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服徭役

  士。

  果然古人誠不我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想要在大夏朝這個地方討生活,目前科舉入仕是最好的選擇了。

  想到這些,張平不由得一嘆,從前有機會讀書也沒有好好學習,現下讀書確實是最好的出路,為了家人能夠在這個朝代能好好的生活,不再收到欺辱。

  定好了以後的路途,張平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那就是沒有錢。

  他阿爺為了供他大伯讀書,現在連家裡的田地都買了,可見讀書是多費錢。

  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搞錢,改善家裡的生活,張平最擅長的便是研究各種吃食,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下家裡這種情況是不會讓他一個四歲小娃拿糧食做實驗的。

  在張平著思考做什麼吃食還成本低的這些日子,張二牛、張三牛已經從縣裡回來了,日子又恢復了從前的狀態。

  現下農忙時節已過,家裡的男人們也去鎮裡做一些苦工,一天掙個幾十文錢貼補家用。

  婦人們則在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一天聽到他阿奶的吼叫聲,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這日,張平一家正吃著晚食。

  「咚咚咚.......」一陣響徹雲霄的銅鑼聲劃破了這個寂靜祥和的村莊。

  張三牛疑惑的問道:「爹,發生了何事,這聲音聽著怎麼聽著像是從村口方向傳來。」

  「應該是大事,快、快,你們倆兄弟都隨我去看看。」張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走。

  張家倆兄弟看到自家老爹這麼著急,當下也是放下碗筷,跟著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皆是看著各家各戶的男人們都神色焦急,步履匆匆的往村口走去。

  張平看著阿爺他們三人離去,便開口問道:「阿奶,怎麼了,怎麼阿爺聽到銅鑼聲這麼著急就走了。」

  張老太一臉擔憂:「你們都幾個都還年紀小,這銅鑼鼓可不是胡亂就能敲得,只有一族族長故去或者官衙有什麼大事,我知道的還是30年前,那時候正是打仗,這聲響聽著又急又快,怕是.......」

  其餘人聽到這一番解釋,也是臉上焦急不已,不過也只能坐著等家裡男人回來。

  張平也是心裡一急,要是族長故去,不可能之前村里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銅鑼聲也只能敲響三聲。像這種一直響個不停歇的。

  只有朝廷大事,心裡同樣焦急。

  大丫二丫看懂著大人們憂愁,安靜的坐在一旁,二丫還往陳氏懷裡拱了拱,好似這樣可以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張家男人們皆是臉色沉重的回來。

  張老頭率先開口說道:「這一次朝廷要徵調徭役,每戶要是有男丁一人不去,兩人以上的一人去,三人以上的便是倆人去。

  以此類推,且是不可以像往年那樣用銀子買名額,倆日後便要前去。」

  張平的記憶是知道朝廷每一年都是要向農戶們徵調徭役,但每戶只要一人。

  甚至家裡有些銀錢的人家,還可以花五兩銀子過去,便可以免服役。

  原來這一次是松江府大壩決堤,松江府下縣城超過半數都受到波及,預計十多萬人死亡,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

  原來,八九月正是松江府雨季,往年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都是徵調民夫修葺一下便可以安然過去了,哪裡想到今年大雨不停,當地官員也沒有提前做好預防。

  一開始,在七月初,松江府下縣,一個叫松湖縣的縣城。縣令早就上報松江知府,說今年雨量過多,怕松湖縣大壩決堤,上書請求知府撥款重修築大壩。

  奈何松江知府只顧享樂,日常政務都堆著處理,待看到松湖縣上書的摺子時已經是八月了。

  認為松江府年年雨季汛期都沒有出事,便也只是覺得縣令杞人憂天,便駁回了縣令的上書。

  之後時間更是暴雨不停,松江知府感到隱約不安,但依著往年的經驗,也沒有提前做什麼措施。

  到八月中旬,松湖縣令巡視河壩時,大壩口坍塌,不幸遇難,一個十萬人的大縣被瞬間淹沒,幾萬人傷亡,聽到這個消息的知府才知大難臨頭,官運到頭了。

  後續又看到府下又有七八個縣皆是如此,便知道此次怕是人頭不保,當下上書朝廷請罪,只求禍事不及家人。

  消息傳到上京,朝野震驚,景文帝大怒。

  當即下令便把松江知府和其十餘人相關的官員抄家問斬,家中女眷為奴,男丁流放,其他官員抄家流放,此次受到牽連的便有五十餘眾的官員。

  朝中往常與松江府官員來往密切的人皆是惶恐不安,就怕景文帝把怒火燒到他們上。

  同時任命戶部侍郎沈淵、工部侍郎蕭衡還有其餘十多位大小官員趕赴松江府撥款賑災,下令松江府周邊各府縣徵調民夫重修堤壩。

  離張家村所在南陽府也是受災松江府的鄰府,由於這次一府之州皆是需要重修,需要大量民夫,南陽知府才下達了此條政令。

  政令傳到地方各縣,再傳達到各鎮各村,皆是一片譁然,要知道修築堤壩可是服徭役中最危險的,稍有不慎決堤,便是沒了命。

  張家村此刻響起了各種此起彼伏的哭聲,張平家亦是如此,李氏和陳氏倆個眼睛皆已哭的紅腫。

  男子十四成丁,如今張平家便有四人,就得有三個人去。

  往年便是張家二牛和張家三牛輪流去,張家大郎因著讀書的關係沒有輪著。

  張二牛看著張老頭臉露遲疑之色:「爹,這一次咱們家要有3人過去。明日我去叫大哥回來?」

  張老頭思索一會兒,便說著:「大郎打算明年院試,現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這一次我和你們去。」

  聽到老爹這話的,張三牛當即響起了反對的聲音:「爹,你怎麼能去,你的手又不大好,

  老大歲數了,往年大哥就沒有去,這一次何不就叫大哥去,再說他都考好幾次了,要考上早就考上了。」

  聽到三兒子這話,當即喝道:「三牛怎的說這話,你大哥考上了還不是對你們好,這一次你大哥有把握,可不要說這種話觸霉頭。」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都各自會回去收拾東西。」說罷他也不給眾人反駁的機會,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