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你要幫我

  熙春的水還沒送到秦月染的床頭,就聽到了自家姑娘的詢問,忙加快了腳步,將茶水在寢室矮几上沖好了,遞了一杯熱茶送到床頭,「姑娘,您的風寒還沒有好全,怎麼惦記那邊的官司呢。」

  秦月染虛弱地坐地倚靠著床頭,伸手接過熙春遞來的茶盞,悶頭喝了一口,然後發乾的嗓子吐出來的話語也不不如以往那般婉轉動聽了,「只要是和那賤人有關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打聽。你就告訴我,顧梓晨狀告徐家的官司,順天府那邊是怎麼判的。」

  熙春看自家姑娘執意要問出個結果,幫蹲在床榻邊,拿走了秦月染手中空了的茶杯府,一邊給姑娘按摩虎口,一邊道,「說起來,顧梓晨狀告大理寺卿七大罪狀,據說當今的四皇子和刑部尚書今天丟在現場,大有三堂會審的意思,只是好像因為案子又牽扯到了長公主蕭宛若身上,所以一時間也沒個定論。」

  「什麼,你說牽扯到了誰的身上?」秦月染挑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牽扯到了長公主蕭宛若頭上。」 ✻

  熙春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小心回頭瞧了一眼身後,看身後沒有外人進來,才敢繼續道,「據說是,起先是因為顧梓晨拿出了諸多罪狀,條條都是證據確鑿,連人證都給搬出來了,可能徐彥啟看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便都承認了,這些事情,還說此時與長子徐近宸沒有關係。豈料那徐近宸,也不知是怎麼了,在徐家被挖出了諸多罪狀後,竟然當場說長公主是個市井悍婦,貌美心黑,草菅人命,弄死了徐近宸私養在外面的外室。還透露出之前秦月夕在蔚城和鄴城做生意的時候,也斗是受了長公主的吩咐才屢次派人與秦月夕作對。」

  「長公主,會去跟一個侯府出來的傻子過不去?」秦月染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了,「當時秦月夕從侯府嫁出去的時候,還是個傻子,便是有幸聰明清醒了,做的也都是小門小戶的聲音,長公主遠在京城,她們兩人又有什麼相爭的?」

  「奴婢也是聽那些在現場看過了熱鬧的一些學子們說的。據說當時徐近宸說長公主奢靡無度,宮裡給的銀子根本不夠開支的,便萌生了私下裡做一些買賣的想法,沒想到秦月夕起來的太快,搶了長公主在外省縣城裡的幾個生意,這才讓長公主不滿的。」

  「然後呢?徐近宸這般辱罵長公主,就沒有被掌嘴嗎?」

  熙春搖頭,想起在外麵茶攤上聽到那些學子們討論會審的情景,也不由第言語激動起來,「沒有被掌嘴,說是那個時候消息太勁爆了,整個順天府都鬧成一鍋粥了,府尹大人已經顧不得徐近宸,靠了十幾個差役才控制住場面。還說此事干係大,要立做另案處理。就連顧梓晨狀告徐家的事兒,今天也沒個定論。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議論這事兒呢。」

  「這是什麼意思?擇日在審?」

  「不是,好像是說擇日訃告,不再審理了。」熙春大膽猜測,「可能真的和那些學子們說的一樣,顧梓晨暗要為顧家通敵一案翻案成功了,顧老丞相也要洗脫冤屈,徐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倒了。」

  「居然,居然真的能告贏?」秦月染依然不可置信,雙眸睜大了許多。

  熙春興奮的語氣這才冷卻下來,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家姑娘是見不得秦月夕好的,如今那顧梓晨是秦月夕的夫君,顧家翻案,就等於是秦月夕的好事。自家姑娘定然會心生不快的。

  「姑,姑娘。」

  熙春的話語緊張起來,小聲勸著,「其實,便是顧梓晨翻案了又能如何,還能官復原職不成嗎?沒有了官爵在身,顧梓晨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平民在,最多是擺脫了罪臣的身份。」

  「是啊,可是就算他只是一介平民,也比許多尋常男子要出色的多。有勇有謀,能文能武,現在又有萬貫家財,富可敵國……」

  秦月染垂下眼帘,喃喃自語著,「若不是祖母的主意,秦月夕現在得到的,原本就該是我得到的。那如今,富可敵國的,不就是我了麼。」

  「姑娘您……」

  熙春被秦月染突如其來的話給驚到了,自家姑娘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可還沒等她安慰的話開口,就聽到秦月染又說,「若是當初是我出嫁,現在這一切就該是我的。顧梓晨也是我的。何況我跟顧梓晨原本就有婚約在身,我們才原本就死一對兒。秦月夕這個賤人,是搶了我的男人,過了我該過得日子,而我,我卻要去進宮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姑娘,別說這個了,那天侯爺也沒有找您說這個啊,而且知道您病了,還著急的不行呢,您就別再想那件事了。」

  熙春著急了,膝蓋一沉,咚地一下跪在秦月染床前,乞求地勸著,「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那天不該去聽那個牆根的,那都是老太太自己說的,侯爺可沒有說過什麼啊。」

  「是麼,可是我已經不相信了,我娘不在這個府里了,沒有人為我設法籌謀了,你知道嗎熙春,我想母親!母親若是在,我不會受這個委屈的,可母親被秦月夕那個賤貨逼瘋了,她害了我母親!」

  秦月染越說越激動,直接抓住了熙春的肩膀,「是她害的,又是她搶走了我本該有的一切,現在卻要把我塞進宮裡,去換侯家的富貴!憑什麼,憑什麼?!」

  「姑娘,侯爺後面真的什麼也沒有說,都怪奴婢多嘴。」

  熙春眼看著秦月染情緒不穩,雙眼爬上了血絲,更加懊惱那天的偷聽的舉動,連哄帶勸地認錯,「姑娘,興許是奴婢那天聽錯了,把老太太的意思給記錯了呢?」

  「不,不有錯的,我知道祖母是什麼人。」

  秦月染十分肯定地抓著熙春,「我好恨啊,熙春,秦月夕如今有的一切,原本都該是我的啊,是我與顧梓晨有了婚約啊。憑什麼現在都是她的好,她憑什麼這般風光得意?我不能讓她那麼得意,熙春你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