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夏小喬頗為沉默。【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羅家?」
她一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一邊漫無目的的看向窗外。
一府之長官,外面災情泛濫,他居然還要大操大辦壽宴?
呵,想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在一想到羅文靖那個紈絝子弟,她對羅家就更沒啥好印象了。
父親是個魚肉百姓的貪官,兒子又是個紈絝子弟,那女兒能好到哪裡去?
「難得一見的美人?」
夏小喬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長的也不差好嗎?
「至於,溫柔恬靜——」
莫不是鹿景淵就喜歡這一口?
想到此夏小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無論她是治病救人,還是打架,殺人,似乎,每一項都跟溫柔恬靜不沾邊啊!!!
夏小喬忍不住深深的呼了口氣。
「哼,男人——」
鄙視完之後,夏小喬忍不住將胳膊搭在馬車窗欞上,下巴托在上面,百無聊賴的往外看去。
也是了,這世上有幾個男子喜歡像她這種在刀山屍海中摸爬滾打的女人呢?
莫說古代,講究三綱五常,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奉行溫柔賢惠,進退有度,恬靜可人的行為標準。
哪怕是民風開放的現代,也沒有幾個男人喜歡娶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媳婦兒的。
似乎,從古至今,男人們的喜好都沒有變。
都喜歡溫柔小意,小鳥依人的女孩子呢?
夏小喬越想,唇線蹦的越直。
結果無意間,目光掠過了路邊後,趕忙道:「停車——」
「吁——」
車夫趕忙拉緊了韁繩,而鹿四郎懵懵的道:「長嫂,怎麼了?」
「無事,我隨便看看——」
說是隨便看看,可目光卻從未離開前方不遠處之地。
之間前方有一草蓆,草蓆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白布將其蓋的嚴實,而他身側則有一個妙齡女子,頭戴重孝且不說,還插著一根草,跪坐在地上。
淚無聲無息的掉落下來,不用問,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什麼意思。
「賣身葬父啊?」
夏小喬還只在電視裡見過,真人版的還第一次。
「不過,這小娘子長的到也是個美人,為何竟無人為津呢?」
不怪夏小喬納悶,實在是側臉看去,當真是個極美的女子。
若想俏一身孝。
這話不是白說的,這賣身葬父的小娘子身子挺拔,長相極美不說,還頗有幾分英氣。
不說買回去當正頭娘子,就算納妾也比一般人強些。
可夏小喬觀察了有一會兒,愣是無人問津,這是何道理?
「誒,這位娘子有所不知,那牧家女,著實有些不堪入目啊!!!」
「嗯?」
夏小喬聽完一愣,「不堪入目?這人眼睛是什麼時候瞎的?這樣的美貌小娘子還不堪入目,那得啥樣貌美之人才能入的了您的眼啊?」
雖然她言語,但那人顯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意思。
因此嘆息一聲道:「誒,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當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說話間,一臉惋惜的走了。
夏小喬見此,心下有了計較。
便下了馬車直接向那牧家小娘子走去。
這離遠了,礙於角度的問題,確實看不真切,可一走進才發現,難怪那路人如此惋惜。
就連她看了也頗為惋惜。
忍不住伸出了手在她臉頰處輕撫了一下,「這是?」
「我自己傷的。」
看著那外翻的皮肉,還甚者血珠,毀的叫一個徹底,夏小喬張了張嘴巴,這是得多疼啊,再說這是臉好嗎?可真是狠心下的去手。
「為何?」
夏小喬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麼一個極美的小娘子,結果竟然將自己的臉毀成這樣,圖啥?
那牧家小娘子垂頭不語,直一個勁的落淚。
而夏小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屍守,忍不住好奇的道:「這死者莫不是你的夫君?」
「不,是我父親。」
「父親?」
夏小喬眉頭輕皺,「你父親怕死了有幾個時辰了吧,如今天氣炎熱,今日若在不能安葬,怕是很快就要腐爛——」
那牧家小娘子抿了抿嘴,看了眼一旁的屍體。
「我知道。」
「為何?」
夏小喬問完,一直垂頭的小娘子緩緩的抬起了頭,一雙烏黑的杏眸,明亮中帶著驚人的倔強。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我有手有腳,什麼都能會做,什麼都能做,唯獨不想與人為妾。」
「呵,倒是個有志氣的丫頭。」
夏小喬笑了,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那若是無人買呢?」
「大不了一死,黃泉路上我陪著我爹便是。」
看著眼前這倔強不肯認命,不願做妾的小丫頭,夏小喬讚許的點了點頭。
「很好——」
說完將手往腰間一摸,就要拿銀錢,可萬沒想到竟出了個程咬金。
「你這小娘子倒是很特別,今兒遇到小爺算你運氣好,這一包銀子拿去,安葬你父親吧——」
說話間,一個穿著直墜的風流少年,搖著紙扇緩緩走來。
那昂首挺胸,帶著紈絝之氣的小模樣,頗有幾分滑稽。
夏小喬放在腰間的手一頓,不過很快從腰間拽下了一個荷包遞到了那小女子的身前。
「你跟誰?」
這話說的極為平淡,而那風流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譚珉,此刻頓時不幹了。
「喂,你是誰家的小娘子,怎這般不懂規矩?知不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
譚珉一臉不爽的使勁搖著扇子,「這小娘子可是本少爺先看上的。」
他此刻火氣十分大。
在鹿景淵那碰了壁不說,本想著去「香滿樓」大吃一頓,安撫安撫他受傷的心領,順便讓大廚給他做點小食戴在身上,就不信比不上鹿景淵那農村婦。
可萬沒想到,「香滿樓」竟然客滿了?
排隊都排不上號,你就說氣不氣吧!!!
這也就罷了。
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個賣身葬父的小娘子,自己好心想幫上一幫,竟也有人來截胡。
豈有此理。
還給不給人一條活路了?
鹿景淵那他爭不過,「香滿樓」那他也得罪不起。
「本公子就不信,連個賣身葬父的小娘子,自己都爭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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