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此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只當是秦月夕在詐他,因此便瘋狂地想要搖頭。
可他整個人已經變得極為僵硬,就連讓頭動一下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真是個廢物,難怪會被她逼成這樣。」
那人冷笑一聲,又譏諷道「那你就繼續混日子,等著秦月夕來收拾你吧。」
他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說「忘了告訴你,她已經發現了你的蹤跡,正在全程找你,我倒是不介意把她引到這兒來,直接捉你回去見官。」
李全這麼一聽,頓時就急了。
「我干!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干!」
他情急之下嘴皮子也利索了很多,一句話喊出來之後,才發現肌肉也不那麼僵硬了,連忙又瘋狂點頭表示他的心甘情願。
「很好,你這種廢材若是沒有人幫著,這輩子都別想復仇成功。」
那人走回來,到李全身邊蹲下身來,壓低聲音說著什麼,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殘損的牆壁投射進來,卻無法讓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從黑暗中顯形出來。→
秦月夕第二天重回劉屠戶的門外,看到的卻是一把鐵將軍鎖門,她暗地裡用錢從鄰居口中打探得消息,那劉屠戶不知怎的連夜收拾了東西不知往何處去了。
「跑了?」
秦月夕聽到這意料外的消息不由得一愣,她自認不可能留下什麼痕跡,所以劉屠戶會突然不告而別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她又到街上轉了一圈兒,果然沒有看到劉屠戶的攤子,這奇怪的狀況不由得引起了她的警覺。
「若是李全跑了,還情有可原,可這劉屠戶的肉鋪子生意也不錯,他無緣無故的跑什麼?」
秦月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決定在入夜之後一探劉屠戶的小院。
入夜之後,秦月夕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小院門外。
此時周圍的鄰居還沒有睡下,若是有什麼響動必然會引起鄰居的注意,秦月夕必須要小心行事,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藉助袖箭翻越過牆頭,輕巧地落在院子裡。
院門上的鐵將軍依舊在,並不曾有人回來過,屋子裡黑漆漆的,仿佛有什麼藏在屋子裡,就等著秦月夕放鬆警惕就撲出來將她啃噬殆盡。
秦月夕藝高人膽大,將身體伏低擺出防禦進攻的姿勢,開始在小院中探查起來。
院子裡極為凌亂,但並沒有任何打鬥跡象,滿地的碎片應該是昨天被劉屠戶砸的,並且這院子裡的氣味極其難聞,卻沒有一點兒血腥味兒。
按照目前的跡象來看,不像是李全沒有帶錢回來惹惱了劉屠戶,從而惹來殺身之禍,最後導致他連夜棄家落荒而逃。
這樣就讓秦月夕的疑惑更深了,沒有合理的理由解釋,就說明情況遠比她想像得更複雜,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張網將她密密裹住,正在不斷地收緊。
無功而返之後,秦月夕回到了李府的客房中,她回憶著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然後這些事都在紙上羅列出來。
「岳聞櫻已經身陷大牢,岳家元氣大傷還在重新洗牌,應該騰不出手來報復。」
「福順酒樓的大老闆被我拒絕了見面,若他也是個睚眥必報的,那倒是有可能會會給我施個絆子。」
「那晚攔住我,逼著要我主動去見面的神秘人,或許就是那個大老闆,也可能另有其人。」
「顧家隱藏在暗處的對手,可能也盯上了我,不過有顧梓晨在,若真是他們盯上了我,那他不會不提醒我,所以所有這一切都是針對我而來的,跟顧家無關?」
秦月夕將所有羅列出的事件一一進行了分析,似乎有一條暗線將所有的事都串了起來,但她想抓住那條暗線的時候,卻又怎麼都說不通。
「有意思,原來我已經成為獵物了。」
秦月夕冷冷一勾唇,原本因為顧家人而被壓制住的暴戾冷酷又在血液中蠢蠢欲動起來。
說起來從她重生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她沒有占據主動的位置,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持續太久了。
雖然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但她現在連那個需要攻擊的目標都還沒有找到,所謂進攻就更無從談起。
不過秦月夕也並不太過擔心,雖然那人隱藏在暗處,又似乎處處占儘先機,但只要他有行動,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那就是她逆轉局勢的契機。
秦月夕放下手中的筆,將門窗關緊之後,一閃身就進了手鐲空間。
她現在需要大批量地製造出一批毒藥來,不管是慢性的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睚眥必報才是。
如今空間裡的草藥已經瘋長成了一片草原,還好秦月夕可以通過意念來整理空間裡的東西,無形中就給她減輕了許多麻煩
她將所有的草藥各自只留下幾株做為種子,其他全部拔除,分門別類地堆疊起來,形成一座座草藥山,隨即開始一心多用地處理起藥材來。
在她得知了鬼手李可以鍛造玻璃之後,立刻又畫出了許多張圖紙,那是各種燒杯、試管和器皿。
鬼手李將鍛造透明玻璃的活交給李天賜監督,自己則負責將那些玻璃器皿都 鍛造出來,恰好就在今天清晨的時候完工,交到了秦月夕手中。
如今這些器皿就派上了用場,使得秦月夕製造毒藥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整個晚上秦月夕都不曾停下來,稍微覺得疲乏些的時候,她就用靈泉水讓自己的頭腦更清醒。
一心多用之下,對精神力的損耗格外的快,秦月夕甚至還停下來,用一直不曾腐爛過的熊肉做了一頓燒烤來補充能量。
在她身邊擺放著無數個已經被裝滿各色液體、粉末的瓶子,那就是她的完成品,各種功效不同的毒藥,當然也有解藥。
秦月夕身在空間中並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等她走出空間時才赫然發現房門洞開,似乎有人進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