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被抽耳光

  李宣兒看到突然出現在柴房裡的表哥,一時間還沒回神。

  江秦卻已經朝她越走越近,每一步都踩的緩慢,且暗含怒意。

  等走到李宣兒面前的時候,涼薄的聲音再次落下「李宣兒,你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住在我的府上,真的把自己當這裡的女主人了?你身邊的女使欺上瞞下,教唆主子犯錯,還嘴硬無比,死不悔改。動家規,難道不應該?」

  「你剛才問,是誰允許把碗蓮綁過來的,我明確告訴你,是我允許的!」江秦說到這裡,聲音拔高「你們主僕兩個在我出門的這個時間裡,幹了什麼好事,難道非要我挑明了說?既然自己不肯招認,那就別怪我用家規!」

  說完,雙眼從李宣兒身上移開,看向守在兩邊的護院「繼續加磚,什麼時候這個丫頭想明白了,肯點頭招認說實話了,就給她放下來,若是不肯,就讓她在這凳子上做一整晚。」

  護院道了一聲是,一人負責抬起碗蓮的雙腿,另一個人直接拿起地上的一塊青磚,往碗蓮的腳後跟處放置。

  這一塊轉添上去,碗蓮似乎更加痛苦,但因為臉上帶著嚼子,嘴巴張不開,無法痛呼出聲,只能從她睜的更大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的痛苦。

  李宣兒一向是在江南府里同樣金尊玉貴的養大的,打板子的場景都沒見過幾次,哪見過這樣用家法的情景。→

  看到碗蓮痛的喘息連連,雙目赤紅,嚇得跌坐回地上,一雙好看的杏眼都嚇得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一直打轉。

  愣了好一會後,李宣兒才反應過來,撲到碗蓮腳邊,想把剛加上去的那一塊磚取下。

  沒有江秦吩咐,兩邊的護院哪敢讓她如願,趕緊攔下,同時求助的看向江秦。

  江秦看碗蓮的慘狀,也是心有不忍,可這次若不立威,不嚴肅處置了跟事情有關的所有人,以後江家的生意豈非要在李宣兒的各種胡鬧下分崩離析?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秦狠下心,維持著沒有表情的模樣,特意冷冷地開口「若是她還不招認,就讓她這樣呆一晚上。」

  扔下這句話,江秦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秦月夕一直站在門外邊,靜靜地看著沒有插嘴,但心裡也清楚這會的情況。

  她已經看出,江秦是心軟了。

  其實江秦這樣的謙謙君子,若不是自己今天提醒了他,讓他當心整個江氏一族苦心經營多年的生意,別被李宣兒給毀了,他也未必會有給碗蓮請家規的決心。

  何況這種不見血,只疼痛的家規,已經算是所有的家規里,刑罰比較輕的一種了。

  江秦是個聰明人,善於料理生意,她知道江秦能處理好今晚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時時刻刻開口提醒。

  只是,等江秦走到門口,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的時候,屋子裡面的李宣兒突然用哭腔大喊了一聲『表哥!是我錯了!』

  一句話傳到門口,也讓即將離開的江秦停下了腳步。

  秦月夕也頗感意外,微微側身看向李宣兒,依然是保持著靜默,等著看好戲。

  「表哥!」

  屋子裡面,原本撲在碗蓮腳邊的李宣兒已經跑到了江秦面前。

  她的一雙眼睛比剛才還要發紅,眼含淚水地抓著江秦的雙手,帶著哭腔,明明在告饒,語氣卻還是有些任性,「我知道是我錯了,可碗蓮是我的女使,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就執行家規,那讓我的面子往哪放?」

  「你們主僕兩人,趁著我離開別院的這個時間,就上下串通一氣,冒用我的筆跡誘騙杜家小姐出門,那可是國公府的嫡女,當今的二品郡主,你做這些事的時候,你把我的面子又放在了哪裡?」

  冷睨著抓著自己手腕的李宣兒,江秦質問完,狠狠將手一甩。

  李宣兒被他甩的後退了兩三步才堪堪停住。

  「表哥……」李宣兒愣愣地看著江秦發火的樣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最後眼淚從眼角滑落,委屈道,「我,我已經知道錯了表哥,那書信,是我偽造的,我本就熟悉你的字跡,又能進入你的書房,我就進去隨便找了幾張你以前的帳冊,照著臨摹了字帖。」

  她一邊說,一邊哭,哭的梨花帶雨「我真的沒有壞心思,都只是想騙騙她,誰叫她總是肖想你,什麼國公府嫡女,哪裡有半點嫡女的樣子,總是找你,她中意你,這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就是不喜歡她。」

  「她總是來找你,我煩她,編造了那份書信,我把她誆到碧水湖,給了她一份絕情信,只是想讓她看到信就對你死心……除此之外,我真的別的什麼也沒做啊。」

  李宣兒說道最後,委屈的閉上雙眼,哭聲也更大了。

  秦月夕站在外面聽的哭聲頭都跟著疼了,這李宣兒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真正認錯的意思,哭起來還像個八九歲的孩子?

  江秦是怎麼能把這個表妹忍受這麼多年的?

  她越來越佩服江秦的好脾氣了。

  而屋子裡,江秦聽完李宣兒的解釋,眼中的火氣並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烈,說話的聲音拔高許多「李宣兒!你簡直是瘋了,拿我的筆跡誆騙她出來也就算了了,還寫了一封絕情信?」

  「我,我只是想嚇唬她。嗚嗚,我沒有壞心思,真的,只是不想讓她再來纏著你。」李宣兒說這話的時候,還不住的抽泣,「說到底,還是她犯賤,若她克己守禮,聽到口信不出來不就好了。」

  秦月夕聽到這句,差點冷笑出來。

  搞了這麼多花招,還說自己沒有壞心思。鍋全部甩到別人身上了,委屈全是她自己的。

  天底下最白的小白兔,就是你了?

  「你真是不知悔改!」江秦也是被這句話氣的更加惱火,克制了一整晚的脾氣在此刻再也壓制不住,直接揚起手,對著李宣兒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

  啪——

  這一耳光抽的響亮,在狹窄的柴房裡格外清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