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婆婆收押大牢

  她的那些歹事半點沒提,全是旁人的不對。【,無錯章節閱讀】

  「可憐我一把歲數,竟還被冤枉打了那麼多巴掌。」她手指扣著嘴,也不嫌噁心,「大人,您看我的牙,我的牙都被打掉了。」

  徐文清皺眉嫌惡,「閻家婦人,依你所言,你家家宅不寧全是兒媳的錯?」

  「對,全是她的錯,要沒有她我兒子多出息掙多少錢,不都是我們家的,憑啥就分家出去!」

  林楚楚嗤笑一聲,「憋不住了?」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惦記你兒子的銀子,你乾的那些缺德事你怎麼不說?」

  「錚哥幼子尚小,明明三兩銀子就能免丁稅,你偏逼他去當兵出征。」

  「我兒子女兒,才五六歲就要跟著大人下地,平日裡被你們全家人指使,洗衣服挑水、餵豬!」

  「倆丁點大的孩子,讓你們當成奴隸使喚,這你怎麼不說!」

  「還有,本來跟我定親的是誰,成親第二天就要把我賣給人牙子的是誰?」

  林楚楚越說越氣,走到老太婆跟前,惡狠狠地瞧著她,「我不分家,不分家等著讓你磋磨死嗎!」

  「你給我和孩子活路嗎?」

  「現在看錚哥有錢了,你跑過來叫屈,當初斷親給你的一百兩銀子你怎麼不提!」

  她越說老閻婆子臉色越白。

  閻玉樹早就羞愧的抬不起頭了。

  早知道他娘能這麼斷送自己前程,當初對大哥的兩個孩子好點就好了。

  「你,你撒謊!」老閻婆子辨無可辨,指著林楚楚鼻子就要撒潑。

  徐文清卻咳了一聲,「閻家老婦,你兒媳說的可是真的?」

  「假的!」

  「全都是假的,閻永錚是我兒子,我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誰家兒子不聽娘的!都是她攛掇,都是這個小賤蹄子攛掇的!」

  刺耳的嗓門一聲高過一聲。

  連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陳晉元都沉下了臉,甩了甩袖子道:「文清處理好了,別再留後患。」

  「是,老師我知道了。」

  陳晉元走後。

  「上河村里正何在?」

  「上河村里正張安參見大人。」里正張叔老早等在一邊。

  「里正她們婆媳二人誰言屬實。」

  里正道:「回稟大人,閻林氏的話屬實,兩次分家村里人皆能都在場,這是當時分家簽的斷親書還有分家文書。」

  兩張文書拿過來,鮮紅指印在上。

  徐文清掃了一眼抖了抖,「閻家老婦,你有三子強逼長子參軍,虐待孫子,又企圖賣掉兒媳,本官說的這些你可認罪?」

  雖是農家斷案,徐文清上官威嚴顯露無疑。

  周圍噤若寒蟬。

  可老閻婆子不管那些,她臉上肌肉抽搐抖動,目光發直想要吃人一樣盯著林楚楚。

  好似徹底瘋癲。

  「我認罪,認什麼罪!」她撲騰一聲起身,大聲開嚷,「你是哪來的青天大老爺,哪門子的知府!」

  「你就是小賤人弄回來的騙子!」

  「都是偏幫的騙子!」

  聲聲叫罵,閻玉樹魂都發抖了。

  老閻婆子罵的誰?

  是朝廷命官,是豫州城知府從五品的大官!

  他娘瘋了,他娘徹底瘋了!

  「娘!娘!你別說了!別說了!」閻玉樹倉惶起身去捂老閻婆子的嘴,卻被老閻婆子一口咬了下去,「啊!!」

  徐文清腦仁發疼,他有記憶以來還沒被人這麼罵過。

  「收押,收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官差眼疾手快,上去就把老閻婆子嘴捂住,扭著倆胳膊就給摁在地上。

  「都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但長者慈才能親著孝。」徐文清道:「今日本官也算了了一樁家務事,閻家老婦人品不端,目無法度,辱罵朝廷命官。」

  「現收押豫州府大牢,刑期三月以儆效尤。」

  「押下去吧。」

  老閻婆子被下了大獄!

  村民們本來就夠吃驚的了,眼見著老閻婆子被押走,驚得喘氣都不敢大聲。

  他們上河村百十來年,還從來沒誰犯法被抓過。

  閻玉樹低著頭,臉色煞白,渾身抖動如篩糠。

  他,他娘被抓起來……

  他娘被抓起來了,以後就不會再得罪大哥大嫂了。

  往後他好好讀書就行。

  只要考了功名就能把娘再接回來。

  只要她現在不搗亂怎麼都行。

  「閻玉樹。」徐文清猛然一叫。

  閻玉樹直接站不住攤到在地上,他從地上爬起來又跪下,「大,大人……」

  「你母收押監牢,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閻玉樹腦子混亂,只木木地搖頭。

  問完這句,徐文清對這個人就再無話可說。

  「閻永錚,林楚楚,固然長輩有錯在先。」徐文清訓誡道:「我大昭以仁孝治天下,憑一時激憤只能激化矛盾,日後切勿魯莽行事。」

  老閻婆子都已經被關起來了。

  林楚楚再無意見,「民女知道了。」

  閻永錚也道:「尊大人令。」

  老閻婆子被押上馬車,當時就被押送回城裡。

  閻玉樹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根本不知道該跟家裡人怎麼交代。

  回了屋,徐文清肩膀一松,「永錚,今日我這樣判定你可有不平之處?」

  每一次吵架,都讓閻永錚深感無力,他神情有些頹然,「大人,我並未覺得不平。」

  「只是……」他猶豫下道:「她畢竟年事已高,在牢里……」

  「這個你放心,就是換個地方管著她,我會讓人好好照看她,不讓挨打受凍的。」

  得了徐文清的話,閻永錚心上鬆了松。

  徐文清又道:「你媳婦和你娘就這麼一直吵鬧?」

  略帶八卦和好奇的目光,讓閻永錚深感無語。

  「文清,穩重些!」陳晉元看不下去說道:「你也不用覺得心中難過,是非因果皆是循環,你母親有今日也不完全怪你們小輩。」

  另一頭。

  老閻頭蹲自家牆根,眼瞅著官老爺的馬車出去一輛。

  見回來的就閻玉樹一個人,問道:「老兒子,你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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