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不是我忘記了時間,所以他們找不到人以為我失蹤了吧?」
秦月夕一驚,暗自懊惱不該一忙碌起來就忘記了時間。
她現在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也不敢貿然走出房間,不過她快速想好了藉口,機智地換上了夜行衣。
很快外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朝這邊跑過來了。
秦月夕這才起身往房門口走,恰好迎上了向這邊跑來的鬼手李等一群人。
「嗯?顧夫人你……你在房間裡?」
所有人看到秦月夕忽然出現,都訝異地停下腳步,尤其是一個下人打扮的婢女更是驚訝又慌亂地連連白時候說道「不、不是……我確實沒看到,真的沒有人……」
秦月夕做出不解的樣子,疑惑地問「李先生,出什麼事了嗎?你們怎麼看起來都很緊張的樣子。」
鬼手李的目光在秦月夕和婢女之間來回幾次,說「原來顧夫人在房中,那一定是下人匆忙之間搞錯了。」
「好了,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顧夫人,可否請我喝杯茶啊?」
秦月夕見他把人都打發走了,就知道他是想跟她私下聊聊,便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正好我也有事想要請教李先生呢。吧書69新」
鬼手李隨即對那個混在人群中準備離開的婢女說「你留下來伺候茶水。」
那婢女渾身一抖,只能怯生生地低頭應道「是。」
秦月夕和鬼手李一前一後地進入房間,那個婢女則緊隨其後,才剛進去掩好房門,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爺,奴婢剛才想必是花了眼了,顧夫人穿著一身黑,房間裡又沒有點燈,奴婢情急之下就以為是沒有人在,所以……所以就驚動了老爺。」
「是奴婢錯了,老爺恕罪,顧夫人恕罪啊!」
她不僅是嘴裡苦苦哀求著,甚至還不斷地磕起頭來,只幾下就把額頭磕破,弄得血流滿面好不嚇人。
秦月夕眼睛微微眯起來,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婢女。
鬼手李雖然性子孤傲清冷,但並不是個會苛責下人的人,但這婢女的表現卻好像他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處置下人一般,實在有些異常。
另外她在進入房間之前,就曾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要進入房間打擾她,但這個婢女卻能無視吩咐闖進她的房間裡,還驚動了鬼手李。
這實在不能用什麼巧合,或者情急之下做理由來搪塞過去。
秦月夕不說話,鬼手李也一言不發,他甚至沒有阻止那個婢女自虐似的的磕頭。
「砰、砰」的磕頭聲在房間裡回向響著,從最開始的急促開始逐漸變得緩慢 起來 。
「好了,話說清楚就好,別磕了!」
鬼手李終於發話了,那婢女才停下來,隨即眼前一黑向前栽倒在地。
秦月夕這才起身走過去,將那婢女翻轉過來讓她仰面躺在地上。
她滿臉是血,額頭已經磕得血肉模糊,看起來極其慘烈可怖。
秦月夕半蹲在那婢女身邊,見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便隨手將已經倒上迷藥的棉布捂在她口鼻處,讓那婢女徹底暈了過去。
鬼手李見秦月夕並沒有忙著給那婢女止血療傷,反而是先把她迷暈過去,顯然是有些話並不想讓那婢女聽到,心頭一動便問道「顧夫人,你可是看出什麼不妥了?」
「李先生,這婢子是什麼時候入的府,又是從哪家牙行里買來的?」
秦月夕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但話外之意已經是默認這婢女有問題了。
「府上下人的事都是由總管在管,這個李某並不知情。」
他的回答也在秦月夕的意料之中,堂堂一府主人,要是事事都要他來操心,那又何必養著一群不做事白吃飯的閒人。
「那便讓天賜不要驚動任何人,悄悄查一下吧。即便是新人入府,也不至於沒有人告訴過她您的為人性情,不至於只是小小一個過錯,就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更何況我早有言在先,不得我允許,任何人不能擅闖我的房間,但此人能直接推門進來,顯然不是沒把你我的話放在眼裡,就是別有企圖。」
秦月夕當然不是無事生非想為難這個婢女,而是她正被人暗中窺探謀算,由不得她不步步小心。
這回若只是她被人闖了空門還好,但她是在空間之中忙著製造毒藥,萬一出入空間被人撞見,而這人還是別有用心之人,那她就很有可能惹上殺身之禍。
所以秦月夕現在是寧殺錯,不放過,如果這婢女真的是冤枉的,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時運不濟,該著倒霉了。
鬼手李見秦月夕神情凝重,便滿口應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只是這婢子如今傷成這樣,怎麼都不可能掩人耳目,顧夫人打算要如何處理?」
「我先給她檢查一下。」
秦月夕起身去把箱子拿過來,從中拿出了鑷子、提純過後的酒精、棉棒等一應用品。
她用棉棒蘸著酒精,開始擦洗那婢女額頭上的傷口,強烈的痛楚刺激著昏迷中婢女,但她吸入了不少迷藥,只是微微掙扎著卻沒有醒過來。
很快她臉上的血跡就被擦洗乾淨,露出額頭上青紫腫脹的傷口,秦月夕仔細看過之後,唇角掛上一抹淡淡的冷笑。
「這傷口看起來怵目驚心,實際上只是磕破了一層表皮,不過因為撞擊引起的眩暈反而會比她的傷口更嚴重。」
秦月夕的診斷結論 一說出口,鬼手李便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婢女在使苦肉計,她只是讓自己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實際上落在別人眼裡卻會留下不同的解讀。
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錯誤,卻換來險些害她丟掉性命的懲罰,鬼手李雖然從不懼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形象,但也不願就這樣被人這樣無端抹黑。
「所以顧夫人你覺得這人是衝著在下來的?」
他的性子孤傲冷僻,對人一向不假辭色,難免會得罪了誰,只是用這樣的手段來抹黑他,似乎有些小兒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