘇沫沫本就不在乎她的想法。
至於太子,也需要自己想明白這件事。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陸情總算被帶回來,只不過那張白嫩的臉如今遍布紅痕,微微腫了起來。
看上去好不可憐。
「喲,也不是本宮非要為難你,只是有些規矩,你留在東宮之中也該明白,今日回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心中清楚吧?」
貴妃說罷,陸情的頭更低,但是眼神中的恨意卻是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住的。
蘇沫沫冷眼看著,看來陸情的身份確實可疑。
「陸情知道了。」
「蘇女官,公主,今日在這說了大半天的話,本宮也覺得有些累了,不如你們就各自回去,勞煩蘇女官送陸姑娘一程。」
貴妃說罷,蘇沫沫眸色微深。
「是。」
陸情只是乖乖的跟在蘇沫沫的身後,看上去倒是與世無爭的模樣。
「夫人。」
陸情突然開口,蘇沫沫回過神。
「怎麼了?」
「方才的事情,夫人也看到了,只是不知,民女到底何時得罪了皇后娘娘?」
陸情怯生生的開口。
「這我如何得知?或許你不知道我與貴妃之間關係本就不睦,這件事,恐怕我回答不了你。」
蘇沫沫說罷,兩人坐上馬車。
可是陸情一直低著頭,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只讓蘇沫沫厭惡。
索性偏過頭去,不再理會。
很快馬車便到了東宮,蕭如雪在門口等著,見到蘇沫沫也很是意外。
「沫沫,你怎麼也在?」
「也沒什麼,只是奉了貴妃的命令,送陸姑娘回來罷了。」
陸情下了車,見到滿臉紅腫的陸情也讓蕭如雪嚇了一跳。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進宮一趟,怎麼弄成這副狼狽樣子?
「我……」
陸情想要回答,蘇沫沫也沒猶豫,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蕭如雪。
蕭如雪聞言,也覺得驚訝。
「好端端的母妃為何要斥責?」
蕭如雪雖然不喜歡陸情橫亘在兩人之間,可也不願意貴妃欺負了她。
蘇沫沫眉頭微皺,只覺得蕭如雪未免太善良了,這樣下去終歸不是好事。
「如雪,你可莫要被騙了,待會兒太子回來,你就把我所說的告訴他就是。」
蘇沫沫準備離去,沒成想,剛好碰到太子進門。
「沫沫,你也在?」
謝安燁今日陪同皇帝打獵,帶回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兔子。
獻寶似的拿給蕭如雪。
「如雪,你看!」
謝安燁本是興沖沖的,沒成想下一秒便見到滿臉腫紅的陸情,頓時就把兔子塞到了蕭如雪的懷裡,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今日去了皇宮嗎?是誰把你打成了這樣?」
謝安燁氣急敗壞,陸情低著頭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蘇沫沫。
蘇沫沫眸色微冷,這女人是想要挑撥關係。
「也沒什麼,貴妃娘娘說陸姑娘不懂規矩,需要好好調理調理,才能留在太子身邊,姑娘不會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吧?」
謝安燁聞言,頓時明白了蘇沫沫的意思。
畢竟貴妃這些年向來囂張跋扈,把人打成這樣也是常有的事。
「太子,若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告辭。」
蘇沫沫說罷,離開這裡。
「如雪,發生了這種事,你怎麼都不讓人過來告訴孤一聲?」
「我如何得知?剛才也是沫沫帶著她剛回來,我都還不知道事情如何呢。」
蕭如雪氣急敗壞,自己從來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過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何必如此多心呢?」
「隨你吧。」
蕭如雪有些不耐煩,便把剛才那兔子塞給了謝安燁。
如今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
謝安燁有些失落,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如雪離去。
「太子殿下,都怪我不好,我若沒有跟著藝彤回來,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了……」
說罷,她只是低著頭,看上去好不可憐。
「不怪你,當時若不是你救了孤,只怕孤如今也已經葬身汝州河了。」
謝安燁嘆了口氣,救命之恩也不能不管不顧。
否則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也無益。
「太子殿下,不過還是送我回去吧,京城總歸不適合我。」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可沒想到卻被謝安燁一口回絕。
「這怎麼能行?孤既然帶了你離開,就應該對你負責,自然會給你找個最好的地方,安身立命,絕不會輕易辜負。」
謝安燁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喜歡陸情。
只不過這救命之恩如同一根刺一樣扎在心裡,只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
此刻,蘇沫沫也回到了尚書府,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臉色如同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夫人,這是怎麼了?」巧兒擔憂的看著她。
蘇沫沫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別的,只是覺得從今往後如雪的日子不好過,如若不想辦法把陸情給送走,只怕從今往後麻煩可就大了……」
想及此,她心中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