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近宸突然出現在屋子裡,盈袖愣了下,一嫵媚的狐狸眸中閃過過了一抹驚喜,「駙馬爺,你來啦?」
徐近宸嗯了一聲,腳下的步伐沒有停頓,繼續朝屋裡走著,攔在半空的手臂也順勢攬到了盈袖那不盈一握的細腰上。
盈袖很順從的順著徐近宸手上的力道,跟著他的步調一同往回走。
徐近宸攔著盈袖的腰身,一直走過了大廳,來到一旁偏室的美人榻上才停下腳。
又牽著盈袖的一雙柔荑緩緩坐下,「你是要去哪裡?不是同你說過,沒事不要亂跑嗎?」 ❊
「您是說過這話,奴家平時已經很少出院子了,只是……」
盈袖猶豫了下,轉頭透過窗戶看向西跨院的方向,語氣中隱隱有一絲擔憂,「奴家是擔心那位秦老闆,之前你讓我派貼身女使去雪顏堂買了一套護膚品用,結果不是臉上起了紅疹嗎,我推窗的時候又不小心刮傷了臉頰,你派給我的那兩個女使就不依了,說什麼都要找到雪顏堂去鬧事。」
」沒成想,兩個女使鬧了一通之後,那個雪顏堂的老闆居然親自來為我診治,而且那老闆還是跟年紀和我相仿的女孩子,我同她交談了幾句,發現她不是普通商人那樣,一身的銅臭味,倒頗有一些江湖女俠的氣質,聊的還很是投緣呢。那秦老闆為人坦率真誠,就算知道我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伯爵府養女,也沒有輕視我,反倒對我更加客氣了。我覺得她是個好人,再加上她昨天離開我這留香閣的時候,天色已晚,又不多時,西邊的跨院就出現了好幾聲慘叫,昨晚更是一夜都沒消停……所以我……」
盈袖柔婉的聲音說到這裡,眼中的魅色淡了幾分,擔憂之色凝聚更多,「我擔心,昨夜的事情跟那位秦老闆有關係,這才想著出去看看。」
她說完這句,又馬上看向徐近宸,補充道,「不過您放心,奴家只是偷偷出去,就看一眼,斷然不會讓別人瞧見我的。」
「盈袖,你啊你,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過心軟了。」
聽完盈袖的解釋,徐近宸微微嘆一口氣。
攬在盈袖腰間的手順著她柔軟的腰肢一蜿蜒而上,然後輕輕握住了她小巧的香肩,眼神也不似剛才對邢遠說話那樣冷意深深,而是溫暖猶如春日,「那個秦月夕店鋪里的東西,你用了傷臉,她上門過來負責到底,是她分內之事。就算是她磕頭賠罪也不為過的,到你這裡,就是她的好了。」
「不止如此,我覺得,我與那個秦老闆也聊得投機,就好像……嗯,冥冥之中有親近之感。」
盈袖美眸一轉,眼中流露出幾分嬌憨,「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總之,我就對她說不了重話。」
「罷了,讓你為難秦月夕看來是沒戲了,你還是安心養好你的臉蛋。」
徐近宸說著,另一隻手也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輕觸著她臉頰處發紅的位置,不由自主地吐出了心裡話,「就是可憐了我乖寶這幅絕美的臉蛋了,早知道你對那西番蓮花粉如此敏感,就該在那些化妝品里少放一些,也省的紅腫成這樣。」
話音剛落,原本還柔順地倚在徐近宸身邊的盈袖倏地一下僵住了身子。
愣了一瞬,盈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朱唇緩緩吐出了疑問的句子,「爺,您,您說什麼?奴家臉上這個紅腫,是您故意在我那些粉盒裡放了花粉?」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似乎很不可置信,「難怪,我才叫女使去雪顏堂買的一整套護膚品,那些京城貴府女眷用了都沒事,偏我,只用了一次,臉上就奇癢難忍,竟然是這樣。爺,您,您為何要這麼做,就是為了為難那個秦老闆嗎?」
「……」
美人榻上的徐近宸也是一愣,整個人都跟著僵硬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由自主的說了真話。
「爺,您,您說話呀?」盈袖輕輕搖著徐近宸的手臂,長長的眼睫一閃一閃地,狐狸眸中也不再嫵媚,只有滿滿的詫異,「為何要這樣?您跟那秦月夕到底有什麼過節?」
徐近宸別過頭去,躲開盈袖詢問的視線,也不理會她的問題,直接轉移話題,「盈袖,你之前不是說,在義勤伯爵府住膩了嗎?想要去京城外面走走,我在城外臥龍崗三下有一處莊子,等這兩日事情了解,我帶你去城外莊子裡小住一些時日可好?」
「爺,你就告訴我吧,你到底為何要針對那位秦老闆?雖然我和秦老闆只是一面之緣,說了不過句話,可是我感覺得到,那位秦老闆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你與她有什麼仇怨,不惜要借我的名義,把她騙到這裡?」
盈袖雖然只是是個沒讀過什麼書的女人,但也是個心思靈巧,察言觀色的女子,只憑著剛才徐近宸說漏嘴的一句話,就已經將大概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了七分八分。
徐近宸為何要在她新買的那一套護膚品里放西番蓮的花粉,就是為了自己過敏,過敏紅腫的目的,定然就是為了引誘那個雪顏堂的老闆秦月夕出現身。
而那個秦月夕才前腳從自己的留香閣出來,後腳就在西跨院出了那麼大動靜。
徐近宸又顧左言他,定然是有其他目的在裡面。
她愛徐近宸,正因為是真心愛慕,感激他,才不忍見到他捲入什麼黨爭之中。
如今被他偷偷金屋藏嬌在這義勤伯爵府里,就已經讓她膽戰心驚了,若是他還不知收斂,去招惹是非,遲早有一天被那長公主知道了,她和徐近宸焉能有好下場?
盈袖一反往常的嫵媚柔順,抓緊徐近宸的手臂,繞著身子站在徐近宸眼前,執著地詢問,「爺,您是不是在謀劃什麼?您不是答應過盈袖,再等兩年,你就帶著我遠走高飛,不問京城事了嗎?而且,你,你還答應過我,會為我找尋身世,告訴我我從前的家世親人。」
「你就那麼想知道你的身世?」
徐近宸被她纏的無法,忽然心生一計,狡猾地看向盈袖,「那我告訴你,秦月夕的夫君顧梓晨,就是你的殺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