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遊學開始

  不久,蘇知縣賣了銀灰炭的消息就在城中傳開了。

  一些富戶聽聞蘇知縣都買了,紛紛前來詢問。

  張平趁機大力推銷,銀灰炭的銷路漸漸打開,甚至都到了供不應求的地步了。

  今年他們也是剛剛開始,且時間又短,亦沒有多少存貨。還要留著一些張家村人自己使用。

  開始,大家看著炭火生意如此火爆,大家都想多賺一點,也有人提出不顧寒冬上山制炭,但張平深知這其中的危險,和里正商量著嚴令不許任何人上山私制。

  要是一旦被發現,便退他的股份,不許他家中參與,眾人也是被裡正的話唬到,都歇下那點子小心思,畢竟掙錢一次,和多次心裡還是明白。

  …..

  上京

  褚澤言收到張平的求救信,裡面辭藻懇切,把一切原由都一一道清楚,還附帶銀灰炭的製作原理和過程。

  他不由得笑罵道:「臭小子,總弄這種驚天動地的動靜,現在兜不住了,知道來找為師,還算聰慧。」

  當即他便喚門外的管家進來,吩咐了幾句。

  管家領命下去,為張平免去了一場無妄之災。

  而張平這邊,他也看到自己還是不夠謹慎,自他讀書以來便順風順水,他不免有些浮躁之態,這一次要不是有他恩師,他們張家村怕是難以收場。

  他內心暗暗想著,今後無論何事還得在小心一些,畢竟這古代動不動就會有傷性命,他不止一個人,他身後有家人,有張氏族人。

  很快就迎來了過年,家家戶戶殺豬宰雞,熱鬧非凡。

  今年的張家村仿若被祥瑞之光照耀,可算過了個豐盛的好年,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如同春日暖陽般的笑臉。

  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沒有被嚴寒凍傷的新年,且每戶還分到了不少的銀子。

  大家的心中都充滿了喜悅,各自盤算著未來的日子。

  有的人家打算等雪化開春要去鎮上多採買些布料作新衣裳,讓一家人都能穿上鮮亮的新衣。

  有的則是想著多攢點為孩子讀書,期盼著將來自家也能出一個像張平一樣有本事的,光宗耀祖,為家族帶來榮耀。

  在這瑞雪豐年中,張家村的人們懷著對生活的熱愛。

  迎接即將到來的春天,準備在新的一年裡,努力的多做一些炭火售賣。

  每個人都有著對未來的希望,與之前的張家村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平過完年,喜慶的氛圍還未完全消散,便又迎來了熱鬧的元宵佳節。

  這一日,張平決定帶著全家眾人去縣城中遊玩。

  清晨,張平早早地起來,招呼著家人準備出行,一家老小皆身著新衣,臉上洋溢著期待與興奮。

  一路上,孩子們好奇地張望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終於抵達縣城,眼前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五彩斑斕的燈籠高高懸掛,宛如璀璨的星河,街頭的雜耍藝人表演著精彩的技藝,引得眾人陣陣喝彩。

  張平細心地照顧著家人,時而為父母講解,時而為孩子們買上一些小玩意兒,一家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歡聲笑語不斷。

  等過完元宵回到家中,張平就和家人說起他要去遊學的事情。

  眾人反應各異,但最為揪心的當屬李氏,作為張平的母親,她的心瞬間被無盡的不舍所占據。

  每念及兒子又要離家遠行,李氏的眼中便泛起淚花,

  平日裡,強顏歡笑,努力維持著家中的平靜,背地裡,卻常常躲在無人的角落,偷偷哭泣。

  她深知兒子心懷壯志,遊學乃是追求知識與成長的必經之路。

  可那慈母的心,又怎能輕易割捨下對孩子的依戀?偷偷落下的淚,都是飽含著她對張平無盡的愛與擔憂。

  在李氏的心中,既盼著兒子能在廣闊天地中一展宏圖,又盼著他能常伴身旁,享受天倫之樂。

  而張平,雖然也不舍母親的淚眼,還是堅定地踏上遊學的路途。

  不過他也是捨不得家中,待至二月中旬才離家。

  「公子,都這個時辰,許老爺不會不來了吧?」胖虎站在張平一旁問他。

  官道一旁的茶棚里,張平和胖虎相對而坐。

  「不會的,師兄既然答應了,便不會食言,想必他是被什麼事情絆住,我們在等等」張平看著這蜿蜒綿長官說道。

  他早就和師兄約好,要說為何不在家中等待,實在是家人依依不捨的場面,他不免也差點落下淚來,不想讓人看到罷了。

  「平弟!」

  聽到聲響,張平抬眼望去,只見黑色的駿馬上少年身著一襲玄色勁裝,腰上別著同色腰帶,上面還掛著把長劍,桃木簪束起頭上一半的黑髮高高遂在腦後,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的端坐在馬上。

  身邊還有剛剛騎著駿馬飛馳而來揚起一陣塵土,許逸飛翻身下馬,臉上帶著歉意和關切。

  「平弟,讓你久等了。」師兄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張平。

  張平好奇的問道:「師兄,你怎麼這副打扮?」這看著不是書生,倒是像個遊走江湖的俠客。

  許逸飛聞言笑著回應道:「師弟那日不是說缺個護衛,我這樣子豈不是正好,那等宵小之徒一看,便要心生怯意不敢上前招惹。」

  「師兄,你如此裝扮,確實威風凜凜,讓人望而生畏,要不是知道你是個文人,這樣子去參加武舉倒是可以。」張平笑著說道。

  「哦!武舉是何物?」

  這個時候只有科舉,不過許逸飛早已經習慣這個弟弟口中的那些新鮮詞語,當下只是淡淡的詢問。

  張平又不得不為自己隨口而出的話編一段小故事。

  許逸飛聽罷笑道:「若是真如弟所說的,那我棄文從武又何妨!」

  兩兄弟相視而笑,都未想過今日之話一語成讖。

  張平拱手作揖笑著打趣:「好好,我知道師兄自小便跟著許叔學藝,武藝高強,這一路就勞煩照顧我這弱小書生。」

  許逸飛也不反駁,自然是知道平弟六藝學過些拳腳,但他的長相屬於文弱之態,看著手無縛雞之力。

  現在自己這般打扮這一路途之上會少些麻煩。

  話不多說,張平便上了馬車,三人一路往江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