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確實已經猜到了,但是當鬼手李揭曉答案的時候,她的腦子裡依舊是有短暫的一片空白。吧書69新
這一切都是為她準備的嗎?
顧梓晨是曾經說過,想要補給她一場真正的婚禮儀式,只是她一直覺得顧家還沉冤未雪,她的商業帝國也剛剛開始起步,應該在短時間內 彼此都是顧不上這件事的,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怎麼,高興得傻掉了?」
鬼手李難得見到秦月夕這種眼神有點呆滯的樣子,忍不住繼續調侃著「你就沒有什麼其他想問的嗎?」
秦月夕回過神,現在再看其他人的目光,包含著祝福、調侃、鼓勵和欣慰,她只覺得臉上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第一次在顧梓晨以外的人面前生出羞澀的感覺。 ✤
她連忙順著鬼手李的話茬問道「有,如果是給我準備的婚禮,怎麼還要跑到蔚城來辦?李先生您的府邸雖說確實富麗堂皇,可我顧家的宅院也不差啊。」
秦月夕這就純粹是睜眼說瞎話了,顧宅不管是 建築面積、規模還是布局裝潢,跟李宅完全沒法比,只是因為 那是秦月夕的「家」,這層濾鏡已經厚得無法打破了。
「這個嘛,自然也是 顧公子的安排。」
鬼手李說到這兒,故意頓了一下打了個岔。
「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坐著說話嘛!」
「李先生!」
秦月夕忍不住瞪他一眼,還是扶著顧夫人坐下了。
她如今也算是大病初癒,就算是有秦月夕之前不斷調養打好了底子,到底是受了心傷,所以更顯羸弱些。
再加上從顧家到蔚城可不是一段很近的距離,這一路顛簸也確實讓她受了些苦楚。
「是這樣,顧公子的想法是,少夫人您雖說有真正的娘家,但是想必您也不願再與那邊有什麼牽扯。但他又不想讓整個。儀式有任何環節的缺失,所以他希望我能做為少夫人的娘家人,送您出嫁。」
「當然,李某年紀稍長,就忝為兄長自居,以少夫人真正的家世背景來說,倒是高攀了。」
「不,不是的,怎麼會……」
秦月夕已經聽得呆了,只是下意識地回應著。
「要說高攀,那也是老朽夫婦高攀了。」
顧師傅在一旁接話道「月夕,顧少爺還說,新婦出嫁,除了要有兄長背著出門,還要有長輩祝福。你將我夫婦二人視為親人,從無半點怠慢輕視,顧少爺希望我夫婦二人能做為你的長輩,為你送嫁。」
「到時候拙荊會親自為你絞面、梳頭,而我,也就腆顏喝你一杯謝恩茶,執你之手,親自交與他了。」
「不不,不要說什麼高攀,哪有什麼高攀!你們都是我秦月夕最想要的家人!」
秦月夕激動地說。
她難得會有這樣情緒激烈外露的機會,做為曾經的殺手之王,輕易 表露自己的情緒無異是將自己的空門送給對手,所以她的自控能力 一向 極強。
可是在聽過這樣 情意拳拳的話語之後,她根本無法自制,也不願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以說鬼手李一次次不計代價的出手相助,甚至險些因此喪命都沒能改變他的心意,這讓秦月夕早已將他視為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
而顧師傅夫婦更是她早就視為親人的人,又怎麼會覺得他們是高攀。
鬼手李看上去也有些激動,看得出他也是在努力地 壓抑自己的情緒,但微微發顫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那,顧少夫人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可以稱呼在下一聲長風大哥,不要再叫什麼李先生了,可好?」
鬼手李真名叫李長風,這倒讓秦月夕一下想起前世華國歷史上一位超級有名的道長李淳風,只是不知道這個時空里是否也有那樣的神人存在。
她立刻就以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長風大哥。」
「哎,好,好!」
鬼手李激動地應了句,雙手互搓著,一時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說起來他的年齡比顧父也小不了幾歲,比秦月夕可就大許多了,自稱兄長頗有些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意思,不過能得到秦月夕的親口應允,他還是很興奮。
「好了,月夕,今天你一路趕來也是很辛苦了,吉日是在後天,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要試婚服,也還有許多瑣事要忙,你可要養好精神,後天漂漂亮亮地做最美的新娘子。」
顧夫人笑著拍著秦月夕的手臂說。
或許是受了這件喜事的影響,她的精神和氣色都很好,笑容也格外溫柔慈愛。
既然已經揭曉了謎底,鬼手李等人很快就告辭離開,讓秦月夕能夠好好休息 一下,唯有青雅被秦月夕給留了下來。
「說吧。」
秦月夕重新在桌邊坐下,撣了撣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地說。
「說,說什麼?」
青雅難得地露出窘迫的樣子,眼神四下飄忽著,就是不敢與秦月夕的視線相接。
「剛從縣城回來,什麼都不知道?嗯?」
秦月夕的手指在桌上敲著,臉上看著雲淡風輕的,那敲擊的節奏卻是一點兒規律都沒有,似乎還有些焦躁。
「少夫人,這是少爺要求奴婢一定要對您保密的。奴婢也知道您才是奴婢的主人,只是這對您是好事兒,也……也不算是背主吧?」
青雅有些猶豫地說。
她看到秦月夕並不答話,就只是盯著她瞧,心裡頓時沒了底,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是自她跟在秦月夕身邊之後第一次面露惶恐地下跪,同時把秦月夕嚇了一跳。
「你這是幹嘛,我不是也沒說你什麼嗎?」
她原本也只是想給青雅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沒想到不僅嚇到了青雅,也把自己嚇了一跳,便連忙伸手將她扶起來。
「好了,這回的事兒就這麼算了,若是還有下次,你就自己去找子曦吧。」
這句話可就不是嚇唬青雅了,就算事出有因,也要有個底線,自作主張久了,也就忘了為人僕婢的本分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