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什麼叫扯到本宮頭上

  秦月染狠狠抓著熙春的肩膀,十根手指都摁進她的肩窩裡去了。

  一陣鈍痛從肩頭傳來,熙春忍著肩頭傳來的疼痛,關切地看著自家小姐,忙詢問「姑娘,您,您要奴婢怎麼幫您?」

  「幫我,熙春,我身邊四個丫頭,只有你是最懂事,最貼心的的了,我一直把你看做我的姐姐,熙春,你一定要幫我。」秦月染應該是怕極了,素來都是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嫡女架子的她,居然開口跟一個女使哀求。

  熙春聽到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自己自小就在姑娘身邊服侍了,可以說幾乎是和秦月染一起長大的,因為是近身女使,不敢秦月染對兩個妹妹怎麼樣,但是對她這個下人,卻是沒的說,很少苛責她,有什麼好吃的,也會留著給她一份。 ✰❆

  熙春看著眼前幾乎是語無倫次的秦月染,扶著她剛剛病好的身子,連連點頭,「姑娘,您想要做什麼,奴婢幫您就是了,只要是奴婢能出的上力的地方,疫情萬死不辭。」

  「好,好好,」秦月染連連點頭,「好熙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死活的,若是我真的被送到了宮裡伺候那個老皇帝,若是他有一天龍馭賓天了,我怕他拉著我一起陪葬,到時候,你們也好過不了。你現在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啊。」

  「奴婢都知道,姑娘,您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會去做的。」熙春一再保證。

  聽到熙春的接連保證,秦月染緊扣地雙手才微微泄力,神智也恢復了一些,漂亮的美眸中又爬上了一層怨恨,「我恨她,我恨秦月夕,這一切原本都該是我的,可如今,我這般淒涼,沒有了母親,也沒有了哥哥,她卻什麼都有。我真的看不了她那麼春風得意,我哪怕是去做顧梓晨的小妾,我也要噁心她,讓她得意不起來。」

  「什麼?」

  熙春嚇了一跳,上次秦月染這麼念叨的時候,她還以為姑娘只是太過激動隨口亂說的,可這次姑娘又提起來了,難道真的是動了這念頭。

  「姑娘,使不得啊,您可是侯府嫡女之尊,如何去給顧梓晨做妾呢, 何況那個顧梓晨身邊的正頭娘子已經是您的庶女了,這樣做如何使得啊,侯爺恐怕也是不會答應的!」

  「難道要我眼看著秦月夕過得一天比一天好,然後跟本該是我夫君的顧梓晨快活的離京,去外面的世界逍遙快活嗎?」秦月染沒了耐心,鬆開熙春的肩膀,一掌打翻了放在床頭小几上的茶盞。

  「姑娘——」熙春怕她繼續發作,會傷了自己,忙抱緊了秦月染的雙臂。

  秦月染卻直接狠狠推開熙春,掀開被子,光著一雙腳就要往瓷片上踩,「你都不幫我了,又何必管我。反正我沒了母親,這個宅子裡,再也沒有會為我真心籌謀了。」

  「姑娘!」

  熙春趕緊再次攔上去,抱著秦月夕的雙腿哀求「姑娘別這樣作踐自己啊。」

  「你以為,我給顧梓晨做妾就是作踐自己嗎,不是的,熙春,只有這樣,秦月夕才會難受,才會被痛苦。她最愛的男人被我搶走了,她才會覺得難過。」

  秦月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策略有問題,反而一本正經地道,「給顧梓晨做妾,也好過給一個糟老頭子做妃子。何況進宮是難麼好立足的嗎,那萬貴妃在宮裡熬了十來年,不是一樣連皇后的寶座都沒有得到嗎。」

  聽到秦月染逐漸冷靜的話語,熙春也找不到反駁理由,更擔心她會弄傷身體,只好點頭答應「奴婢幫您就是了,您要怎麼做,奴婢都會照辦。」

  「熙春,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為我著想的。」

  聽到腳下的奴婢終於答應了,秦月染喜出望外,轉身蹲下來,抓住著熙春的雙手,「你家裡哥哥娶親不是缺銀子嗎,等我辦成事了,會一手操辦你大哥的婚禮的,你就放心吧。」

  熙春點點頭,輕易不敢開口去刺激秦月染了。

  而另一邊。

  公主府。

  蕭宛若睡了一個美美的懶覺,難得今日不用進宮請安了,她特意喝了安神湯睡了一個好覺。

  等她醒來的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過了午膳的時候了。

  守在寢室里的宮女看到長公主醒了,立即按照平日裡的規矩伺候蕭宛若梳妝打扮。

  蕭宛若坐在妝檯前,閉目享受著宮女梳頭綰髮。

  等到髮髻梳好,宮女為蕭宛若簪花的時候,她才緩緩睜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望著自己里如花似玉的自己,塗著口脂的紅唇一揚,好心情地問著,「聽說今兒是本宮的駙馬被那顧梓晨告上順天府開堂會審的日子吧,結果如何了?審了一上午,又個什麼結果沒有?」

  「……」簪花的宮女手上一抖,直接把金簪給插歪了。

  蕭宛若的好心情瞬間沒了一半,怒視著鏡子裡的宮女,「你怎麼做事的,教習嬤嬤沒教過你們如何給宮裡的貴人們梳頭嗎?連個金簪都簪不好。拔下重來。」

  「是。」宮女縮著頭,小心翼翼地伸手將插歪了的芙蓉金簪拔下來重插。

  蕭宛若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詢問「本宮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駙馬今日的官司可有了結果了?」

  「還,還沒有結果。」宮女頭埋的更低,說話的聲音也細若蚊聲。

  「你今日說話怎麼是這般聲小?莫非是徐家真的獲罪了?」蕭宛若也察覺了不對,乜向鏡子裡的宮女。

  宮女頭都不敢抬起,小聲回答「奴婢也沒有親自去順天府看,只是聽說府尹說擇期訃告,因為,因為……私這案子好像牽扯到您頭上了。」

  「你說什麼?」蕭宛若神色一變,「什麼叫牽扯到本宮頭上?」

  「是,是因為——」

  宮女說話的舌頭都在打結了,「好像是駙馬爺在公堂上,公然說,說您……多次構陷打壓秦月夕之前的生意,還說您是,是市井悍婦,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