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強留伯爵府

  眼前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剛才顧梓晨分明說的清清楚楚,是有歹人要對自己圖謀不軌。

  在看自己身上的直綴已經被撕成布條,放在現代當然沒什麼,但是在大晉,這就是衣衫不整,有違風紀的,在加上顧梓晨剛才那一番言論,足以論證了有人要行不軌之事,輕薄有夫之婦的言論。

  若按照常理來說,看到被害者後,就應該立馬派人將不軌之徒用繩索捆起加以控制。

  義勤伯爵剛才也是一副事不關己,平淡入場的態度。

  可是當一看到護院報出邢遠的名字後,這伯爵老爺就著急忙慌的要請郎中給診治,連基本事件發生的情況也不問了。

  若此刻小閣樓里換的是個普通百姓,伯爵老爺還是會這幅焦急不安的態度嗎。

  這是很明顯的要偏向五皇子的親戚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邢遠現在是京城最大綢緞莊的少東家,腰纏萬貫,更是當今位同副後的萬貴妃親外甥,真正的皇親國戚。

  而如今顧家,顧梓晨,秦月夕,都算是什麼東西?

  即便是在鄴城和蔚城都開展了幾家門店又如何,不過是有個有錢的商戶罷了,又還是戴罪之身。

  義勤伯爵府的人自然會偏向如今風頭正盛,又得皇上盛寵的萬貴妃五皇子這一派。

  秦月夕心中做出猜想,枕在顧梓晨的胸膛里,微微仰起頭看向徐近宸和義勤伯爵夫婦的臉色。

  院子裡,跪在地上的護院聽到伯爵夫婦都下了命令,也不敢耽誤,連忙吩咐自己的下手出府去請郎中回來。

  義勤伯爵似乎還擔心這樣不夠穩妥,既不關心受害者秦月夕,也不跟顧梓晨套近乎,而是快步走到徐近宸身邊,一臉急色地嘀咕著「駙馬爺,依老夫看光是請郎中來怕是也不成,家裡的小廝說邢公子一直流血不止,也不好讓他一個手上的人一直坐在閣樓上吧?不如我們還是帶一些人進去,先把人從閣樓裡帶出來安頓好再說?」

  「伯爵大人說的有理。」徐近宸微微一笑,點頭允了。

  伯爵老爺頓時如釋重負似的長舒了一口氣,又走到院子外面,對守在院外舉著火把的一眾僕人下令,「那院裡的房屋小閣樓上,有著手上的邢公子,你們挑出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心上樓去把人抬出來,一定要動作輕快,不要把人在傷到了。→」

  「是。」

  院子外面的護衛都一起應聲。

  很快隊伍之中就走出了四個身量瘦高的年輕護院,跟著剛才護院隊長一起進了房屋裡面。

  安排完這事兒之後,徐近宸才再次走到顧梓晨面前,「顧公子,這傷者為重,你應該也不介意我把那邢遠先接出來挪到暖閣里診治吧?」

  「哼。」顧梓晨雙手抱著秦月夕,氣勢上卻不輸人,黑眸一瞟,斜睨著徐近宸,冷哼道,「駙馬爺當真是好氣量,我只是一個草民,沒你這種肚量。我只知道,肖想我妻子,還企圖欺辱她的人,就是在找死。若是事情出在我的莊子裡,像邢遠這種畜生,只配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徐近宸聞言嘴角一勾,「顧公子,我得提醒你,這裡可不是你的莊子,是義勤伯爵府。而且,私設刑堂,也是不合規矩的。」

  「什麼私設刑堂?」顧梓晨冷睨著他,語氣頗為嚴肅,「駙馬爺說話也要考究一下證據,危急關頭,誰有功夫對他私設刑堂,剛才情況那麼危機,我自然是保護妻子,他受傷是因為與我出手博弈了一番。要怪,也只能怪邢遠這個小人武功又差,還要學人當採花賊。」

  窩在顧梓晨懷裡的秦月夕也在這時候抬起頭,單手扶著胸口佯裝虛弱的補充著,「是呀,駙馬爺別冤枉了我們。剛才的情況實在危機,婦人名節何等重要,想必駙馬爺也很清楚。我的夫君看到我被人欺負,自然要衝過來救我,出手組織邢遠的卑鄙舉動。至於私設刑堂,我們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早就聽聞已經出嫁的秦家二小姐自清醒後,練就了一番伶牙俐齒,今天我也算是有緣分能親自領教了,果然是舌燦蓮花。」

  徐近宸這才將視線移下移,看向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瞧過的秦月夕,嘴上說的客氣,雙眼中卻無半點溫度,「只不過,你們夫婦二人現在的說法都是你們的一家之言,具體是什麼情況,也要等邢公子被救治後,神志清醒了在做盤問。這天下,也沒有就憑一面之詞,就要給人定罪的道理。」

  「聽駙馬話里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帶著我的妻子離開伯爵府了,想將我們幽禁在此?」顧梓晨話音漸冷。

  徐近宸看到顧梓晨加深的眸色,連忙搖頭,「豈敢,哪裡說的上是幽禁。只不過是想請兩位在伯爵府中暫住一晚,等明天邢遠公子清醒了,能問出口供了,咱們在做商議。二來,兩位也是來了伯爵府一趟,事情也是在伯爵府出的,若是伯爵夫婦什麼表示都沒有,豈不是算怠慢看客人,毫無待客之道?」

  徐近宸說完,微微偏頭,給身邊站著的義勤伯爵使了一個眼色。

  老伯爵立馬跟著點頭,笑著道,「是啊是啊,駙馬爺說的不錯,這天色已晚,尊夫人又是受到了驚嚇,如今也是衣衫不整的,這樣出去未免有些難看了。而且事情是出在我的府上,發生此等大事,我作為府邸的主人卻什麼表示都沒有,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對,還是顧公子先帶著尊夫人到我家院子小住一晚,且不說旁的,至少也要找個郎中診脈一番,別驚嚇到了才好,在開個安神湯好好歇息一番。」伯爵夫人也在一旁附和。

  話音還沒落地,就看到破爛的房屋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原來是那幾個進去的護院現在出來了,四個年輕的護院將已經昏迷的邢遠架在半空抬了出來,離著老遠都能看到邢遠身上一片血污。

  看到這一幕,徐近宸也冷下臉,又道,「顧公子,今天無論如何,您都走不出這個院子了。一切都要等邢遠公子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