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模樣都沒看清?」蕭承乾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眼。
蕭承坤尷尬的點點頭「真的沒有,眼睛被迷了,什麼也沒看見,那香粉的藥效來的快得很,根本不容我細想,就頭腦發暈了。之後,止嘔就……」
蕭承坤眼神閃躲,不想再說下去。
蕭承乾當然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也沒有強行追問,只是笑笑,「罷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權當做是多了一場風流債,以後修身養性,警醒自身,不要總是在花叢中里當急先鋒了。」
「知道了, 皇兄。」蕭承坤低著頭,聲音里也難掩窘迫。
「好了,本宮就不打趣你了,還要回東宮幫著父皇在看兩個摺子,就不在這你閒聊了。」
蕭承乾已經從石登上起身。 ✮
皇兄都已經起身了,蕭承坤哪還敢繼續坐在石登上,也趕忙一同起身,隨著蕭承乾的步伐一起走出了別院。
一直將皇兄送到大門口的時候,蕭承乾穿著黑色金線滾邊長靴的鞋子才停住,「五弟,不必送了,回去歇著吧,就聽我說的那般,明日景安侯府的人一定會進宮去求見你的母妃。有空的話,今晚就可以想像把秦月染迎娶到府上之後,安排在哪個別院住著了。→」
「皇兄就別取消我這個弟弟了,我現在可夠煩心的了。」蕭承坤沒有了往日嬉鬧的心情,低垂著頭長吁短嘆。
送走了,蕭承乾後,五皇子自己也折返回去。
那模樣嬌俏的鴛鴦此時已經重新從角落了站了出來,一看到是五皇子出來,立馬主動迎了上去「五皇子,太子殿下可有怪罪您嗎?」
「沒有,皇兄與我的感情甚是深厚,這種事情,他也只是問問,不曾責怪我。」蕭承坤搖頭。
鴛鴦放下心,一張嬌俏的瓜子臉上還是略帶擔憂,「那,您這事兒……是不是非要娶了哪位嫡女。」
「自然是,若是我不娶,怕景安侯府也要跟我魚死網破。」
鴛鴦眉心一蹙,一抹失落閃過眼角,「那奴婢現在為您歸置一下各個院子,趁著那嫡女小姐還沒正式過門,找個合適的別院,請一些工匠師傅重新過來修葺一下吧。」
「嗯,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吧。」蕭承坤點點頭,似乎對這件事沒有過多的興趣再管。
鴛鴦領命退了,蕭承坤也進了寢室……
與此同時。→
五皇子腹地外面。
太子蕭承乾已經坐上了返回東宮的馬車。
馬車外面,是太子身邊的親信齊虎坐在車轅上,手拿著韁繩趕著馬車。
行車到商旅稀少的路段後,坐在馬車裡的蕭承乾抬起乾淨的白手,撩起銀線密織絹紗帘子,看向外面人煙稀少的街道,然後又落下窗簾,對正在趕車的齊虎道「剛才五弟說,自己去護國寺只是想和身邊的婢女親熱,卻沒想到中了別人的計謀,直接被下了藥粉。我這五弟雖然不喜讀書,又生性風流,但沒在校場連騎射功夫,身上的功夫不說一流,但別人也難以輕易近身,可卻被幕後之人輕易地了手,你覺得這京城之中,有誰能有如此身手。」
負責趕車的齊虎眼眸一瞥,瞧著身後的車門,沉吟了下,「屬下不敢妄言。」
「現在和你討論這件事,就是許你隨便說,你且說說你的看法。」蕭承乾在車子裡聲音溫和。
齊虎沉默了一下,才小聲說,「屬下以為,這京城之中,能出現在五皇子身後,還不被察覺的,除了負責守衛皇宮的幾個一品宗師之外,也就只有如今正字京城裡,且重疾痊癒了的顧梓晨才有這樣的本事。屬下還記得,顧梓晨在顧家尚未出事之前,可是在邊關駐守了數年,大小戰役也是經歷數十次,征戰沙場,難逢敵手,這樣的人想要近五皇子的身不是問題。」
「真是奇怪了,當時顧梓晨可是傷成那樣,骨腿都要被切下來了,我記得宮中御醫說過,他此生也不可能重新站起,一身武功廢了大半,就是一個廢人了,怎麼會能重新站起,還功力恢復呢?顧梓晨說,他是遇到了一個世外游醫,那得是何等的杏林聖手,才能將一個腿上經脈盡斷,完全成為癱子的人治好呢。有這樣好的醫術,若不能為我所用,那真是可惜啊。」
蕭承乾似乎是在感慨,但語氣也是陰沉沉的。
齊虎明白主子的心思,馬上在車外道,「殿下,屬下今天就派人去顧家村查,看看顧家村附近是不是真的出現過這樣一個世外高人。」
「好,我等著消息。」蕭承乾坐在車裡,把玩著自己腰間一塊極為通透的黑穗玉璧。
如果,齊虎調查出的結果真的是在顧家村里出現過這樣一個游醫聖手,能找到自然是最好,找不到,他也不便強求。
可若是顧家村的百姓們都說,從未看過什麼江湖游醫,那就說明了,顧梓晨和秦月夕並未給自己說真話。
那顧梓晨腿上的殘疾,又是誰給治好的呢?
秦月夕那麼有本事,能從一個白痴變成了如此精明算計,善於經商的女人,未必手裡就沒有罕見奇藥。
他可越來越好奇,秦月夕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
天色漸晚。
出了魯國公府之後,已經是夕陽西下,夜色將至。
秦月夕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看著同樣坐在馬車車廂兩邊小榻上的女暗衛,主動揚起笑容,緩和車廂里嚴肅的氣氛,「劉雨,彩平,你們兩個人在魯國公府玩的怎麼樣?不要回答那些場面話,就實話實說就好了。」
「回夫人,魯國公府的下人和管家,待我們十分客氣,這都是託了夫人的面子。」劉雨回答的恭敬。
彩平則給出了活躍的答案「那管家還拿出府里的一個甜品,叫什麼酥山奶酪,怪好吃的。一整碗我全部都給吃完了。」
「那就好,玩的開心吃的開心就行,今天權當是你們休假一日。」
笑過之後,秦月夕說出了想要說的,「那位國公府的大小姐見過你們兩個人之後,其實都很滿意,只不過按照她讓個人眼光,她還是更中意彩平,說彩平是活潑歡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