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皇帝與太子這對兄弟再見面

  荀崇山咳了咳麵皮有些不自然,「算、算是吧……」

  一望無際的墨色草原,林楚楚他們走了幾天就覺得心情煩悶,荀崇山卻在這樣看似絕望的環境裡堅持了一整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最後還打下了匈奴王庭,他這哪裡是叛國,簡直是耗盡了最後一絲血淚都在為自己的國家拼殺。

  「荀將軍,大昭的兵馬已經把匈奴人趕出大昭了。」林楚楚道:「這個,你聽說了嗎?」

  荀崇山眼睛一亮,是難掩的激動,「聽說了,我的人在城外也已經跟殿下的兵馬取得了聯繫,我們……」

  七尺高的大男人,說著眼眶微紅,眼眶裡蓄滿了晶瑩的液體,「蒼天有眼啊!我們大昭……我們大昭終於有再站起來的那天了!」

  蔣玉堂與閻永錚的兩路北伐大軍,都因為尋找匈奴人的大本營老巢而費勁了心力。

  本以為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到最後連人家的王庭都被丟失了一年的兄弟部隊給拿下了。

  三天後,大批的大昭部隊,正式進駐匈奴王庭。

  梁鳳蕪一身明黃黑龍衣衫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身上的金甲迎著烈日發出耀眼的光芒。

  街上的匈奴百姓都在無聲驚恐地看著這位,一年前還匍匐在匈奴腳下的大昭皇帝,如今卻馬蹄踏破了他們的城郭,位置徹底顛倒過來。

  「他就是現在的大昭皇帝嗎?」俊娘道。

  梁毓看著那高頭大馬上的人,抬手擋了擋那刺眼的光輝,「是我的堂弟,我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匈奴王座上,梁鳳蕪面容冷峻地瞧著地面上跪著的將士,「中原的北伐大軍已經把匈奴人徹底驅逐出境,周邊幾個的城池的餘孽也都清繳乾淨,朕本打算著,刀鋒所指打入千年來,從未有人造訪過的草原腹地。」

  「沒想到荀崇山,荀將軍你一年多來一點消息也無,一有消息就給了朕這麼大的驚喜!」

  荀崇山緊靠著自己的兵馬就拿下了匈奴王庭,本是天大的功績一件。

  可皇帝話音怎麼聽著酸不溜秋的,他低著頭,朝著昨天記憶里還是安陽王世子的梁鳳蕪,跪地磕頭道:「陛下,中路大軍五萬兵馬,與匈奴人遭遇敗多勝少,實不得已才潛入草原腹地。」

  「長久沒有消息,也是臣愚鈍,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梁鳳蕪立著眼睛滿是怒氣,「以為朝廷徹底沒有了?我梁家徹底被打趴下來徹底沒人繼承江山了?」

  「臣、臣不敢!」荀崇山連忙扣頭。

  君臣對奏,氣氛落針可聞,在草原上流浪一年多大大小小的將士降世都跪在那裡大氣不敢喘。

  林楚楚立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她簡直太明白自個大哥因為什麼生氣了。

  閻永錚也覺得皇帝現在就朝著荀崇山這個小可憐發火有些過分,他朝著林楚楚使了個眼神。

  林楚楚咳了一聲道:「皇兄,臣妹還有要事想要同您商量,您看……」

  對上自個妹子,梁鳳蕪的臉跟換戲似的,笑容立馬掛了上去,「二妹,有什麼重要的事,現在就說給大哥聽……」

  他斜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冷颼颼地道:「行了,都先下去歇著吧,打下來匈奴王宮怎麼著也算大功一件,論功行賞的事等回了京城再說。」

  「永錚,你跟著荀將軍一起,輕點人數收編部隊……」

  閻永錚依言轉身出去,荀崇山躬身退後的瞬間朝林楚楚送來個感激的眼神。

  「二妹,匈奴王庭都打下來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來氣的事情嗎?」

  林楚楚瞧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梁鳳蕪是因為自己想一手打下來匈奴王庭,當那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皇帝。

  好端端的期待和夢想還沒等施行呢,就被荀崇山從根上給掐沒了。

  她抿唇憋笑,想起正事來臉上又瞬速地嚴肅起來,「大哥,我要帶你見一個人……」

  性能王城一處僻陋的民房裡,院子大門剛打開,梁鳳蕪整個人就僵在那裡。

  西北的風向來容不下太過嬌嫩的花,罡猛的風帶走浪漫與柔情,卻留下了最堅韌的青草與根植骨血里的親情。

  梁毓抱著孩子站在院裡透風,觸不及防出現的人,徹底亂了他的眸光與心緒。

  「鳳……鳳,鳳蕪……」

  梁鳳蕪站在門檻哪裡,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臉,是活生生的樣子,他像是觸不及防挨了一悶棍一樣,嘴巴張開空空吐出幾個音階。

  最後紅著眼眶道:「大、大哥……」

  俊娘在屋裡面聽見動靜,走到門口輕聲道:「毓郎,是小姑他們嗎?」

  明黃色耀眼一樣的男人站在門口,與自己的丈夫紅著眼睛面面相覷,腳步停頓片刻,然後飛快地走到梁毓身邊,抱走懷裡的孩子。

  俊娘朝著梁鳳蕪行了一禮,道:「我先抱孩子進屋了。」

  其他的人開口,才劃破了這份凝滯著的心酸靜謐。

  「大哥!」梁鳳蕪幾個健步沖了過去,健碩的臂膀像是曾經那樣,用力大張開使勁抱住了怔愣著的梁毓。

  梁毓愣了愣,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低落到本該屬於他明黃色的布料上。

  他回抱住梁鳳蕪,聲音微微哽咽,「鳳、鳳蕪……」

  「大哥,大伯去了。」坐下以後,梁鳳蕪第一句話就是交代了梁鴻晟的死訊,「是我動的手的,當時……」

  梁毓的臉色先是一僵,然後深深低下頭,手撐在膝蓋上死死地攥緊。

  兄弟重逢他哭了,得知父親的死訊他卻沒有哭,梁毓聲音嘶啞地道:「去了也好,去了也算是乾淨了……」

  他們這對世間最特殊的兄弟,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交談了許久許久。

  晚上林楚楚再來的時候,梁鳳蕪正抱著梁毓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在膝頭就像是疼愛八斤那樣,咿咿呀呀地跟孩子說著聽不懂的話。

  「大哥。」林楚楚走進了,抓著小娃娃肉呼呼的拳頭道:「堂哥怎麼說,他會跟我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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